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懷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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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妃娘娘,別我求情了,我挨得住。”白瀅傾淡淡道,目光中絲毫沒有一點要求饒的意思,仿佛她天生就是這個樣子,像竹林中的竹子一般,挺拔的向著陽光,不低頭,每一段成長,都有一個特定的軌跡。

    湖邊有風吹來,有些花凋零了,無力的垂下了頭,有些花卻依舊綻放著屬於自己的精彩瞬間,帶著午後慵懶的氣息,綻放一地的芳華嬌豔。

    不管這世間不公平的事有多少,不管這世間有多少醜陋,算計,亦或者是多少的輕賤,它們依舊盛開,從不沾染凡塵的一點俗氣。

    白瀅傾無疑是其中最美的那一朵,她就像湖水中的蓮花,努力向著陽光,從泥土中鑽出來,在烈烈夏日,以她固有的姿態盛開在眾人麵前,不驕不躁,不爭不搶,隻是這個樣子,就已經出塵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高潔,在於她的內心。

    玉顏已經紅了,嘴角噙出了絲血跡,太後身邊嗯人下手並不輕,亦沒有因為她是誰家的小姐就手下留情。

    太後眯著一雙眸子,眼睛裏褪卻了許多怒氣,她反而很欣賞她,強權之下,能夠不卑不亢,可是這樣的性子,注定不能留在宮中,“怎麽,還不認錯?”

    此時的柳媚,驕傲到了極點,方才她有意無意做出動作,讓兩人誤會,誤會以為她有了身孕,自然是怕白瀅傾得性子會對她做出什麽,她那樣做,一方麵,是讓她有所顧忌,一方麵,也是為了好好殺殺她的威風。

    如今,太後滅了她的氣焰,她再囂張不服輸又如何,還不是乖乖跪在地上,被打成這個樣子。

    慢慢走上前去,殷勤的問道:“母後,您也累了,兒媳替你教訓她吧。”

    聞言,太後瞪了她一眼,眼中盡是輕蔑,“哀家還用的著你幫忙?”

    柳媚麵色一變,將太後對她的冷淡全部歸結於白瀅傾。

    待太後身邊的人在想打白瀅傾,卻感覺到一陣強有力的風擦著眾人的臉而來,淩厲的仿佛刀一一般,一陣陣擦的生疼。

    母後,您回來怎麽也不告訴朕一聲?”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來,顧晗煜緩緩落在地上,準確的說,落在白瀅傾麵前,他的目光看著太後,一隻手卻扣住了太後身邊的宮女,用力向後一推,那宮女便摔在了地上。

    參見皇上!”眾人慌忙的跪了下去。

    顧晗煜看了身後的白瀅傾一眼,那一眼,便最後讓他心碎,擰著眉頭,對著麵前的太後拜了下去,“母後!”

    太後怒不可竭,“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麽,一過來便護著她,你可知她對貴妃不敬,貴妃如今的身子,不能受一點委屈。”

    她這話說的曖昧,顧晗煜也聽的疑惑,不止是他,連同顧晗煜一起來的人都有些聽不大明白,什麽叫如今的身子受不得一點委屈?

    罷了,皇帝國是繁忙,這些事就不必管了,李全,還不陪皇上回禦書房。”太後有心不讓他參與這件事情。

    顧晗煜卻擺了擺手,依舊護在白瀅傾麵前,“母後,您才回宮,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理吧。”

    如今是自己母後打了自己最愛的人,他能怎麽辦,難不成還要向他母後問罪不成,隻不過這件事,若不是有人從中挑撥,傾兒也不會受如此罪。

    一聽到傾兒受罰的消息,他便丟下手中的事,匆匆忙忙的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隻不過顧晗煜堅持,太後卻也堅持,“怎麽,哀家還罰不得她不成?”

    母後說的哪話,不過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母後不要被人蒙蔽了才是。”

    蒙蔽,誰敢蒙蔽,就算母後罰重了又如何,貴妃肚子裏,懷的可是龍種,哀家的孫子……”

    什麽?”顧晗煜一愣,冷冷的看著一旁的柳媚,懷孕?

