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誤會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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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翻了一會兒便坐在軟榻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隨後又從懷中將東西掏出來,襯著燈光細細的看著,黑呦呦的眼睛眨著,像極了天上璀璨的星星,隻不過他嘴角的邪笑太明顯了,讓人不禁發寒。
白瀅傾見沒有辦法將毒解掉,透過屏風看著不遠處懶散的少年,語氣和緩了些,“放下解藥,否則被發現你就是死路一條了。”
擅闖皇宮,又進去她的院子,顧晗煜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那少年側耳聽了聽,忽而卻笑了,仿佛白瀅傾說的話隻不過是母親用來嚇唬小孩子的話而已,繼續看著他手中的鐲子。
看了一會兒,隻覺得胸中不舒服,便一把將她其他的發釵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他可是出了三倍的價錢幫她贖了回來,不要點什麽怎麽說的過去,更何況,她長的也不是太醜,能入他的眼,他願意多待一會兒。
白瀅傾好說歹說,都沒有辦法將他說服,過了一會兒,外麵卻響起了腳步聲,不會是來救她的,否則不會隻是一個人,外麵突然出現的人,很有可能是和這個少年一同來的。
果然,透過屏風,她看到前麵朝窗外看了看,點點頭,最後快速的走到她身邊,這一次,他沒有避開眼睛。
少年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慢慢的將裏麵的東西倒進去,又伸進水中,將她藕段似的手抓了出來,稱讚了一番之後將手鐲給她套了上去,最後邪邪一笑,“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打開門出去了,房間中靜悄悄,仿佛從來沒人進來過。
該死的小孩,臨走前也沒有忘記給她解開毒藥,還給她不知道加了什麽東西,氣氛之間,卻突然發現能夠動了,驚奇之餘,一陣清爽的香氣散發出來,像極了那個少年衣服上的香氣。
迅速的穿好了衣裳,這個時候,顧晗煜的人也趕到了。
眾人一進院子,便看到在外麵靠著睡著的萍兒,臉色大變。
顧晗煜從人群中走出來,正欲進去,門卻開了。
白瀅傾頂著一頭濕頭發出來了,身上隻穿一件單薄的衣裳,顧晗煜眼睛微微一眯,並了並手,所有人便退了幾步,垂著頭,不敢亂看。
你沒事吧?”顧晗煜聲音不冷不淡,目光卻透過她看著她身後的屋子,仿佛那裏麵有什麽東西一般。
白瀅傾並不打算隱瞞,“方才有人進來了,不過離開了,皇上這防衛,是不是差了些。”
顧晗煜臉色一變,修長的手抬了抬,當下便有人去搜查了。
顧晗煜徑直朝著她的屋子走過去,待到門口的時候,卻聞到一股異香。
這香,好像連她身上也有。
心中莫名升騰起一股怒火,方才暗衛來報,宮中闖進了人,而且直接朝著白小姐的浣溪院而去,他生氣之餘,更多的事擔心她的安危,沒想到她的態度竟這般清冷。
他們相愛這麽久,之間的關係竟連一個陌生人也不如嗎?猛然抓起她的手,拖了進去,卻在看見地上的水澤的時候愣住了。
房間中濕氣很大,屏風後麵徐徐的,散發著白色的霧氣,方才她在洗澡?
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目光閃耀著,良久,才開口,“你,可有如何?”
我很好。”白瀅傾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他。
殊不知,她這樣的做法更加激怒起他,他並不是問的問她好不好,而是問當時的情況,明顯有人闖了進來,而她當時又在洗澡,他不敢想象……他想讓她親自說出口,她卻故意裝作聽不出他口中的意思一般,什麽都不說。
眸光一凝,將手叩住,抵在柱子上,眼前卻晃過一道明朗朗的光芒,顧晗煜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手腕,竟是她的手鐲。
他方打聽清楚,那手鐲最後落在了那個少年手上,他便已經進宮來了,如今手鐲卻戴在她手上,白瀅傾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不禁瞎想,他的目的是她。
心裏的嫉妒一陣高過一陣,他不希望別的男人看見她的美麗,亦不想別的男子將她放在心上,盛怒之下,他已然忘了那少年進來的真正目的,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皓雪般的手腕,“當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白瀅傾在他眼中看到了殺意,心中一驚,“我說了,有人闖進來了。”
顧晗煜看著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卻不是打鬥過的痕跡,臉上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麽,隻因為一個手鐲,便讓人隨便闖進來,還在你洗澡之際,又將你屋子翻成這樣了,白瀅傾,我倒不知道,你何時這般好說話了。”
的確,若她當時沒有被下藥,她恐怕早就出手將那小賊擒拿住了,又何至於讓人誤會,讓人對她冷嘲熱諷的。
心裏一陣難受,看到他趕過來,她是感動的,至少,他會擔心自己,她以為,他會問自己有沒有受到驚嚇,有沒有受傷,而不是一來就這樣問罪,好像是她非要將人帶進來的一般。
如此不信任,她無話可說。
顧晗煜頹然的鬆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最後卻俯身吻住了她。
龍涎香的氣味同屋子中其他的氣味充斥在一起,白瀅傾無助的閉上眼睛,與其說她再逆來順受,倒不如說,她對麵前的男子失望了,一次次,他都不信自己。
眼淚滴落出來,隻一瞬間,嘴唇便傳來一陣疼痛。
你瘋了!”用盡將人推開,嘴唇便一抹妖豔的紅,嫵媚而又誘惑。
燭光閃爍著,兩人的身影交纏在一起,再也結不開。
我是瘋了,白瀅傾,記住你的身份!”說著頭也不回出了屋子。
白瀅傾心中仿佛被紮進了一炳刀一般,事情怎麽會變成今日這個樣子。
顧晗煜大動肝火,不僅僅是因為宮中這麽多侍衛,還有到處安插的暗衛,竟然人進來這麽久了才發現。
他知道白瀅傾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更沒有同那個少年如何,隻不過,一看到那個鐲子,心中便難受的緊張,誰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時時刻刻被別人惦記,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到現在也沒被抓住。
殿下,人跑了。”青衣青葉跪在地上。
顧晗煜目光一聚,一掌錘在下去,書案嘎嘎作響,“你不是說他不會武功嗎?給我查,他到底是什麽人!”
是!”青竹青葉兩人匆忙出了禦書房。
顧晗煜坐在椅子上,雙目中是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頭一次感覺到了威脅,因為白瀅傾感到了威脅。
有人能夠在他宮中來去自由,那麽便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帶走,他如何不擔心。
現在白峰父母已然回鄉,京城,再沒有什麽是她牽掛的,他怕,若有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夜色沉沉如許,外麵的花園中的,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叫著,抬手撫上嘴唇,方才那一吻,他用盡了力量,想來,她定然會很痛吧。
他就要讓她痛,這樣才會記住他。
宮門外,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紫色披風的少年負手看著宮門上站崗的人,鬧眼都是不屑。
傳說中的顧晗煜,也沒那樣厲害,他還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進去,又偷偷出來。
隻不過,可惜的是沒見到真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子,能夠讓白家小姐心心念念這麽久。
不過據他打聽到的消息,似乎兩人的關係不是那麽好,這是個好消息,若寫信回去,定然會爭取多留在瑞國的日子,隻不過一想到那冰冷的眼睛,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主子。”身旁的黑衣人有些擔憂,“顧晗煜是個厲害的臉角色,方才我差一點就不能將主子帶出來,主子還是不要進宮了,有什麽事,讓屬下去辦便是了。”
少年努了努嘴,這樣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