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十七章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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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衣裳細心的替她攏上,白瀅傾卻錯愕,她分明受傷了,這人卻不給她藥,伸出手,放在他麵前,他絕對是故意的。
顧晗煜一愣,隨即卻明白了,暖暖一笑,貼近她的耳朵,曖昧道:“傾兒不覺得,身上有我的印記,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嗎?”
你……”白瀅傾怒了,卻在下一刻,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抽氣。
怎麽了,可還好?”顧晗煜一陣緊張,如驚弓之鳥一般。
白瀅傾看著如此緊張她傷勢的男子,心裏的堅冰正正在一點點融化,心裏好像爬了一隻蟲子,有什麽異常的感受,卻說不出來。
皇上!”
帳篷外麵響起青竹的聲音,同方才的慌亂不同,帶了幾分從容。
顧晗煜隨手將衣裳給她披上,才走出外麵。
青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發現的如實稟報,畢竟這事可大可小。
顧晗煜看了一眼帳篷裏麵,最後抬步朝外麵而去,入了另外一個帳篷之中。
帳篷中的木架上,架了幾個士兵,而他們耳朵後麵,無一例外,都有一梅花印記,標明他們的身份。
有敵人假扮成士兵混了進來,而他們的守衛卻絲毫沒有發現,這就說明,敵人早就混了進來,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百姓!
顧晗煜麵色凜著,他們還是混進來了,接過青竹手中方才白瀅傾掉落的劍,看著上麵刺目的紅色,整個人的氣質一瞬間變化,變的奇冷,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極點。
慢慢上上前,看著架子上的人,目光中盡是殺意,“說說吧,你們的目的。”
架子上的人冷哼一聲,將頭別了過去,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旁邊的侍衛見狀,一鞭子抽打下去,厲聲道:“大膽,皇上麵前,也是你如此放肆的嗎?”
架子上的人不過悶哼一聲,目光中泛著狠毒和倔強之色。
南宮裴不惜動用你們,隻為了殺朕,看來,朕的這條命,還算值錢!”顧晗煜冷聲道,頓了一下,“不過你們若是傷到朕身邊的人,你們說,朕該不該讓你們也嚐嚐那個滋味呢?”
架子上的人抬頭,瞳孔放大,看著麵前隱忍著怒火的男人,仿佛看到的是一同豹子一般,第一次,他感覺人的身前竟會泛出這樣的冷意,這中錯愕之際,更多的是後怕,不過他始終受過嚴格的訓練,很快便鎮定下來。
青竹見他還是不肯說,便要用刑,卻被顧晗煜阻止了。
顧晗煜將銅盆裏麵的烙鐵提在手中,火紅烙鐵在空氣中發的熱氣,“這裏雖然簡陋,不過刑法卻多的是花樣,正好,朕的人正愁沒地方發泄,朕的人對你們恨之入骨,你也知道,一個人在憎恨之際,是不會跑敵人那麽快死的,與其受盡酷刑最後才招,倒不如現在就說了,要知道,朕查清真相,不過多耽擱些時辰而已。”
他在企圖瓦解對方的心理,讓他們說出來。
青竹突然像想起什麽一般,貼在顧晗煜耳旁說了些話。
顧晗煜一愣,隨後便笑了,“梅花令著,卻也怕火的燃燒,用毒而死,的確比被活活燒死痛快的多。”
話音一落,顧晗煜清楚的看見架子上的人目光中一閃而過的錯愕,隨後便是強裝鎮定的神態,擺了擺手,青竹將烙鐵接過去,放入火中,不到半刻的時辰,從火中取出來。
烙鐵的溫度達到最高,青竹笑了笑,將之放入水中,發出“嗤嗤”聲的同時,也散發著白色的霧氣,待烙鐵取出來,水氤氳著霧氣,帶上了溫度,可想而知,烙鐵的溫度有多高。
青竹並沒有要對他用刑的樣子,反而反複如此,將烙鐵放入水中,最後,盆中的水竟沸騰了。
架子上的人雙眼中盡是錯愕,幹枯的嘴唇如叔樹皮的嘴唇動了動,青竹見他的態度有了變化,從旁邊的桶中,盛了一碗辣椒水,倒在烙鐵上,“被烙鐵傷過的傷口,若是碰到辣椒水會如何,皇上,屬下還沒有見過,可否讓屬下嚐試嚐試,也好開眼界。”
準了!”顧晗煜沉聲道,臉上漾過一抹狡黠。
青竹將燒紅的烙鐵慢慢抬起來,帳篷中的氣溫以著火盆,一直都是高的,如今,架子上的人卻感覺到刻骨的寒冷。
恐懼一陣陣襲來,腦海中不斷地出現可怕嗯場麵,待烙鐵靠近之際,身子一動,“我說!”
