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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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了誰,我自然從誰身上得來的,怎麽,可承認了?”白瀅傾眼中盡是嘲諷,楊將軍好歹也是一帶名將,沒想到卻毀在白素蓉手中,別人不明白,她怎麽會不明白,白素蓉是何人,她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白眼狼。

    她的感情,向來都有目的性的,若對方沒有利用價值,恐怕她連看都不看。

    楊將軍沉醉在她的溫柔鄉,又因白素蓉刻意隱瞞,顯然看不出她的本來麵目。

    楊將軍冷哼一聲,身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浸入幹草之中,很快便消失無蹤,“你這狠毒之人,那可是你妹妹,你竟也下的了手,若你將來為一國之後,瑞國危矣!”

    他是真的恨白瀅傾,恨到骨子裏,幾乎深深的刻了進去,在也磨不掉。

    話音一落,顧晗煜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整個人仿佛在冰湖中淬過一般,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就連青竹青葉都在一旁,都忍不住擔心,看皇上的樣子,很有可能下一刻便會衝上去,一掌將楊將軍拍死。

    白瀅傾臉上卻沒有多少過多的神色,重活一事,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都是虛的,更何況,她同白素蓉的恩怨,若不是了解的人,怎麽可能了解。

    白素蓉向來都是一副純良小白兔的樣子,她已經習慣了,可是,她不在乎,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別人互言亂語。

    慢慢舉手中的烙鐵,笑的冷鷙,仿佛從地獄中出來的魔鬼一般,周圍的氣息,似乎要將牢房中的潮濕凍住。

    楊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已經受了不少刑,他這一輩子,光給敵人用刑,如今輪到自己,倒是頭一糟,他自是不怕死的,征戰沙場之人,哪有怕死的,不過他卻怕這長長短短的折磨。

    仿佛黑暗中的一股邪惡力量,在暗中不斷地窺探自己,又仿佛心中的魔咒,無時無刻,不讓自己安寧。

    臉色蒼白,口中鮮血淋漓,惡狠狠的道:“你這……”

    嗖”的一聲,楊將軍接下來辱罵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過去的東西阻止了。

    眾人順勢看過去,卻是顧晗煜出手了。

    白瀅傾心中一暖,顧晗煜這是在維護她,其實他大可以不用這麽做,他即便說了什麽難聽的話,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人就是這麽奇怪,明明不需要,可若有人關心,還是會覺得很溫暖!

    白瀅傾將手中的烙鐵丟了下去,她本就不打算對人用刑,看了憤怒的楊將軍一眼,眼神清澈,“蓉兒從小和我長大,我們兩人雖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經白瀅傾的訴說,一場關於姐妹間的愛恨情仇的故事展開在眾人麵前,自此,顧晗煜也知道了許多以前並不知道的事。

    楊將軍震驚之餘,更多的是不相信,嘴中不斷地說著白瀅傾是在騙他的。

    白瀅傾也不著急,嘲諷慢慢爬上楊將軍臉上,再怎麽說,楊將軍也是戎馬一生,如今卻被一個女子蒙蔽了雙眼,他內心,一時之間又如何接受的了呢。

    白瀅傾也不急,一隻手橫在腰間,另外一隻手抵在上麵,緩緩道:“楊將軍,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你可想過,她一個千金小姐,為何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又如何混進北國軍中,又如何輾轉在你帳下,還有,她說的話,做的事,你就不覺得懷疑。”

    白瀅傾的話一點點似地上積累的雪一般,一點點消融滲透,楊將軍怎麽說也活了大半輩子,如今也是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

    隻不過,更多的是自欺欺人罷了。

    白瀅傾見他神色有變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不管用怎麽樣的的酷刑都沒有用,反而會因為幾句話,徹底放下了心防。

    似乎白瀅傾的話起了作用,又似乎楊將軍良心發現,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楊將軍幾乎嘶啞著嗓子,隻不過出口的話卻依然好聽。

    白瀅傾,不管什麽原因,總歸是你殺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身子,若他沒有被束縛著,定會衝上去,將人殺了。

    莫尋沒想到自己走這一趟能夠聽到這麽多有趣的事,卻又感慨人世間的酸甜苦辣。

    白瀅傾見白素蓉的事說的差不多了,嘲諷一笑,“說吧,從什麽時候起,同北國有了勾結,應該說,給他們傳遞消息!”

