第一百九十四章河西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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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李尚書被堵的一句話都出不出來,若真要計較,他插手這件事情本來就於理不合,而現在誠王殿下被禁足,不能參與一切事情,這件事又恰好將白瀅傾牽扯進來,他處理,無論如何也是說的過去的。

    一時之間,沒了下文。

    看來今日要將這兩人帶走,是不可能的了,歎了一口氣,若在留下去,隻能是自討沒趣,正欲轉身離開,便傳進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我能證明,這人是誠王府中的。”

    卻是李君心,本來塵埃落定的事被她這麽一攪和,完全亂了。

    顧晗真的人趁著機會想要將人要回去。

    白瀅傾心中一陣火氣衝上來,目光狠狠的瞪著李君心,不明白她在此時出現到底要幹什麽。

    李君心走到中間,向太子行了禮,又向自己父親行了禮,才慢慢說著,據她所說,她曾到過誠王府,確確實實見過這兩人。

    如此她一證明,誠王府中的人要將人帶回去,顧晗煜也沒有押著不放的道理。

    慢著。”白瀅傾上前一步,看著同樣胡說八道的李君心,一字一句的問道:“請問,李小姐是在何時何地何處見過這兩人的?”

    李君心一愣,“具體時間記不得了,可地點就在誠王府,兩個下人而已,我哪裏記得那麽清楚!”

    白瀅傾冷笑一聲,“李小姐也說了,兩個下人而已,記的不是很清楚,那麽又怎麽會如此斷定這兩人就是誠王府中之人呢?”

    李君心啞口無言。

    李尚書氣的恨不得給自己女兒一巴掌,明明看到了些希望,怎麽會這麽蠢,三兩句便露出了馬腳。

    本以為,過了太子這一關,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將人帶走,到時候再偷偷處理掉,神不知,鬼不覺,這件事就算完了。

    袖子微微擺動,“殿下,小女不會說謊!”

    尚書大人的意思就是我會說謊了?你們為何不問問二人,到底從哪裏來的!”白瀅傾看著狼狽為奸的父女兩人,若他們幫助顧晗真,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眾人這才將目光投向兩人。

    一番問話下來,兩個老人隻說自己是從外地而來的,並不認識什麽誠王,這也是第一次入京城,完全否定了李君心和李尚書一幹人的話。

    李君心卻不依不饒,按照她的說法,這兩人既然是從誠王府逃出來的,自然不敢承認,是以,他們的話信不得。

    白瀅傾反擊,直說這兩人是她的朋友,他們不能將他們帶走,況且,從當下的情況來看,這兩人對於顧晗真來說,應該至關重要,她怎麽會放手。

    李君心秀眉一動,“外地來的兩人,又是兩個老人,怎麽會是你的朋友?”

    一個堂堂太傅千金,竟和這兩個衣裳襤褸之人是朋友,說出來誰都不信。

    白瀅傾白了她一眼,雙手抱著,“本小姐愛和誰作朋友,李小姐管的著嗎?”

    你……”李君心氣的直發抖。

    想不到白瀅傾如此伶牙俐齒,竟一點也不相讓。

    顧晗煜見情況僵持,也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當下便讓青竹青葉將兩人押會東宮,細細審理。

    李尚書又怎麽會讓顧晗煜回去審理,這一審,整個尚書府就完了,隻要這兩人不能開口說話,那麽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心急之下一把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就要朝兩人砍過去,“你們兩個下人,還不如實招來!”

    顧晗煜眉頭一皺,輕輕一彈,李尚書手中的劍便落在了地上,目光一冷,“李尚書這是做什麽?”

    難道尚書大人想要殺人滅口嗎?大人竟如此不將太子殿下放在眼裏,不知道,是什麽罪呢。”

    當下,青竹便細數了對太子不敬的種種罪名,李尚書饒是不想讓太子將人帶走,也沒了辦法,當下便跪了下去,求太子原諒。

    顧晗煜隻不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牽著白瀅傾得手便出去了。

    李君心看著兩人十指緊扣,心裏的嫉妒一陣高過一陣,她也是千金小姐,模樣不比白瀅傾差,可為何太子眼中就隻有她一人。

    她愛戀太子這麽多年,難道還比不過他們兩人短短數月嗎?

