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訪間竹樓,神秘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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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明四下看了看,這裝飾雖然雅致,可這些食客卻是紛擾,暗自皺了皺眉頭道:“可有清淨些的地方。”
那小廝一愣躬身道:“回客觀的話,雅座自是有的,隻是........”
善明看著小斯的模樣不由得失笑道:“我第一次來你這竹樓,不曉規矩,若隻是銀錢的事兒那便領路吧!”說完善明打開隨身的錢袋,一顆顆金珠露給這小斯。
這小廝掃了一眼金珠,身子鞠的更加卑謙道:“非也客觀,不是銀錢的事兒,隻是我家主人說了,這每一樓的梯口都有我主人屬的難題,若是打的出這些難題便可上樓去。”
客觀請抬眼,以月為題,賦詩一首,詩中需得有月字,倘若客觀的詩能博得這滿堂喝彩,便是成了。”
善明聞言也是一愣,無奈道:“你這竹樓好生麻煩,尋個吃食還需得作詩,卻是不美。”
小斯一躬身子道:“客觀,小店自然不會讓您白動這腦筋的,若客觀答得好不僅能上二樓尋個僻靜,今後您隻要來著竹樓小店都給您打對折。”
善明深吸了一口飯食的香氣,無奈道:“也隻能如此,誰較此處再沒有別的客棧了。”
言罷善明緩步走向梯口,一步、兩步........六步、七步,豁然之間善明轉身而立,向在座的食客做了一個古禮朗聲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一詩吟出,四下安靜,善明無奈的道:“李某才疏學淺,讓各位見笑了。”
轉身對小斯道:“李某無能,即然如此便在一樓尋個窗口吧!”說完徑直走向一張靠窗的空桌坐下,多年禮佛讓善明能虛心的接受自己的不足,緩緩落座,一股大家之風悄然展現。
此時竹樓的小斯已然從善明勾勒的淒美意境中清醒過來,看著正坐在窗口的善明,心中不由的讚歎道:“好一位翩翩公子,有大家之風。”
小斯連忙上前躬身道:“公子好文采,請公子上雅間。”
此時那些時刻也回過神來,第一聲掌聲響起,便引得一片絡繹不絕的喝彩。
好詞,我來此間許多次,也見識過許多雅士在此作詞,卻從未有過公子的神韻。”
是極是極,好一個剪不斷,理還亂這分明是借月之淒淒顯離愁之戚戚”
好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蔡某不如也。”
這突如其來的讚美讓善明不由的一愣,起身理了理衣襟對食客們做了個古禮,許多食客也還禮示意。
那小廝眼神閃爍,暗道:“好一位寵辱不驚的公子,隻可惜是力士一脈,不然......”一念及此,小斯伸手示意善明上二樓。
善明隨著小斯走向二樓,這二樓的裝飾卻是比一樓多了些風雅的味道,牆上的字畫,擺件都讓人心生寧靜,善明不由的點點頭,真是難得的鬧中取靜。
善明轉頭對著小斯道:“這牆上的字畫可是你家掌櫃的親筆?”
那小廝頓了頓道:“正是我家小主的親筆,公子以為如何。”
善明笑了笑道:“我力士一脈少有喜好詩詞的,倒是氣士一脈喜歡借著這些東西韻養胸中之氣。”說完善明特意的瞥了小斯一眼。
隻見那小廝身軀微微一震道:“公子說笑了,公子不也是這般精通此道嗎?公子覺得我家小主的詩詞可好。”
看著扯開話題的小斯,善明微微一笑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說完善明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小斯呆愣在原地,這不僅僅是對這首詩文辭藻的震驚,更是對善明一語道破自己小主身份的震驚,這世間能憑著一幅字而知曉作者是男是女的不是沒有,但卻絕不會出現在力士的地盤,這更讓小斯惶恐。
路過一個個雅間,有玫瑰園、牡丹坊、海棠間等等這讓善明暗自皺皺眉,此時的小斯也跑了過來懷中抱著一盤玉牌道:“公子,這是二樓的所有雅間,請挑選。”
善明掃了一眼,手指輕點在蓮池二字的玉牌上,小斯躬身應了聲是,便引著善明來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推門而入,恍若別有洞天一般,不大的房間之內,假山蓮池,石桌竹床,更有一張木桌之上筆墨紙硯都齊全,即使是善明也不由得感歎道:“大隱隱於市,真是好一個竹樓,好一個蓮池。”
