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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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翻下床去,支著窗子,看著深沉而安靜的夜色,更加沒有倦意。

    坐了許久,獨自一個人走出了屋子,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顧晗煜的屋子外麵。

    青竹看見白瀅傾,眼中掩飾不住的欣喜,若皇上知道,定會很開心。

    正欲進去之際,卻看到白瀅傾眼神有些不對勁,待看過去之際,卻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正朝著這裏走過來,手中端了一個木盤,盤子上放了一碗什麽東西,顯然,是來給顧晗煜送東西的。

    她明明可以走,卻怎麽也走不動,固執的看著那抹嬌媚的身影從經常一邊進了屋子。

    白瀅傾就一直看著,過了一會兒,屋子中的光芒熄滅,白瀅傾眼中明媚的光芒在一瞬間熄滅,仿佛天邊隕落的星辰一般。

    仿佛花朵在最美麗的年華,驟然折斷了枝頭,摔落在地上,零落成泥。

    此時的白瀅傾,給青竹的就是這樣一種感受。

    他心中亦不解,皇上明明不喜歡解語,為何還要將她留下來,而且這一幕,正好被白小姐看見,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誤會便更加深了。

    一方麵為顧晗煜著急,另外一方麵,為白瀅傾心疼,連忙道:“夫人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告訴皇上您來了!”

    青竹!”白瀅傾麵無表情的出聲阻止,他是皇帝,沒有他的允許,誰又能在他屋子裏留宿。

    嘲諷的笑了兩聲,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一切,讓她不經意走到這裏來,看清楚事實。

    也許顧晗煜真的愛自己,可是他對解語,亦有情,或者可以說,他的心中,除了她,還可以裝下其他的女子。

    娘早就告訴過她,自古君王,向來都是三宮六院,可是自己卻存了僥幸,更抱了幻想,之前,她刻意忽視,如今擺在麵前,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貫的堅持,在這一刻被擊的粉碎,如今,他們已經親密到如此地步了嗎?

    原來,白日撞見他們在亭子中並不是偶然,是早就約定好了的吧,可是,他又為何解釋,是怕自己誤會,還是什麽。

    她感覺自己像被欺騙了一般,明明接受了解語,在自己麵前卻一副不喜歡的樣子,是想將她留住,讓她宮解語共同侍奉不成。

    顧晗煜,你何其深情,卻又何其殘忍。

    她的自尊,她的付出,她的感情,在這一刻,全都落在了地上,她隻能將之一一撿起來,可是撿起來之際,她卻發現,殘破的感情,仿佛玉碎一般,無論怎麽修複,都回不到原來的光潔如初。

    所有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原來,她在顧晗煜心中葉不過如此,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代替她。

    慢慢回過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過去。

    夫人……”

    身後青竹擔憂的聲音隱匿在黑暗中,時而清晰,時而迷蒙,她卻什麽都聽不清楚。

    原來,她還是這般難受,原來,真正看到,竟是這樣的感覺。

    她的前世今生,愛上兩名不同的男子,可是這一生,她卻真真嚐到了蝕骨的痛,仿佛在她骨頭中釘入了釘子一般。

    恍惚間,來到一間屋子裏,敲了敲門,良久,才從裏麵出來一個人。

    我當是誰,不過這個時辰,你怎麽來了?”莫尋整了整衣裳,他本就喜熱鬧,正愁長夜漫漫,一個人無聊,不曾想白瀅傾便來了。

    白瀅傾一看是莫尋,才知道走錯了路,敲錯了門,本去尋南宮冰喝酒,沒想到卻是莫尋。

    不過將錯就錯,還沒等莫尋開口,徑直入了屋子,倒讓莫尋有些目瞪口呆。

    他雖不在乎俗禮,可是白瀅傾卻是一個女子,尋常女子斷不會這般進去,她卻旁若無人的,也罷,對方心中坦蕩,他也不是小人。

    有酒嗎?”

    有是有,不過……”方才屋子外麵一陣漆黑,他沒看清楚,如今卻看的很清楚,她這滿身的落寞,還有眼眶的赤紅,以及魂不守舍的樣子,是同啊煜鬧矛盾了?

