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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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瀅傾還是第一次見到犯錯了,還這般振振有詞的人,眸光一冷,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盞飛過去,徑直打在田嬤嬤膝蓋上,田嬤嬤吃同痛,整個人跪了下去。

    你沒權處置!”

    皇後沒權,那麽朕呢?”威嚴的聲音,帶了隱忍的怒火,門口站著的人一身玄色衣裳,同夜色融和在一起,周身泛出的氣息,讓人壓抑的喘不過來氣。

    萍兒連忙跪了下去,“奴婢參見皇上!”

    皇……皇上……”田嬤嬤錯愕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眼中漾出淚水,委屈道:“皇上要為奴婢做主,奴婢在宮中兢兢業業大半輩子,如今卻要被皇後娘娘屈打成招,奴婢冤枉啊!”

    冤枉,的確冤枉,你這等劣跡斑斑的人,卻被人以為是個好人,的確夠冤枉的!”莫尋揶揄道。

    後宮還真是混亂不堪,爭風吃醋,陰謀算計,不僅是後宮的妃嬪之間,如今就連宮女嬤嬤都開始算計起來了。

    得了,待他這邊事一完成,他便遊他的江湖,京城的空氣,真的不適合他,隻不過可憐顧晗煜和白瀅傾,兩人卻要守著皇宮過一輩子。

    你們怎麽來了?”顧晗煜來她倒不意外,這些日子,即便他不宿在昭仁宮,也定會探望一番,有的時候他來了,自己迷迷糊糊,知道是他,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懷了孩子以後,貪睡了許多。

    皇上,奴婢冤枉!”

    顧晗煜眸光一暗,一掌拍在桌子上,生生將杯子震開,他答應傾兒不幹預後宮之事,沒曾想,倒成了他們欺負她的理由,語氣冰冷,“若朕沒記錯,田嬤嬤早先是媚貴妃宮中之人,怎麽眼神一變,變成了宮中的管事嬤嬤?”

    奴……奴婢……”

    夠了,朕不想聽你多費唇舌,你且看看,可認得這個東西!”說著將袖子中的東西甩出反地上,卻是一個滿身被紮著針的小人,小人背後,紮著一根紙條。

    萍兒撿起來一看,上頭寫著的,卻正是自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忙將紙條撕下來,遞給白瀅傾。

    白瀅傾倒不難料到,隻是宮中向來忌諱巫蠱之術,田嬤嬤膽子倒大,“小人,淬著毒液的衣裳,還有衣裳中藏著的毒針,下了紅花的酸梅湯,田嬤嬤,你這手段,當真令本宮佩服!”

    不過短短幾日,便弄出這般多的新鮮花樣。

    田嬤嬤臉色蒼白,如今小人被尋到,想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冷笑兩聲,她算計了一輩子,卻沒想到,最後卻栽在一個小丫頭手中。

    仰頭大笑,任由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忽的厲聲指責道:“不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用計還了媚貴妃,如今我隻不過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罷了,皇上在上,奴婢此舉雖瘋狂,卻也是順應民心的,若任由這個女人霍亂後宮,恐瑞國江山危矣!”

    字字句句,皆在給白瀅傾叩著禍國殃民的高帽子。

    顧晗煜眸中的濃霧一點點散開,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冰冷,“若皇後高興,拱手讓江山又如何,來人,田嬤嬤行跡惡劣,袖套戕害皇後,謀害皇嗣,判五馬分屍,即刻行刑!”

    話音一落,田嬤嬤眼中盡是恐懼,被拉出去之際,因著被人堵住了嘴巴,故而發不出聲音,隻不過從袖子中掉落了什麽東西出來。

    萍兒好奇撿過去一看,卻驚了,“小姐,原來這田嬤嬤不僅僅是柳媚的奶娘,而是她親娘。”

    白瀅傾瞥了一眼,難怪,田嬤嬤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幫助柳媚,竟是自己的親身女兒。

    富貴門中,肮髒的事多了,卻也沒多少驚訝,“將這東西好生收好!”

