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兵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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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瀅傾隻不過掃了一眼城下,血跡橫流,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終於要結束了。

    上前幾步,目光狠狠的盯著顧晗真,笑道:“顧晗真,你我的一切,今日終於可以結束了。”

    前世的恩恩怨怨,今生的仇恨,都隨著這場戰爭煙消雲散,再也尋不見了。

    顧晗煜一愣,隨後便下令讓人將他押送了下去,顧晗真一伏法,其餘剩下的都投降了。

    白瀅傾看著顧晗真被押送下去的背影,隻覺得一直以來積壓在心中的綿綿恨意瞬間被抽了出來,氣息一時不穩,身子往前傾著,瞬間便跪了下來,一隻手撐著身子。

    傾兒。”顧晗煜慌忙奔跑過去,身後的袍子隨風飄揚。

    白瀅傾嘔出了一口血,更加襯的她臉色蒼白如紙。

    顧晗煜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扣上她的手腕,卻感覺她全身的氣息在體內的瘋狂的遊走。

    猛然想起方才她一招便將顧晗真打倒,顯然內力反噬,傷及了自己。

    沒事,晗煜,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那麽多人的仇,都報了,都報了。”眼底笑出了淚水。

    苦心孤詣這麽久,她終於成功了。

    別說話了!”顧晗煜在她身後盤腿坐下,眉頭緊鎖,緩緩為她渡著氣息,待她氣息穩定了,方才放心。

    他心中有疑惑,卻沒有問出口,白瀅傾一心沉浸在顧晗真伏法的痛快情緒中,也沒有察覺出來。

    李尚書領著人匆匆而來,跪在地上,“殿下,老臣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兩人看著地上的人,冷哼一聲,顧晗煜將白瀅傾扶起來,緩緩道:“李尚書如意算盤打的倒精細。”

    他何嚐不知道,李尚書儼然已經同顧晗真成為一丘之貉,卻在關鍵時刻倒戈,以保全自身性命,此等牆頭草,陣陣可恨,更何況,李尚書同白峰一般,亦為文官,手中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實在居心不良。

    眸光一冷,“來人,將李尚書拿下!”

    李尚書老眼一抬,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晗煜,急忙道:“太子殿下這是何故?”

    何故?”顧晗煜睨了他一眼,“養這麽多人,定然需要不少銀子吧,本宮倒不知道,尚書大人的俸祿已然超過了本宮,本宮倒想問問尚書大人有何生財之道呢?”

    李尚書啞然,看來太子已然掌握了他的證據,卻還在極力爭辨。

    肅清了宮闈,該抓的抓住了,顧晗煜和白瀅傾依然在城上,一切又恢複了原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有太監宮女打了水,正到處清洗著,到處都是一片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嗆的人實在難受。

    顧晗煜歎了一口氣,攬手將女子抱進懷中,用披風將她包裹著。

    天知道,看到她跪下去那一瞬間,他一顆心都要跟著跳出來的,不安,害怕,擔憂各種情緒一股腦的衝上來,完全不讓他思考,也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有事。

    白瀅傾眼眶有些濕潤,“晗煜,你該進去了,皇上身體不好,此時正是需要你的時候。”

    顧晗煜點點頭,拉著他一同進去,雖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藏了什麽樣的秘密,但也選擇無條件的支持她。

    將手中的書信全部交給她,連著一瓶藥丸,這是方才青葉給他的,而他懷中,還有一張宣紙,他還沒來的及看是什麽東西,隻聽青葉倒是關於白瀅傾的,還加了一句,從顧晗真書房中找到的。

    白瀅傾卻愣了愣,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東西,有些不解,這些證據不是由他送上去更好嗎?此時卻都給了她。

    顧晗煜拍了拍她的腦袋,調侃道:“怎麽,不敢了?”

