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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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坎肩平穩的釣著玻璃櫃舉上了二樓,不知是否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感覺場麵更加熱了起來,吵鬧聲、嬉笑聲、聊天聲似乎都在圍繞著這古環而來。
我看到秀秀站出了閣樓,親自立在門前近距離的觀察玻璃櫃,我能看到她的神情,很專注,似乎還有份緊張,但以我對秀秀的了解,她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對這些古玩的眼力還很差,估計現在最多也隻是在仔細觀察古環上麵篆刻的那條魚。
一閣一閣的掠過,途中又站出以為白發老者,雖不是與二叔同屋的人,但似乎對古環也頗感興趣,嘴裏叼著一件馬蛤蜊的煙鬥,間歇的抽上幾口,老花鏡下麵的眼睛炯炯有神,像一台掃描儀般逐行的過濾著眼前的玻璃櫃,若有所思,片刻後轉身回到閣內。
我從未見過這個老人,不知道為何他會對這個古環有興趣,但我的腦海中似乎感覺得到我對他的麵容似乎有些熟悉,似曾相識,但又根本找不到什麽線索,這種感覺就像第一次見到小花一樣,很無厘頭,但卻真實的存在著。
玻璃櫃轉眼間已經飄到了我的頭頂上方閣樓,隨同二叔上樓的一位白發老人站了出來,看了看古環,片刻後,他似乎回頭向閣內說了句什麽。
這是我在這裏第二次見到二叔,如此近的距離,我的腦子裏出現了片刻的恍惚,我的意識告訴我,那就是吳家二白,我的二叔,但精神上還是不想斷定,有時候,太熟悉的後果就是“陌生”。
二叔似乎像在品味一件藝術品一樣鑒賞著眼前的玻璃櫃,隨後,轉頭向白發人捂嘴低語了一句後,灑然的走回了閣裏。
我不確定待會我是否應該走到二叔跟前向他說明我的身份和來意,但我立即製止了我的這種2B想法,太幼稚。
小黑微笑著拍了拍我,向著上方努了努嘴,我這才意識到玻璃櫃已經飄到了我們的頭頂。
這是一件已經被擦拭過的古環,我頓時眼前一亮,上麵的蛇眉銅魚非常清晰,占用了一小半環身,其餘部分篆刻著6個藏文,同時我還注意到除了環外,內環中也有篆刻,但痕跡很小,與外環篆刻略有不同的是,環內的篆刻采用的是陽刻工藝,似乎也是藏文。
我大惑不解,如果這東西是用來佩戴的,那這陽刻篆出來圖案或字體多咯得慌?
至於質地,這才是我剛剛眼前一亮的原因,因為這質地我似乎見過,我相信這世上見過這質地的人不多,但我卻印象極深,上次在古樓裏見到死屍身上套著的環子,由於過於匆忙,加之場麵混亂不堪,沒有細看,但這次,一個幹幹淨淨的古環擺在我麵前一臂的距離時,我感得到渾身的燥熱,那感覺是一種興奮,一種衝動,因為,這古環的質地與鬼璽同出一轍。
鬼璽、古環、隕玉、蛇眉銅魚、西王母,就這樣有機的連在了一起,我的興奮不言而喻,但同時,還有種感覺,那就是似乎還缺少個環節,可到底是什麽,我想不出來。
黑眼鏡雙手插兜默默地站在一邊,我看了他一眼,低聲說:“看得出這是什麽質地嗎?”。
“應該是隕石”,他不再細看,邊坐下邊低聲說著。
我目送著玻璃櫃被釣向下一桌,再下一桌,我是多麽的盼望這東西就永遠的停在我這裏,讓我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胖子如果在就好了,至少他能幫我參謀一切,因為他與我一樣也經曆了一切。
而現在,我連悶油瓶的去向都不敢向任何人透露,無論是小花還是秀秀抑或是這眼前的黑眼鏡,我所能依靠的,隻有我自己,當然,還有可能是樓上那位假喇嘛。
我剛剛所感覺缺少的環節到底是什麽?
隨著這種思考,我也由剛剛的興奮轉變為了焦慮,我還是解不開,或者說,我缺少一個觸發點,也許是西王母、或者是青銅門,我缺少一個把這幾樣東西串聯起來“利用”的觸發點,又或者說,我即便拿著這幾樣東西,我還是像一個他媽的傻子似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用。
一聲銅鑼在台上響起,奇耳美女的聲音再次飄來,報出的底價卻讓我吃驚,這麽一個環,300萬,而且,每次跟價20萬。
古玩這東西,要麽講文化、要麽講曆史、要麽將背景、要麽講出身,有的物件兒還得講配對兒,而這古環在那些不知道蛇眉銅魚為何物的人的眼裏根本不存在文化、曆史、背景,而大小也不驚人,還是個單體,怎麽就300萬了?就這麽個底價,就已經可以讓我一貧如洗了,還不用說待會各路諸侯拚殺起來的慘烈後果。
“小花是不是暗中囑咐你在經濟上幫我一把了?”。
這是劍拔弩張的時候,既然我自己搞不定,我也隻有厚著臉皮去問黑眼鏡了。
“沒有,他沒交代過”。黑眼鏡頭都沒回。
我掏出手機轉手就聯絡秀秀,得到的回答是交易,除此之外,一分錢都不會接濟。
我有點火急!,當時就有了上樓向二叔坦白的想法。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的過去,奇怪的是,大廳的空氣似乎凝結了,沒人應聲,也沒人接這個底價。
什麽情況?
我抬頭看了看秀秀的方向,她俏麗的站在閣廊,眺望著台上;再看看二叔的方向,閣廊根本沒人。
難道這古環是假的?也像剛剛的青銅簋一樣,是個贗品?
假如是個贗品,那他的製造者又會是誰?
一個贗品怎麽會有與鬼璽同樣的材質?
三叔是熟知蛇眉銅魚來曆的人,難道他從沒向二叔提起過?
一連串的問題湧入了我的大腦,而奇耳美女的催價聲所留下的時間根本令我來不及思索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