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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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她向他討藥,他生氣之餘,卻也沒有給她真的止孕藥,那藥不過一碗調理的藥而已。

    如今,他多麽希望他想的事是真的,至少,他多了一個理由將她留下來。

    默默抬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眸光中盡是明明滅滅的失望。

    白瀅傾自然知道他們已經起了疑心,否則不會有莫尋這一出,安靜坐在位子上,方才出去之際,她便想到了,便用內力封住了自己的脈搏,擾亂莫尋的思緒。

    不過這樣的方法實在冒險,故而,她不敢讓他多停留,生怕會被發現。

    攪了攪雞湯,卻是怎麽也喝不下去的。

    這雞湯好像有些怪味,少宇,你有沒有覺得?”南宮冰說著踢了一下少宇。

    少宇“啊”了一聲,對上南宮冰狡黠的目光,口中的雞湯險些噴出來。

    尷尬而沉悶的氣氛因著兩人的一唱一和,變的輕鬆起來。

    索性莫尋也診過了,即便不舒服,白瀅傾也理所應當的沒有刻意隱瞞,隻說吃錯了東西。

    而那場翻江倒海的惡心之後,緩了一陣。

    反而是萍兒,同青竹過來謝恩之際,待看到白瀅傾麵前吃的東西,不禁奇怪,“小姐,這些菜平時您不愛的,奴婢沒在您身邊,您受了不少苦吧!”

    出門在外,總不能凡事都按照自己性子來!”白瀅傾用話岔開。

    萍兒和青竹的婚期也定了,再三日之後,雖說匆忙了些,不過勝在人多,準備起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一場早宴幾乎進行了一個時辰,結束後,白瀅傾胡謅了個借口,趁顧晗煜沒注意溜了。

    南宮冰看著他的身影,跟了上去。

    白瀅傾一路緊趕慢趕,待到假山邊,才歇了一口氣,還沒等她抬眼,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白瀅傾一驚,卻是南宮冰,待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麽,連忙將手縮回去,麵色一陣慌亂。

    為什麽?”南宮冰臉上不無震驚,若仔細看,還有若有若無的失落。

    白瀅傾環著手腕,也不知道他看出了幾分,故意裝傻,撇開話題,“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說完便要離開。

    南宮冰看著她急促的步子,穩穩的道:“你懷孕了!”

    白瀅傾腳步子一僵,臉色驟然變的慘白,躲過了莫尋那一劫,卻沒有躲過南宮冰那一劫。

    慢慢轉身,既然他已知道,那便沒什麽隱瞞的,掀了掀唇,麵無表情道:“是他讓你來試探的?”

    傾兒,我能看出來你不對勁,啊煜也能看出來,更何況,他是你最親近人,你覺得,你瞞的下去嗎?”南宮冰勸道,之前他不插手兩人之間的事,一方麵因著自己心中對白瀅傾還有隱藏的情意,另一方麵,他覺得她可以很好的處理。

    如今看來,她根本沒打算將事情說出來,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都有必要幫她一把。

    南宮冰,我本來沒有求過你什麽,這一次,我求你,不要告訴他。”白瀅傾垂下了眼眸,懇求道。

    南宮冰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正欲開口說什麽,卻看見顧晗煜朝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白瀅傾亦看見了,正欲離開之際,卻被南宮冰擋住了去路,白瀅傾瞪了他一眼,隻好站在原地。

    她吃的東西太雜了,以後得好生注意,另外,她不能在動武了!”南宮冰瞥了一眼白瀅傾,對顧晗煜如此道。

    可是傷口又複發了?”顧晗煜擰眉。

    那倒沒有,隻不過有些虛弱,好生照顧她。”

    兩人你來我往,似乎她根本不在一邊一樣。

    白瀅傾一邊想離開,又怕離開了南宮冰會說出去,隻能一直等著,直到他離開。

    你今天……很好看!”

    顧晗煜冷不防冒出這麽一句,倒讓白瀅傾嚇了一跳,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異常安靜,一前一後,沒有方向的走著。

    顧晗煜看著麵前的女子,突然嘴角慢慢上揚,他在著急什麽呢,之前,傾兒在慢慢改變不是嗎?