    啊煜,你們大婚之前,還是好生清理一下後宮吧,陰謀算計太多,再好的景致,也提不起興趣了!”莫尋揶揄道。

    以後那樣的話切莫隨便說,你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人的表率!”拱手讓江山,隻為了讓她開懷麽?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暖意,此生能夠遇見他,是她一輩子的福氣。

    莫尋嫌棄的看啊兩人一眼,幽幽道:“這裏還有人呢,你們注意著點!”

    白瀅傾暖暖一笑,貝齒輕啟,“若你不嫌棄,柳小姐可瞪著你呢!”

    正是,她雖鼓噪了些,卻勝過許多女子,配你也相當!”顧晗煜揶揄。

    莫尋哀怨的瞪了兩人一眼,喝了一口茶,手中的折扇一扇,“得,我惹不得,卻還躲的起!”

    如今白瀅傾也學的啊煜的的樣子,同他們兩人耍嘴皮子,可不是自討苦吃。

    第二日起來,陽光灑進屋子,暖洋洋的,身邊一側早已經空了,一夜好夢,她絲毫不知道,顧晗煜什麽時候離開的。

    萍兒自紫藤架下過來,斷了一個木盆,推門而入,見人已經醒了,動作也大了許多。

    你這般日日過來,青竹該多我有意見了!”白瀅傾調侃。

    萍兒臉色一紅,擰了一把濕巾,認真道:“如今小姐有孕在身,奴婢不過近身伺候,也算不得苦,放了別人伺候,奴婢不放心,再說,青竹還讓奴婢多沾沾小姐喜氣呢!”

    白瀅傾一時間沒回過神,待反應過來,目光落在萍兒脖頸上,眼中盡是曖昧,“好萍兒,隻盼你也趕緊懷上,可就圓滿了!”

    小姐還是快別打趣奴婢了,趕緊起吃點東西,待會出去,太陽了毒了!”

    你這丫頭,如今我的心思倒都瞞不過你!”白瀅傾輕笑,昨日,她留了田嬤嬤的東西,想著今日去天牢一趟,有些人,早就該了結了。

    一個時辰後,主撲兩人離了昭仁宮,一個人影從她們聲音探出,眼中盡是冰冷。

    入了天牢,卻不似外頭的涼快,一路向前,早有人替她點燃了兩邊的蠟燭,將昏暗的天牢照的灼亮無比。

    兩人一路進去,待到了關押柳媚之地,卻停了下來,短短不過幾日,她卻變了許多,一身灰色囚衣,暗淡無關,頭發淩亂的散著,已經不臉當初盛氣淩人的媚貴妃。

    柳小姐,我家小姐前來探望你!”萍兒接過牢房鑰匙,將門打開,鐵門咿呀聲在空曠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刺耳,似野獸在黑夜中的咆哮。

    柳媚忽抬頭,渾濁的眸子中漾出一抹憎恨,身子顫抖著,“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柳媚,你做了這麽多事,如今卻還不知悔改?”

    哼!”柳媚慢慢之直起身子,目光中淬著恨意,一字一句道:“白瀅傾,你憑什麽教訓我,以勝利者的姿態?若說我城府深,陰謀算計,那麽你呢,你又算什麽,別又想找男人,又要立牌坊!”

    柳小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萍兒見她出口難聽,心中有些不舒服。

    怎麽,怕了,敢做不敢當,白瀅傾,我算計了那麽多人,可你還不如和我一樣,甚至,你的手段更殘忍,心思更詭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憑什麽教訓我?”

    白瀅傾淡淡一笑,“我從沒想過否認,我算計你,是你罪有應得!”

    重生之後,她從來不覺得算計是見不得光的,隻是她不是柳媚,她的算計,卻是為了報仇,為了保全自己。

    她從未想過要讓無辜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若柳媚似李君心一般,她又怎會讓她落到這般地步,擋她路,陷害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無關善良與否,這是生存方式。

    柳媚哈哈大笑兩聲,好一個罪有應得,若她如今站在白瀅傾的位置,她也會說這些話,成王敗寇,她卻永遠不會認輸,她輸給的不是白瀅傾,而是輸給顧晗煜。

    我今日來,並不是和你敘舊,也不是安慰你,更不是覺得也自己的所做所如何,看看吧,你在幹天牢宮受苦,卻苦了外麵的人!”說著將東西送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