言罷善明來到石桌旁坐下,對小斯道:“這裏很好,就在這兒吧!來五葷三素,再來兩壺酒。”
好的公子,請稍後片刻。”說完小斯躬身離去。
待小斯離去,善明轉身欣賞起這周圍的布置,從石桌到竹床,再從木桌到掛飾,果然是別具匠心,最後善明的目光停留在這小蓮池之上,這也是最讓善明滿意的地方。
其他的布置雖然好但卻不及這一小池的蓮花那般有生機,實乃點睛之筆。
就在善明欣賞這蓮花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隨之房門被人粗暴的推了開來,善明轉身而立,眉頭緊皺顯然是被打擾了雅趣十分不快。
隻見來人是三位衣著錦衣的翩翩公子,隻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陰柔少了一些英武,讓人不由的心生不喜,還不等善明說話,這領頭穿藍色錦衣的人首先說到:“在下周家周人奉,貿然闖入驚擾閣下,失禮了。”
善明一皺眉,看來人眉宇之間的輕蔑之色,心頭不悅,習武之人本就氣盛,如何受的他人輕賤。
既然你知道何為失禮,那便該知道怎麽道歉吧!”善明前世為萬佛寺首徒,修心多年,深知人性劣根之黑暗,而且萬佛寺的教義便是除惡務盡。
周人奉身後一名跟班一樣的男子聞言大怒,上前一步指著善明罵道:“放肆,你可知道你眼前的是誰,莫要誤了自己又誤了家人。”
善明眼神微眯,一縷殺意油然而生,重生一世善明擁有了前世從未有過的牽掛和踏實,決不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奪走,除非是踏著他的屍體。
周人奉滿意的看了那跟班一眼,嘴上卻道:“小林,退下,可別失了禮數嚇著了這位公子。”
善明眼神一凝,轉身對小斯說到:“竹樓這等雅居,怎可不分人畜,將會叫的狗兒放進來,下次分清楚了,這著實倒人胃口。”
周人奉身後的跟班聞言大怒,眼中凶光閃爍正欲上前,卻被周人奉攔了下來。
那小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對周人奉的無禮驕橫自然不屑,於是道:“周公子,此處乃是我輕竹居,而李公子乃是我輕竹居的貴客,況且就按先來後到也理應是李公子,故還望周公子自行方便吧!”
這些話落在周人奉的耳中分外刺耳,他周人奉可是周家的嫡子,而周家是這鐵山堡的半邊天兒,從小到大何曾有人敢這般與他說話,一股戾氣由心而發,越是得不到他周人奉便越要爭。
周人奉曾聽其父說過這輕竹居,其主人甚是神秘,能在這坊市中開一家酒樓,光是這三方大勢力居然沒有一方反對,其能量可見一斑。
前段時日他聽聞這輕竹居的主人對詩詞這等沒用的東西感興趣,便花了大力氣網羅了眾多文人為其作詩再拿到這輕竹居來,以期能夠攀上這輕竹居,誰曾想今日卻來了一個什麽什麽李公子,他周人奉自然不答應。
強忍著心頭火氣道:“小哥此言差異,古人雲達者為先,既然我與李公子都喜歡這間雅間那自然該以文學爭一爭,看看到底是誰為先,李公子可有這個魄力。”
善明眉頭一皺,雖然自己很不喜歡這個周人奉,也不想和他爭什麽高低,但既然他將話放了出來,那善明自然得接著,不然豈不是落了麵子,對小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願意接受。
見善明點頭示意,小斯道:“好,既然李公子同意,那你二人遍以蓮花為題,作一篇文章吧!一炷香為限。”
等小斯說完,善明都沒看周人奉一眼便轉身走向木桌,筆墨紙硯木桌上都齊全隨著小斯點燃焚香,周人奉立即開始奮筆疾書,反觀善明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依舊欣賞著一池的蓮花,仿佛要將這滿池子的蓮花刻在心裏一般。
像這般描述蓮花之美的文章對善明來說太過輕鬆,中華上下五千年,無數文人騷客便是善明的自信和底蘊,拂袖揮毫,剛勁的筆鋒,飄逸的字跡躍然紙上。
半柱香後周人奉首先完成,看著自己手中的佳作,周人奉不禁驕傲的點點頭。
而周人奉的兩個狗腿子也十分默契的一同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周人奉的墨寶朗誦道:“蕩舟無數伴,解纜自相催。汗粉無庸拭,風裙隨意開。棹移浮荇亂,船進倚荷來。藕絲牽作縷,蓮葉捧成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