    誰不敢了,我隻是不想搶功而已,既然你不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人一同來到寢殿中,裏麵已然聚集了許多人,隻不過都在外殿侯著,誰都不敢進去。

    兩人亦站在外麵等著,待皇後出來,宣太子進去,顧晗煜卻在眾人的注視下被牽著進去了。

    皇宮雖然沒有說話,眉頭卻又皺了起來。

    來到皇帝寢宮,隻不過短短一日,皇帝便蒼老了許多。

    也難怪,這一日,從她揭發顧晗真罪行,到顧晗真謀反逼宮,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若不是她同顧晗煜早有準備,這瑞國的將山,恐怕要易主了。

    父皇,你可好些了。”顧晗煜跪在地上輕聲詢問。

    白瀅傾亦跪了下去,雖然皇帝生病的根源不在她,卻也是她舉報了顧晗真才造成的。

    皇帝看了看顧晗煜,又看了看白瀅傾,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白瀅傾愣了愣,跪了過去。

    皇帝一雙眼睛赤紅,臉上盡是無奈的神色,“你們且說吧,那逆子還有什麽大逆不道的行為,朕受的住,無非就是想殺了皇上,謀朝篡位!”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白瀅傾剛想伸手去幫助他順氣,卻被過來的皇後拉來了。

    一個不防,摔到了地上,本來這一摔沒什麽要緊的,隻不過方才受了傷,現在隻覺得手上一陣疼痛,瞬間便疼痛了起來。

    顧晗煜看著自己的母後,正欲起身去扶她,卻被皇後抓住了,“煜兒,你父皇都這般樣子了,你還要去哪兒?”

    白瀅傾看著他擔憂的眸子,搖搖頭。

    她能理解皇後,對於他的兒子來說,她這般做無疑幫她肅清了敵人,往後顧晗煜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可當今皇上是她的丈夫,皇上因她一番話氣成這般樣子,為人妻者自然不高興。

    白瀅傾覺得以前如此慈祥的皇後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況且,她是顧晗煜的母親,她心中的擔憂自然多了些。

    皇帝拍了拍皇後的手,示意她先出去,皇後回頭看了一眼白瀅傾,方才出去。

    白瀅傾這才上前,卻依舊跪了下去。

    母後不是有意的,你別往心裏去!”顧晗煜滿臉愧疚,也隻能如此安慰。

    母後的心思,他又何嚐不知道呢。

    白瀅傾抬了抬眼,“太子殿下嚴重了。”

    皇帝麵前,她自然不敢叫他名字,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皇帝看了看兩人,一片了然。

    白瀅傾這才將從誠王府搜集來的證據一一呈前,加上之前的禁藥,皇帝臉色黑了黑,卻沒有發火了,想來,這樣的結果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皇上,民女不知輕重,導致皇上龍體虧損,此番大罪,不敢求皇上原諒,望皇上不要怪罪民女家人。”此時她不是宮中的侍衛,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千金小姐。

    皇帝抬了抬手,幹裂的嘴唇動了動,他並沒有生氣,不是她說,也會是別人,結果都是一樣的,怪就怪他不能早點看清楚這個逆子的真麵目,如今,塵埃落定,他也總算放心了。

    父皇,朝中大半的官員同顧晗真都有來往,其中李尚書了最為密切,況且他也分了賑災銀。”顧晗煜將事情稟報道。

    皇帝閉了閉眼睛,識人不明,用人不當,好在還要白家衷心耿耿,否則他這一代君王,要如何自處。

    閉了閉眼睛,緩緩的睡了過去,這麽一天擔驚受怕,他的意識已然堅持不住了。

    兩人見皇帝睡著,叫了李全進來服侍,便退了出去。

    兩人出去之際,外麵侯著的人都已經退了出去,隻有皇後一人坐在上位上。

    跪下!”一聲嚴厲的斥責。

    白瀅傾知道是對她說的,當下便跪了下去,顧晗煜也隨著她一同跪了下去。

    皇後看著兩人,心中的火氣更甚,剛要罵出口,卻又礙於皇帝,生怕吵到皇帝,壓低聲音讓自己兒子起來。

    顧晗煜卻沒有起,依舊跪著,一隻手緊緊叩住白瀅傾的手,一副有難同當的樣子。

    這樣一來,皇後倒成了惡人一般,原本就不甚喜歡白瀅傾,現下更加不喜歡了。

    況且經過這件事,她也看出來了,自己兒子對她的迷戀不隻一點,白瀅傾身為女子,性子太過於要強,能力又出眾,這樣的一旦成為太子妃,又有些白峰的關係,難免將來不會造成外戚幹政的情況,更何況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自己兒子路了,考慮到這些情況,她更願意尋常人家的清白女子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