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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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那最後三個字說出的語氣就像是一字一頓,不知道是什麽用意,也正是這樣,促使我加倍的留意起塌肩膀的反應。

    可原本我預料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塌肩膀聽過後,反而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伸出右手在舌頭上沾了幾下,隨後順勢捋了捋頭上那雜草般的頭發。

    塌肩膀再一次看了看秀秀,卻不再是剛剛的死盯,反而很淡然,隨後對我說道:“小夥子,走吧,於情於理,你現在跟我置氣都是不理智的,接著……”。

    他沒等話說完,突然他手向腳踝處一探,手裏便多了一把軍匕,“遞”到了我手裏。

    我為之一震,我想象不到為什麽在幾小時前我還怕得像見鬼一樣見到他,如今卻能心中感受到對方的友善。

    也許就像三叔的話,“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再或者,他,塌肩膀,或者叫鬼影也好,本也是個可憐人。

    就在我端詳手裏軍匕韌光的同時,卻隻見塌肩膀由後腰處取出那把酷似黑金刀的短匕,交給了秀秀,更加意味深長的是,他居然還捋了捋秀秀鬢角處散落的頭發。

    而反觀秀秀,根本不再是連看都害怕看他一眼的小姑娘,任由著他的撩掠。

    在塌肩膀轉身的一刹那,我試著問了問秀秀這是怎麽回事,可得到的答案便是秀秀激動地眼神,以及沉默。

    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會是和霍家有著什麽關係?甚至就是秀秀的至親?難道…….

    難道,他…..不對,應該是“她”,她是霍玲?

    一個很大膽的假設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裏,我嚐試著千方百計的否定這個可能,我瞬間便找出了很多個理由否定我的這個概念,例如,霍玲與三叔直至考古隊才彼此相識、霍玲的失蹤本該在格爾木、霍玲的錄像帶顯示她已經成了禁婆等等等等。

    假如格爾木出現的那個梳頭女人並非霍玲,那麽那個禁婆又會是誰?

    更何況,陳文錦曾親口說出霍玲變成了禁婆的事實!

    所以,她絕不是霍玲,可她又會是誰?。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自稱“張起靈”的人,會與霍家有著什麽瓜葛。

    腦子一下就像開了鍋一樣混亂,我甚至搞不清楚這塌肩膀到底是男是女,無論由他的動作還是身體條件,我都無法短時間分辨他的性別。

    難道,我還要用上“襲胸”或者“扒褲子”這一套?

    嗬嗬,也許胖子能幹得來,至於我嘛……,還是算了,總之,秀秀似乎看出了什麽,我相信我一定能在她的嘴裏得到這個答案。

    腦袋裏不停地思索著這些,腳上可沒落下步子,塌肩膀走得很快,秀秀的身形很靈巧,跟得也很近,唯獨我,隻有快跑幾步才能不被落下。

    幾個起伏的小山丘後,我們便再也看不到那錯綜的青紅二杉,就我能感覺到最初我們的行進路線並沒有什麽差異,可不知道在哪裏一拐,便別有洞天。

    不由得再次在心裏感歎幾千年傳承下來的老祖宗的智慧,這些奇門遁甲術如果真的能夠留到現如今,便早是某國學大師了。

    隻可惜,這些好東西都早已伴隨著無數的皇陵而被淹沒,成為了奠葬品,即便是做了陪葬,也是被無數早期像我三叔那樣的黃土彪子當成了廢紙爛帛糟蹋了一份有一份。

    正當我心肝惋惜,在身後尾隨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塌肩膀卻突然右手一握拳頭,示意我們停下來,秀秀愕然而止的站在了他的身後,而我則險些一個趔趄、才站住了腳。

    四周除了鳥叫,便是一片沉寂。

    塌肩膀似乎很耐心的等待著什麽,或者更像是在觀察,直至他確定了四周的安全,才在一棵已經癱倒的樹幹上坐了下來。

    “休息一會,這樣的路程還要走上一陣,你吃得消嗎?”,踏肩膀說道。

    我原以為他是在問秀秀,畢竟那是個大姑娘嘛,可誰知一看他的眼神,才知道,他是在詢問我。

    我心裏立刻有了種被輕視的感覺,這感覺很不好,便對他說道:“輸人不輸陣,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這麽幾步道兒,難不倒我,別看我現在喘,喘喘更健康~~~,你們懂嗎?”,我說道。

    塌肩膀還沒有表態,秀秀卻忽然對我說道,“吳邪哥,別亂說”,而後她便轉頭對她肩膀說道:“嗯……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稱呼你了,不過,咱們還是慢一點吧,我怕我一會吃不消”。

    秀秀的語氣非常的和善,更甚至帶有一些輕言輕語,讓我很不適應,但很顯然,她這番話是替我說的,我的確沒有看出秀秀有任何疲態。

    “恩,咳咳咳~~~,好,我緩一緩”,塌肩膀又放出了幾聲咳嗽後說道。

    “你們這兩天在林子裏吃過東西嗎?”,這時候,塌肩膀突然問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之所以說這問題尖銳,是因為我們的確一天一夜沒有進過食物了,加之這麽跑下來,原本以為是因為路程太長跑的又太快才導致的兩腿酸軟,現在回想起來,根本就是我們這陣子長時間餓肚子的後果。

    秀秀那麵也是無奈的對塌肩膀搖了搖頭。

    難道塌肩膀那裏有幹糧?可我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他那件衣服都不像是有兜的樣子,破布被撕得一條一條的,他就是身上沒長毛兒,如果長了毛,把他送進了動物園我也一點不驚訝。

    塌肩膀見到秀秀的表情,眼神便是一滯,突然,他用右手猛地插入到癱倒的樹幹裏,猛地一抓,隻聽樹幹哢的一聲,那可三個碗口粗細的癱倒樹幹竟然被他生生的掏出一個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