    這兩人也真是少有的默契,啊煜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她後腳便來了。

    將酒抬了上去,倒在杯子裏,還沒待他舉起杯子,便看見白瀅傾手中的杯子已經空了。

    不禁搖搖頭,幽幽的道:“借酒澆愁愁更愁!”

    白瀅傾嗤笑一聲,喝醉了,就什麽都不想了,喝醉了,所有的擔心事都沒有了。

    她從來沒有像這般難受,也從來沒有像今夜一般,像放縱自己一回,重生以來,她一直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走錯一步,便重蹈覆轍,如今,也該放鬆下來了。

    若這酒,能斷了她心中的萬般愁緒該多好,自顧笑著,接過莫尋手中的酒壺,又倒了一杯,抬起手,目光飄忽,嘲諷的道:“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的酒!”

    莫尋搖搖頭,喝了下去,心中無盡的歎息,明明彼此還都愛著對方,卻要這般折磨。

    窗外夜風徐徐,窗內燭光搖曳,伴著濃烈的酒香,白瀅傾已喝了不少,桌子底下躺著不少空酒壺。

    莫尋一邊給她倒酒,一邊歎息,這般淺的酒量,還敢這般喝,若遇見的不是正人君子……

    咚”的一聲,最後一點意識漸漸被侵蝕,白瀅傾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雙眼卻還是睜開的,隻不過眼中的迷離,最以證明,她已經醉了。

    認真的看了莫尋許久,最後指著他笑了,倒讓莫尋覺得莫名其妙。

    突然間,白瀅傾臉上的笑容卻凝固在臉上,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傷痛,“顧晗煜,我看到……”說了一半,眼淚卻流了下來。

    莫尋看她的樣子,卻不比清醒時的壓抑,看來真的醉了,否則也不會說胡話,也罷,讓她發泄一般也好,心中的疼痛,總該宣泄出去的。

    定定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明明難受到了極點,卻一直忍著,知道喝醉了,才肯說出來,真是傻。

    莫尋?”白瀅傾像想起什麽一般,試探的叫了一聲。

    莫尋無奈的笑笑,將她手中的杯子收了起來,柔聲道:“終於認出我來了?”

    白瀅傾愣愣的點點頭,目光卻沒有聚郊的地方,“他……他們,我看到解語進了顧晗煜屋子!”含糊不清的吐出這麽一句話,卻又安靜了下來。

    莫尋一愣,這才是她喝的酩酊大醉的緣故,啊煜回去之後竟宣了那個女人?

    不可能啊,啊煜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他對解語絲毫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又如何會同她在一起。

    我以為,我能忘了你,可是卻不能!”思緒之間,白瀅傾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起身的瞬間,卻癱坐在地上。

    莫尋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來,卻感覺手中一陣柔軟冰涼,竟是白瀅傾抓住了自己的手,不禁有些尷尬,掙脫之間,白瀅傾整個人失去了平衡,他又不得不重新回來,這樣一鬧騰,整個人便撲進了他懷中。

    莫尋一下子僵住了,竟有一瞬間的慌亂,女子身上特有馨香和酒香一同撞進來,竟讓他有一瞬間的煩躁。

    不行,得將她送回去,她醉成這個樣子,不能在讓她留下去了,在待下去,對她的名聲不利。

    一邊將人扶在桌子旁邊坐著,一邊感慨,這女人平時挺聰明的,怎麽這個時候卻糊塗了,這般不管不顧。

    起身之際,理了理頭發,同外麵的士兵說了些什麽,這才進來,進來之際,順便將支起來的雕花窗子放了下去。

    目光落在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的白瀅傾身上,心中有些淡淡的疼痛,仿佛被蜜蜂蟄了一下那般,啊煜能夠遇見她,當真是福氣。

    莫尋!”還未進來,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正欲說什麽,卻看見桌子上沉睡的女子,眼眸中有不解。

    莫尋笑了笑,卻沒有尷尬,他一向行的直做的正,自是沒什麽好解釋的,“你做了什麽被人看見了,大晚上的喝個爛醉,喏,這些酒都是她喝的!”說著指著桌子下的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