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搬離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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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晗煜觸到她眼底的漠然,心中一驚,反應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本意並不是如此,正欲開口,簾子卻被人掀開了,一股冷凜的風吹進來,讓習慣溫暖的人一驚。
白瀅傾眼底有淚水,卻在看到進來人之際,全數收起。
而顧晗煜,眼中灼亮的光芒一點點消散,仿佛高空上的流星,絢爛一時,就全部消失一樣。
皇上,姐姐,臣妾將藥送過來了,外麵天冷,皇上該給姐姐多添一個火盆才是!”含笑著過來,似乎每一步走過,都留下馨香一般。
紅色的衣裙仿佛一團火一般耀眼,盡管白瀅傾沒有去看,那紅的似血一般耀眼的顏色還是撞進她眼中,有意也好,無意也罷,解語的挑釁,根本就是用錯了地方。
隻不過解語哪有那麽容易讓他們肚處,兩人之間有情,一旦給了他們機會,她害怕自己的地位會下降。
將藥端過去,笑著道:“姐姐,將藥喝了!”
顧晗煜睨了她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話,反而將藥接過去,解語眸子暗了暗,卻依舊笑意盈盈的。
白瀅傾看也沒看,接過去一飲而盡,“你們可以出去了吧!”
顧晗煜看著她,止不住的心疼。
姐姐,這是皇上的大帳,您怎麽能趕皇上……”
你給朕出去!”顧晗煜怒聲道,雖然看著白瀅傾,話卻是對解語說的。
解語嚇了一跳,眼中有不甘不願的東西,最後轉身離開。
顧晗煜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麽,傾兒都不會原諒自己,倒不如先讓她冷靜冷靜,俯身幫她蓋好被子,這才離開。
火盆中的炸開一個火花,火苗跳躍,仿佛一個絕美的女子,孤獨的跳著舞蹈,卻無人欣賞,沒人能看懂她的內心。
之前在白瀅傾心中,對於顧晗煜後宮中的女人,她都是可以忽略的,直到解語的出現,給她當頭一棒,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抬頭看了看四周,重新建起來的大帳同她離開之前的一模一樣,那麽,到處兩人纏綿之際,是在這裏,還是在哪裏?
突然間,對於這間帳篷,她生出了這恐怖,她在這裏一刻,腦海中似乎不斷有一個畫麵出現,畫麵上,是她們。
抱著頭猛烈的搖了搖,烏黑的頭發盡數披散下來,絕美的仿佛世外仙子一般。
她不要住在這裏,掀開被子,來不及穿鞋子,急忙朝外走過去,剛一出門,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
夫人,皇上吩咐夫人要好生休息!”言外之意不能隨意出去,她又如何聽不懂。
白瀅傾頭皮一緊,正想要訓斥,卻發現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多大的力氣,方才喝下的藥仿佛全部衝了上來,伴著之前嘴裏麵的血腥氣,讓她沒由來一陣惡心。
顧……皇上讓你們看著我?”語氣輕緩,卻有說不出的威嚴,在加上她人本就生的美,沒人一怒,更讓人覺得有說不出的別樣的壓抑氣勢。
兩個侍衛麵色一懼,當下就跪了下去,正色道:“夫人恕罪!”
既然知道我是夫人,那麽我出去走走,應該可以吧!”白瀅傾沉聲道,心中忍不住的悲涼,如今,卻要限製她的自由不成。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皆知道眼前的女子可是皇上的心頭最愛,如今人還病著,若他們將她放出去了,出了什麽事,他們的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
白瀅傾瞥了他們一眼,便欲往前走,兩人卻有跟著自己之勢,眉頭一擰,“怎麽,如今我連大帳都出不得了嗎?若你們在跟著我,我現在就對你們不客氣!”
夫人息怒!”
