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淪為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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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跟頭,後退了幾步,仿佛鯉魚打挺一般,一手扶著地麵,一手以劍支撐著手,同時將身體重心往前移,她才落地,穩住身子,便又有一波箭林呼嘯著奔湧而來,起身,抄劍,一瞬間的動作,將麵前飛奔而來的箭打落。

    箭林呼嘯著,破空的聲音異常明顯,仿佛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雨,而那雨,還在源源不斷的繼續下著,大有將她消滅的意思。

    繼續射,她已經招架不住了!”下麵的人指著她下命令。

    白瀅傾咒罵了一聲,哪裏來的這個榆木疙瘩,她是不是探子,也先將他們少將軍請來再說啊,哪有一上來就置人於死地的。

    兩方對峙了許久,白瀅傾發現,她所不逃,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況且還有可能被他們射中,連忙道:“等下下,我投降!”

    下麵的弓箭手停了下來,一個個看著她,似乎在想,哪個傻子這般傻,竟不逃自己投降的。

    一直在下命令的小將似乎很滿意,嘴角噙上了一抹笑容,將手中的劍放會劍鞘中,慢慢走到中間,將食指和中指伸出來,並攏在一起,另外剩下的三根彎曲,指著她道:“你下來,我們不傷你性命!”

    白瀅傾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輕輕一躍,便跳了下來。

    而那小將,似乎對她的武功很是青睞,整個過程,一隻在盯著她,若沒有雙方之見的矛盾,他或許會像她請教一二。

    見白瀅傾收了劍,小將將手從後麵一拂,當下便有兩個侍衛將她押了,反扣住她的手。

    白瀅傾左手本就有刀傷,刀傷未愈,在經過他們這番一拉扯,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不禁抬頭道:“輕點不成啊?”

    那小將睨了她一眼,目光中盡是嘲諷和揶揄,仿佛在說一個大男人還這麽忸怩。

    目光望向自己左手,好在沒有血浸出來,“我要見你們少將軍,你若不通報,壞了事情,你們少將軍定不會饒過你的。”被帶走之前,丟下這麽一句話,希望能有用。

    白瀅傾被卸下了劍,關在一個不似牢房,又不批柴房的地方,裏麵隻不過堆著一些雜物,慶幸的是,屋子還算幹燥,並不是很濕潤,裏麵還有長凳什麽的。

    索性她也要看看這裏的少將軍是誰,說不準還可以從這裏弄匹馬,況且雖被關押,卻管吃,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一直到了夜幕降臨時分,除了中間有人送進來一碗水,兩個饅頭之外,便沒有什麽人來了,連那個小將也不知所蹤。

    白瀅傾一把抓住窗子木條,朝著外麵喊道:“回來,你們少將軍呢,我要見他!”

    喊了半天,卻沒人回答她,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白瀅傾有點不甘心,又朝著門口兩個守著她的兩個士兵喊著,卻都沒有理她的意思。

    喊了許久,她覺得身子有些乏了,頭昏昏沉沉的,索性坐回來原來的位置,一把將碗端起來,掏出身上準備的銀針,查過沒問題,才放心的吃了下去。

    她前世雖出生入死,可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飯,受過這樣的罪,感歎一聲,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慢慢坐了下去,又將臨走前兩個老者送給自己的藥取出來

    將左邊的衣裳褪了下去,白皙而圓潤的肩膀露在空氣中,有那麽一瞬間的冷意襲來,白瀅傾不過也隻是打了個冷顫,那趕緊,仿佛小的時候,剛剛開出的年齡,她同小夥伴貪玩,去踩水的感覺,那種溫暖遇見冰冷的冷顫感,一如現在。

    衣裳卻好褪,不過纏在手臂上的白布卻不好弄,經過方才同他們對峙,又被他們粗魯的押送進來,此時白布已然變成了血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而這一刻的感覺,就像久違的感覺,讓她莫名覺得心安。