    感覺到顧晗煜審視的目光,柳媚立馬便跪了下去,嚇的瑟瑟發抖,別人不知道,她心裏可清楚的很,她同皇上到現在連房都沒圓,又哪裏來的孩子,隻是奇怪的是,太後如何這樣說,難不成,方才太後早就來了,隻是一直在觀察著她們。

    心裏一陣涼過一陣,仿佛有人在她頭頂上澆了一盆冰水一般,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搞不好,可要滅九族,不過前後想想,她從來也沒有說過自己懷孕之類的話,一切都是太後自己猜測,同她有什麽關係。

    隻是還沒待她開口解釋,便聽到顧晗煜冰冷的不帶一絲感覺的話,甚至有些冷絕的意味,“朕從未寵幸過她,朕倒不知道,她肚子裏從何而來的龍種。”

    一句話,仿佛一個炸雷,無聲的投放在眾人中間,除了李全和青竹,誰都不知道,皇上到底同眉貴妃到底如何,人人都以為,他們已經……

    可如今,顧晗煜話一出,眾人便驚呆了,白瀅傾也止不住的詫異,他竟然沒有……竟然沒有……

    那麽這些天的恩愛假像,難道都隻是作戲,都隻是為了讓自己看?

    她如今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顧晗煜“如此”為她,感動,或者回心轉意,或者生氣,她忘記了反應,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多少反應了。

    這件事來的太蹊蹺,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一方麵,她的確有些小慶幸,可另一方麵,卻也覺得自己的小慶幸根本異常可笑。

    從頭到尾,他都是下棋的那個人,要她哭,要她笑,要她難過還是高興,都全由他說了算。

    就好像方才,當她猜測到,柳媚可能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那種絕望的心情,她今生都不會再有,那一刻的心碎,沉痛,甚至是欲哭無淚,幾乎勝過前世自己麵對那一場背叛後的難過。

    愛的越深,傷的越痛,這話一點都沒錯,她暗自罵自己不爭氣的同時,卻也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藏起來,獨自舔舐,卻沒想到,所謂她的疼痛,她的難過,她一切一切的喜怒哀樂,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看戲的觀眾,明明台上的表演都是假的,明明他們編織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是虛幻的,偏偏自己入了戲,泥足深陷,再也出不來。

    何其嘲諷,她終於嚐到了被人利用以後再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的疼痛。

    想著柳媚對自己那麽多的嘲諷,看來她早就看透了這場戲,之所以繼續演著,不僅僅是想假戲真做,還想看自己的笑話吧。

    看她如何痛苦,看她如何不舍。

    是啊,她的確痛苦,的確不舍,甚至難受的無法自拔,可如今,這些都被失望取代了。

    太後亦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柳媚許久,最後將目光移到白瀅傾身上,恍然間才明白什麽,“皇上,你……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她有點不明白自己的兒子了。

    皇上,太後,是臣妾的錯,可是臣妾從來沒有說過臣妾懷了身孕之類的話,”柳媚揣測著,著急解釋道。

    太後目光一聚,死死的盯著地上的女人,好啊,如今後宮中身份最尊貴的女人不僅刻意讓她誤會,事到如今,還兩責任全部推了,儼然一副同她無關的樣子,這樣的德行,哪裏配做一個貴妃。

    臉上染了一層霜色,這個攤子,她也不想管了,“皇上,哀家罰的有也過了,向白丫頭道歉,不過她不顧宮規,卻也該罰!”

    堂堂太後,肯低頭道歉,已經是莫大的恩寵了,隻不過在白瀅傾眼中,如今什麽也不重要了,她隻想離開這裏,嘴角漾出一抹笑容,“太後娘娘若真的不喜歡我,將我打發出宮就是了。”

    既然如此……”

    母後,您累了,李全,帶母後去亭子裏休息。”意料到自己母後要說什麽,趕緊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放她出宮,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等了她這麽久,即便恨自己一輩子,他也能忍受,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不再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