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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在看到第一眼，就知道並不是南宮裴誆騙他，這墜子在之前並沒有，如今卻出現，若不是親眼看到，又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盡。

    有風吹進來，吹散開女子肩膀上的墨發，絕美的如同一隻紛飛的蝴蝶，如今，這隻蝴蝶卻迎來了寒冬。

    莫尋扯了架子上一件衣裳幫她披上，白瀅傾也沒有拒絕。

    沉默了許久，莫尋正欲過去桌子邊為她倒水，卻發現自己衣袖被她扯住了。

    一雙盈潤的手就那樣，鬆鬆散散的扯著，似乎下一刻，就再也沒有力量一般。

    帶我出去走走！”白瀅傾抬頭，目光中盡是破碎的光芒，如果說這幾日她的堅持為的都是有朝一日能夠和顧晗煜再見麵，那麽現在，她生命中最奪目的光芒已經離開了，即便星星點點，沒了那一抹燦爛，又有怎麽精彩可言。

    可是，即便早知道後果，她當初也會義無反顧的愛上她吧，豆大的淚水自眼中緩緩流下來，一同流下來的，還有無盡的傷悲。

    莫尋看不過去，替她擦了擦淚水，頗為歎息的道：“你”若想守著一個人，當初為何選擇他，自古君王之愛，從來都不是一人的，澤披天下，雨露均灑的道理你比誰都明白吧！”

    明知道結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卻還是義無反顧，莫尋頭一次覺得這女人真是傻，傻到家。

    若啊煜是一個普通人，或許他真的會勸他，好好守著她，可是他不是，即便他自己也認為，隻要守著一人便夠了，可是那又如何，他們終究不能混為一談。

    一個廟堂之尊，一個江湖閑雲野鶴！

    還沒待他回過神，便見白瀅傾已經起身朝門外而去，而她身上的衣裳，換了一套素淨的，反而更顯得她姿容俊逸。

    一路而去，因著有莫尋在，沒有人阻攔她。

    冬日的陳倉的確別有一番滋味，隻不過陳倉已是一座空城，除了駐守的侍衛，和還未融化的雪，根本看不到其他什麽東西。

    她穿的並不是很多，卻也感覺不到冷，整個人仿佛麻木了一半，就這樣走著，也不看周圍的景色。

    白姑娘，陳倉是難得一見的古城，你就這樣匆匆而過，未免太可惜了！”莫尋好心提醒道。

    白瀅傾笑了笑，臉上盡是嘲諷，停在原地，指著四處，“這裏被你們變成了一座空城，在你們看來，風景處處獨好，可是在我看來，這裏呼天搶地，到處都是哀嚎聲！”

    陳倉是邊塞最為富碩的一陣城池，如今成了一座空城，她如何有心情賞景，她不過不想待在那個令人窒息的院子裏而已。

    而莫尋正好可惜將她帶出來，正好，他為沒有南宮裴那麽討厭，若他們萍水相逢，或許還會成為朋友吧。

    白姑娘，有些是表麵看到的未必是真，內心的感覺，也未必全都是假的！”

    你想說什麽？”白瀅傾總覺得他說話三分真，三分假，表麵一層意思，暗中似乎還隱藏著一層意思，讓人琢磨不透。

    莫尋將手中的扇子打開，在地上捧了雪，握進，最後落在地上的，卻是一滴滴水珠。

    莫尋揚了揚眉，神色帶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深意，問道：“白姑娘覺得它是雪，可我卻認為，它是水，是滋潤大地的希望，姑娘，你看，柳樹快要發芽了！”說笑徑直向前走著。

    白瀅傾更加疑惑，雪融化，變成水，水變成滋潤大地的養分，迎來一個新的春天，萬物生輝，日月流轉，普照大地。

    他到底在暗示什麽？或者，他想告訴自己什麽？

    第一次，她覺得他是友非敵。

    南宮裴身邊所有的人，奉行的隻有一個道理，殺戮，而莫尋身上，卻讓她看到和氣，聯係到之前他幫助自己的，似乎她來到這裏之後，這人從來沒有做過一點不利於她的事。

    這樣的結局讓她震驚，也讓她莫名看到了希望，一個人肯這樣幫你，無非有兩種結果，要麽他對你有所圖，要麽，他本性不壞。

    腳下步子加快，“莫公子，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她沒有武功，可是警惕性還在，一路上，跟在他們的身後的侍衛可不少，而有些話，卻不能被他們聽到。

    莫尋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點點頭，對著身後的侍衛擺擺手，抱著雙手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你不是南宮裴的人！”語氣雖然肯定，卻還是帶了一份難以察覺的不自信。

    莫尋一挑眉，清越道：“我何曾說過是他的人，本公子行走江湖，途徑此處，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果然，他真的不是江湖中人，難道行事作風放蕩不羈，即便當初的顧晗煜，卻也在規矩之內，而眼前的這個人，毫無章法。

    如此一來，倒好辦了，正噤問道：“身為江湖之人，本就不該管這些事，如今你既牽扯進來，卻為何幫他，你可知……”

    白姑娘，自古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黑和白的，白姑娘還是將肚子裏的那些話收好，畢竟，你很快就是北國皇後，又何必說一些話，有損自己身份呢？”說著一抄手，將人攔腰抱起，後退了幾步，待停下來之際，莫尋手中卻多了一枚飛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