青竹的動作嘎然而止,將烙鐵放下,拍了拍手,心中卻暗暗佩服,皇上這個辦法,首先挑起人的恐懼,還沒有行刑,便讓人的恐懼升騰到最高,最後的結果,自然沒有人敢嚐試。
人往往會放大痛苦,放大恐懼,也不在乎經過嚴格訓練之人。
我們的命令,殺了瑞國皇帝,不過這不過是表麵,最重要的目的,是帶一個人!”
帶誰?”顧晗煜心中有些不安,心中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卻也不敢往那方麵想。
白瀅傾!”
青竹震驚之際,顧晗煜已經衝了出去,吩咐人將人看好,一同跟了出去。
顧晗煜第一次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加起來竟是這般渺小,從他所在的地方,到白瀅傾所在的方向,不過很短的距離,他卻走了許久。
待到帳篷外麵,心中卻一陣陣發冷,原本守在外麵的士兵不知去向。
待他掀開簾子進去之際,看到的景象卻最後讓他整顆心停止跳動。
帳篷中聚集了許多人,其中有一人的長劍,卻架在白瀅傾脖子上,而南宮冰正同他們對峙著,隻不過卻也絲毫占不到上風。
他以為,對方的目標是他,在打鬥時,他們要殺的人也是他,沒想到,卻還留了一手。
瑞國小皇帝,比起你父皇,你可是差太遠了!”將白瀅傾控製住的男子道,眼中盡是不屑,“你以為,梅花令下的人都是懦夫,區區刑法,還不在話下!”
放開她!”顧晗煜沉聲道,語氣中的冰冷,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人凍僵一般。
南宮冰看了一眼顧晗煜,慢慢退回去,抓住他的手腕,“別衝動,傾兒在他們手上!木奎,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被喚做木奎的人眼用有一閃而過的恭敬,“五皇子,屬下奉命而來,隻為這個女人,五皇子若還知道自己身份,便同屬下一同回去!”
皇兄瘋了,你也瘋了不成,北國敗局已定,他將你們派出來,可是送死!”南宮冰痛心疾首,梅花令下之人,本不該參與戰爭,向來都為保護皇嗣而生,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現。
白瀅傾看著顧晗煜,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南宮裴無非是心又不甘,她即便被他們帶過去,也不會有姓名之憂,而若顧晗煜救她,情況便不一樣了,“顧晗煜,你身為一國之君,自當明白的責任!”
白小姐,你可真大方,若你死了,或者去了北國,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同其他女子,難道你就不想殺了他?”木奎語調上揚,盡是蠱惑意味。
白瀅傾冷冷瞪了他一眼,並沒有接話。
要怎麽才肯放了她?”袖子中的手捏的嘎嘎直響,顧晗煜心中隱然有一蹙火,卻被生生壓下了,他怎麽就想不到,南宮裴的目的並不單純,平白忽略了他身邊的女子,讓她又一次涉險。
木奎看了手中的女子,滿意的點點頭,“我們未來的北國之後,你說,我會不會放,不過若你答應,自斷一臂,我或許會考慮,這一路上,會保證她的平安!”說著手中的動作一猛,白瀅傾得脖子上已經見紅了。
好!”
骨膜被震的發響,眾人臉上盡是錯愕,其中最覺得震驚的,還是白瀅傾,斷臂!
不,怎麽可以,即便陌生人,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更何況他是顧晗煜,眼淚不受控製,下一秒便流了下來,搖著頭,“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