    以前她不肯束發,如今這般打扮,倒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魅力,這樣的她,隻會讓他越來越著迷,光潔的頸子,一身柔和的粉色衣裙,正佩她頭發上點綴的花朵。

    仿佛天上的花仙子下凡一般,絕美,而又出塵。

    三日之期很快到來,萍兒和青竹大婚的日子到了。

    青竹和青葉是顧晗煜貼身侍衛,說起來,雖沒有實質性的官職,地位是不亞於朝中的將軍。

    兩人有自己的院子,如此一來,萍兒嫁過去,也總算真正有自己的地方了。

    小姐,奴婢這個樣子好看嗎?會不會……”

    萍兒,你都問了十遍了,今天你最美!”白瀅傾將一隻發簪遞給李君心,調笑道,這丫頭,難得看到她這般緊張的樣子。

    是啊,你就放心吧。”李君心在一旁幫襯道。

    原本是該由白瀅傾替她梳妝的,不過白瀅傾考慮到自己的感情之路走的坎坷,便旁李君心待考了。

    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乏,便坐在一旁撐著,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待她醒來之際,卻感覺有一股熱源,抬頭一看幾乎嚇了一跳,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顧晗煜,此時就站在她旁邊,而且她方才感覺到的熱源便是她。

    你怎麽進來了?”白瀅傾驚道。

    顧晗煜隨手替她拉了拉衣裳,語氣中有濃烈的揶揄意味,“若等你醒來,可就真的誤了吉時,怎麽,昨晚睡的不好麽?竟把你困成這個樣子?”他記憶中,白瀅傾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又怎似這幾日疲憊懶倦的樣子。

    他們兩人無父無母,你不在,他們找誰拜堂去。”白瀅傾嗔怪道,第一次覺得顧晗煜真是小孩子氣,人家大喜,他怎可以為了自己誤了新人的吉時。

    下意識的拽起她的手,卻被顧晗煜拉了回來。

    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夠你換禮服了!”

    白瀅傾這才看到旁邊桌子上有一套禮服,卻是皇後的製服,而他身上穿的,正是規整的禮服,目光一頓,他這是……

    心中有些酸澀,他總能用自己的方式觸動她心中最柔軟的一禹,“顧晗煜,我不能……”

    你要讓他們誤了吉時嗎?在著,如今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未來的皇後,這個場合,你不去,是想讓天下人誤會他們帝後不和,還是你又想將我推給誰?嗯?”最後一個語音,雖然低沉,卻帶了許多魅惑的意味。

    白瀅傾覺得自己這般難以拒絕,後退了一步,“我不去!”

    你不去?大婚之日,帝後不出現,你是想讓他們兩個人一生都有遺憾,傾兒,萍兒跟了你多久?”他在打感情仗,白瀅傾是重情之人,定不會讓自己的丫鬟受委屈。

    果然,白瀅傾有所鬆動,猶豫了一下,將桌子上的衣裳接過去,罷了,連成親都是假的,這個比起成親,可差了遠了,瞥了顧晗煜一眼,“你出去。”

    顧晗煜嘴角揚了揚,轉身離去。

    窗外的風輕輕的吹著,偶爾進屋,撩動紗帳,似故人的耳語。

    待白瀅傾開門的瞬間,顧晗煜轉身,眼中盡是驚豔,果然,隻有她是自己唯一的皇後。

    同尋常不同,燙金鑲紅的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的纖腰,仿佛扶柳一般,腰間自上而下垂下來一條玉帶,上麵繁瑣的的繡了些花紋,中間扣了一枚玉墜子。

    寬大的袖口上用銀白色的絲線精致的繡了許多雲紋,同顧晗煜身上的衣服上的雲紋一摸一樣。

    錦衣華服雖比平常繁瑣了許多,卻異常輕盈,並沒有沉重之感。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說著過去牽起白瀅傾的手,卻發現異常冰冷,似沒有溫度的冰塊一般。

    眉頭一皺,緊了緊手,“有我呢,不必緊張!”

    誰緊張了,天氣有些冷,這衣裳太薄了!”白瀅傾並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