    笑了笑,為自己的念頭,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感覺到心安。

    慢慢將布扯開,還好,隻是看著恐怖而已,傷口並沒有那般掙脫的厲害,右手舉著瓷瓶,慢慢將裏麵的藥粉灑了上去,一陣鑽心而火辣的感覺襲過來,讓她頭上冷汗直流。

    咬咬牙,從衣裳下扯下來一片幹淨的,一邊咬在自己口中,卻怎麽也包紮不好,另外一頭總是會往下掉,根本不聽她的指揮。

    弄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包好,門卻開了,白瀅傾一愣,將身子縮了縮,不斷扯著衣服,遮住自己。

    進來的人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反而慢慢走到她麵前,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血布,冷哼了一聲,“武功不錯,身受重傷還能同我們堅持那麽久,說吧,哪裏來的探子?”

    竟是那個小將,白瀅傾瞄了他一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而且口口聲聲說她是探子,即便再好的耐心,也被他磨光了,怒聲道:“我臉上有些我是探子四個字嗎?若每個人闖進來,提著劍的都是探子,那也不止我一個,你們少將軍呢,我要見他!”

    小將一隻手橫在胸前,一直手同他呈九十度,撐在下巴下麵,看著他,若有所思,最後卻笑了,隻不過那笑容中透著不信任,“別人不一定是探子,你?我看不一定!”語氣中三分揶揄,三分不信任。

    白瀅傾啞口無言,指著門的方向,怒聲道:“出去,我要穿衣裳!”

    小將一愣,卻沒有離開,反而靜靜地站在她麵前,似乎在說,都是男人,有什麽避諱的。

    白瀅傾見他不動,隻是用手扯著衣裳護著,並沒有動,或許那小將看不過去,或許良心發現,總之站了一會兒,他便出去了。

    白瀅傾苦笑不得,真不知道她是幸運還是不幸,若說幸運,自己淪為階下囚,又被他呢認定是探子,卻也對她用刑,甚至還吃喝伺候著,若說不幸,她已經耽擱了一日,卻還沒見到他們所謂的少將軍,況且,不知道她要在這裏耗多長時間。

    她雖然不辨時辰,卻也知道如今夜幕已然降臨,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麵的星星點點,像極了小的時候,自己總不愛睡覺,娘在旁邊哄著,自己一睜眼,便能看到窗子裏透進來的星星,那般明亮,像一個個眼睛。

    明天該會是怎樣的,她突然覺得,即便自己有了那麽多的經驗,卻還缺乏許多,就想遇見土匪一事,若她玩早些考慮到,就不會有那麽一出,這一趟,還真是受益匪淺,她也慶幸沒有將萍兒帶來,否則,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麽還顧的上她。

    晚風徐徐而來,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意,白瀅傾緊了緊衣裳,卻覺得更冷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覺得,在睡夢中似乎有人同她過不去,仿佛一直在踢打她。

    喂,醒醒!”

    毫不客氣的聲音傳過來,白瀅傾猛然一驚,看著麵前去而複返的小將,臉上一陣迷離,已經到第二日了嗎?

    一抬頭,窗子外麵一輪明月正散發著灼灼光芒,清冷而又疏遠!

    警惕性在一瞬間完全恢複過來,目光如鷹眸一般,直直的盯著麵前的人,身上帶了三分寒意,“你想幹什麽?”

    小將笑了笑,似乎對她的問話覺得很好笑,總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憤怒,眸子中葉沒有殺意。

    小將摸了摸鼻子,哭笑不得的道:“怎麽,我們少將軍要提審你,你竟還不願意?”

    白瀅傾一愣,猛然起來,站了起來,終於等到了,不過這個時辰,怎麽也得大半夜了,心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休息了嗎?哪有大半夜提審犯人,難道他們想……

    這般想著,心裏一陣陣寒意掠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點點頭,一雙手中卻不知不覺握緊了。

    由兩個士兵押著出屋的時候,一陣風吹來,竟讓她有恍若隔世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