    遇到白素蓉開始,那個時候,隻是我並不知道你們是姐妹,我不過覺得,一個女人讓皇上如此,當真不該,後來的事,不用我說你們都明白了!”楊將軍深歎了一口氣。

    對於自己的投敵叛國的行為,他後悔,並且真心覺自己錯了,楊家滿門忠烈,沒想到竟毀在自己手中,他如何對的起列祖列宗。

    不過對於白瀅傾,他卻覺得非死不可,即便沒有白素蓉,這樣的女子,一個可以主宰皇帝的女子,對於瑞國來說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看著牢頂哈哈大笑著,笑聲中有對死亡的從容,有對自己戎馬一生的回顧,亦有自己對白瀅傾得恨,諸多感情交雜在一起,仿佛一首悲憫的歌曲。

    人生古老走了歪路,從此功名利祿隨風散,如今,楊老將軍也已經自食惡果。

    白瀅傾要問的已經問清楚了,接下來的,自然是顧晗煜的事。

    她來之前,楊將軍對自己所犯的罪供認不諱,一件件,一樁樁,交代的很清楚。

    竊取布防圖,同北軍勾結!散播謠言,失去城池……”莫尋念一條罪名看楊將軍一眼,最後將記錄的冊子送還給青竹,從椅子上起來,摸著光潔的下巴,嘖嘖稱讚,卻滿臉都是諷刺,“這麽多條罪名,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致命的,不過不止這些吧,你要殺我弟妹,自然不會一個人行動,還有誰,一起說出來,也省的我們麻煩!”

    楊將軍卻將頭扭了過去,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

    皇上!”一陣嬌滴滴的聲音傳進大家耳中,眾人回頭一看,卻是解語。

    白瀅傾心中狐疑,這個時候,她出現在這裏,似乎有點不對勁。

    解語也看出眾人的疑惑,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釋道:“義父說,楊將軍畢竟是守了大半輩子邊塞,臨走前讓臣妾送過來一壺酒,也算給楊將軍踐行了。”

    說著將手中的酒放下來,倒了一杯,慢慢端起來,送到楊將軍嘴邊。

    楊將軍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後冷哼一聲,並沒有喝下去,反而對顧晗煜道:“皇上,將死之人,同解語夫人有一句話說,還望皇上恩準。”

    顧晗煜點點頭,同意了。

    楊老將軍低頭在解語耳邊說了什麽,隻一瞬間,解語驚呼一聲,手中的酒灑了出來,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一般。

    解語夫人這是怎麽了?”莫尋似笑非笑。

    解語回過神,掩去臉上的慌亂,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聲音顫抖道:“沒什麽,隻不過看到這樣的酷刑,害怕而已!”

    白瀅傾蹙著眉,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方才舉酒之際,她可是毫無懼色,如何又怎麽會怕,而且,分明是楊將軍同她說了什麽,她才嚇成這般樣子的。

    難道這兩人有勾結?意識到有這個可能性,目光落在了解語手中的酒中,難道酒真有問題。

    不,解語還沒那麽笨,明目張膽的在他們麵前殺人滅口,看來,這兩人關係匪淺,到底他們之間,是如何一種交易。

    解語目光閃躲,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去,卻在一旁安靜的站著,沒有離開。

    若沒有聽到那句話,或許她早就待不下去了,可是現在,自己走把柄捏在他們楊將軍手中,她又怎麽敢離開。

    皇上,臣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皇上若念及舊情,便給臣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