待確定兩人不會跟上來了,才一路出去,她不過想要找人給他安排一個帳篷。
隻不過來到南宮冰帳篷中,卻沒有見到人,反倒是莫尋躺在軟榻上,膝蓋上蓋了一個被子,一副閑適懶散的模樣。
兩人接是一愣,白瀅傾吃驚的是,什麽時候莫尋竟同南宮冰關係這般好了,才回來幾日,便可在他帳篷中,似乎成了帳篷主人一般。
而莫尋吃驚的是,白瀅傾不好好養病,跑來這裏做什麽,況且她現在的樣子,連件披風都不穿,頭發盡數披著,有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讓人心生憐惜。
目光往下移,待看見她的一雙皓足什麽也不穿,就這樣過來之際,眸光一邊,起身,攬腰,將人抱在軟榻上坐著,“你怎麽這般樣子便過來了?”
你怎麽在這?”白瀅傾不答反問,目光中有疑惑。
莫尋瞄了她一眼,並不著急回答,反而從架子上拿了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聲音清淡,卻透著溫暖,“你這樣子,被啊煜看到,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聽到顧晗煜的名字,白瀅傾本來就不是很明亮的目光暗淡下來,一點點,仿佛冰雪之中,僅剩的最後一點火苗一般,無論怎麽細心嗬護,都阻擋不住要熄滅的結局。
他會心疼嗎?或許會吧,可是別的女人這般,他也會心疼吧,比起自己,他的孩子或許更加重要,自己又算的了什麽。
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不是滋味,最後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細細藏好,“南宮冰呢,怎麽是你在這兒兒?”
莫尋環視了一遍整個大帳,最後麵帶得意,喜氣洋洋的道:“如今這裏是我的帳篷!”因這裏有些偏,卻符合他的風格,故而兩人才換了。
白瀅傾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白色披風似乎真的是莫尋的,罷了,找莫尋還是一樣的,更何況莫尋同顧晗煜的關係,給她尋個帳篷也不是什麽難事,便將來的目的同他說了一遍。
莫尋挑了挑眉,“你同啊煜可是夫妻,如今卻要搬出去?”那表情,仿佛白瀅傾做了什麽對不住顧晗煜的事情一般。
白瀅傾點點頭,任由眼底的苦澀蔓延上來,自嘲道:“不過一個假儀式而已,我們之間,什麽都不是!”語氣微涼,仿佛帶了風雪的寒意。
什麽都不是?
這下輪到莫尋驚訝了,他來的時間並不長,而且一來便潛伏在南宮裴身邊,根本沒有機會了解兩人之間的事,如今聽她這般說,他竟忍不住好奇。
莫非,兩人之間的成婚,盡有玄機,沒想到啊煜竟上演了這樣一出戲,一事之間,他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按照這些日子這來,他了解的白瀅傾,若她真的想搬出去,即便啊煜在,也攔不住,理了理衣袖,“我這旁邊剛好有一間新搭的帳篷,你若不嫌棄,搬過來便是!”那是他準備好了練功所用。
多謝!”白瀅傾說完便要起身。
莫尋一把將人按下,指了指她的腳,如今她的腳已經被雪凍的通紅,一個姑娘家家,竟這般不愛惜自己容貌,轉身進去,提了一雙靴子,扔在她旁邊,“你還打算這般回去?”
不,你不是給了我一個帳篷嗎?”言外之意她要直接住進去。
索性她也沒什麽東西,幾件衣裳,讓人取了就是了,她不想回去,嗅到大帳裏麵的氣息,那些氣息中帶著兩人纏綿的意味,她怕她會忍不住。
徑直出了帳篷,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尋,莫尋愣了一下,連忙跟了過去,果然,白瀅傾徑直進了帳篷,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
你該不會是逃避吧?”莫尋試探著問道。
逃避?
有什麽好逃避的,隻不過想離開傷心之地而已,抿了抿唇,露出一抹笑容,卻慘淡的讓人不忍在看,“謝謝你!”
莫尋擺了擺手,倒不是要她的感謝,隻不過白瀅傾這般絕然,看來啊煜的路還很漫長。
莫公子!”外麵有呼喚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到嘴邊安慰的話沒有出口便出去了。
回來的日子似乎漫長了許多,一天的時辰被拉長,白瀅傾已經幾日沒有出帳篷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亦不知道,顧晗煜知道她搬離是什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