    掌櫃的見他們下來,連忙跑出去跪在地上。

    門口停著馬車,而顧晗煜來的時間又正好,看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一上馬車便問道:“你派人跟蹤我?”

    顧晗煜笑了笑,他隻不過怕她出危險,一直在她身邊派了個暗衛而已,隻不過遇到緊急情況才會回府稟報,否則,他又不是神算子,又遠在東宮,如何得知宮外麵的情況。

    白瀅傾方才明白,隻不過他這般幫她,竟不穩那兩個人的來曆身份?

    很快你就知道了!”

    這句話令白瀅傾很是不解,他是什麽意思,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還是知道自己的打算,亦或是其他的什麽?

    一路而去,白瀅傾發現顧晗煜並沒有去東宮,反而是去了城東方向。

    一問才知道,他們去了別苑。

    一行人進了別苑,同行的亦有那兩個老人,待到大廳,顧晗煜端坐在上麵,下麵跪著兩個老人。

    顧晗煜瞥了他們一眼,目光中盡是戲謔,“怎麽,兩位要頂著這張麵具到什麽時候?”

    一語完,兩個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將來臉上戴著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露出兩張還算年輕的容顏。

    意料之中,白瀅傾早就看出來,兩人是易容過的,隻不過,沒想到會是這般樣子,男子身上一股書生氣息,女子身上有溫婉大方的氣質。

    顧晗煜似乎甚是滿意,嘴角一直含著有若無的笑容。

    太守大人別來無恙?”

    眾人一驚。

    太守?

    白瀅傾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不可置信的麵容,他們是從河西逃來的,一路上喬裝打扮,又讓顧晗真和李尚書那般重視,甚至李尚書還冒著大不敬的罪名想要殺了他們,她怎麽就沒有想到他是失蹤的河西太守呢?

    這樣一來,一切都對的上了。

    他們找了那麽久,卻被她無意中找到了,冥冥之中,連老天爺都在幫她,“你就是河西太守?”那個貪贓枉法畏罪潛逃的河西太守?

    男子一臉悲戚,仿佛有無盡的冤仇,“太子殿下,小人冤枉!”

    接著,河西太守便將在河西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誠王去賑災,隨行的還有其他官員,第一日,城陽便去看望了災民,並且分發了食物,衣裳等物品,隨後又波下了銀子。

    他看著災民高興的神色,以為河西有希望了,當晚招待太子之際多喝了幾杯,便醉了。

    他一向酒量甚淺,哪裏經的過一番人灌,一來二去,便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第二天他在一陣頭疼中醒過來,自己的夫人睡在旁邊,可奇怪的是,屋子裏莫名其妙多了許多箱子,他正欲打開,便有人衝了進來,竟是誠王帶著人,原來,有人告他貪汙賑災款,而箱子裏,一箱箱都是賑災銀兩。

    他百口莫辨,正欲一死以明清白之際,他的孩子卻跑進來了,看著自己嚇哭的孩子,他心軟了,在不想死。

    後來他的府邸被抄了,一家人都被關了起來,隻有他是單獨關押的。

    其間,有一個官員去看他,他以為找到了真凶,沒想到,卻讓他認罪的。

    他才知道,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個陷進,故意將他灌醉,然後將罪名叩到他身上。

    他以為,誠王受到了蒙蔽,一心想著要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誠王,可是沒想到,從那之後,他便在也沒有見過誠王。

    幾次三番,都有人逼他簽字畫押,讓他承認事實是他幹的,他都哦拒絕了,直到後來,他們以他全家老小的生命要挾,他才簽了。

    他死不足惜,可是他那一雙兒女,年紀還小,他實在不忍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簽字畫押之後,他們卻還要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