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衝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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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明冷笑一聲道:“我不用你們周家給我什麽交代,他周人奉今日膽敢帶人圍殺我李雲,就沒人就救得了他。”

    那我隻有拚死一戰了,來吧!讓見識見識你李雲的實力。”周人朝雙手握刀橫在胸前,周身元力激蕩。

    就憑你,螳臂當車,受死。”言罷善明手中精鐵棍一轉,大步流星奔向周人朝。

    周人朝剛才硬生生吃了善明一棍,現在手都還在抖,哪裏敢再與善明近身搏殺,手中大刀連連劈砍,一時之間七道氣刃襲向善明,與此同時一腳將周人奉踢了出去,免得被善明順手一棍子了結了。

    善明一手持棍尾,一招直搗黃龍,一步一個坑,連破七道氣刃,徑直刺向周人朝。

    周人朝哪敢硬接,腳下連點迅速向後退去,於此同時元力瘋狂湧向手中的元器大刀,一道青芒驟現,疾風斬,一時之間周遭狂風大作匯聚成一道風刃,猛然射出。

    善明麵色凝重,真氣狂湧,一瞬間一尊金鍾虛影將善明罩住,與此同時善明手中棍勢一轉,瘋天棍法無天式——擔千山,下一刹那,棍刃相接,一股巨力從鐵棍上傳來,強大的震動讓善明險些握不住手中的棍,連忙後退兩步卸去衝力。

    周人奉瞪大了眼睛,胸膛起伏不定,額頭都有汗水溢出,他不敢相信疾風斬居然沒能傷到李雲一絲一毫,如此強力的一刀哪怕是借助了手中的元器也足足消耗了周人奉三成的元力,看來隻能動用那一招了,周人奉不由得咬咬牙,握緊手中大刀。

    善明一挑鐵棍,瞄了一眼被砍出的一道缺口,將其扛在肩上,正準備再度上前搏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善明一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是周家的護衛隊趕到了。

    周人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頓時放鬆了下來,他自己清楚哪怕用出壓箱底的絕招也沒有把握打敗李雲,現在自家的護衛及時趕到自然也就化解了這次的危機。

    驟然間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是李家的護衛隊到了,一時之間雙方的籌碼再次拉平,勝負再度變得撲朔迷離,周人朝臉色極其難看道:“雲少爺,今日勝負怕是難以分曉,不如做過一場,你看如何!”

    善明冷笑一聲道:“這恐怕由不得你。”

    善明今日是動了真火,已然打開殺戒,又豈會輕易放周人朝兄弟離開,隨即大喝道:“李家將士何在。”

    在此”一眾李家侍衛拔出刀劍附和道

    隨我衝鋒陷陣,斬盡敵寇。”

    殺、殺、殺。”

    周人朝雙眼赤紅,局勢儼然不可挽回,隻能揚起手中大刀道:“周家將士何在。”

    吾等在此。”周家的侍衛們也是拔出腰刀齊聲附和

    捍衛尊嚴,死戰不退。”

    戰、戰、戰”

    雙方皆是氣勢如虹,一場搏殺即將上演。

    住手。”

    一聲大喝傳來,一道人影自天邊而來,元力化羽,六品飛天境強者,來人急速而來,單手一揮,元力頓時幻化成大手猛然砸下,直接迫開周、李兩族的人馬。

    煙塵散去,街道中間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暴露在眾人眼中,大坑中間站著一個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

    周人朝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見過堡主大人。”

    周家的侍衛也紛紛收起兵刃抱拳高呼。

    善明也是雙手抱拳,攜李家眾將道了聲尊號。

    徐向功看著遍地血肉模糊的屍體臉色有些發青道:“你們心中還有我這個堡主嗎?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內公然搏殺,真當我不敢殺你們嗎”

    血淋漓的話語讓在場眾人不由得一陣膽寒,飛天境的力士要殺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善明雙手抱拳,往前踏上一步道:“啟稟徐伯伯,此事非是小侄之過,乃是周家挑起,他周家光天化日之下,先是命人強搶小侄的婢女,強搶不成便命府兵圍殺小侄,還請徐伯伯為雲兒做主。”

    周人朝聞言差點吐血,明明是你幾棍子打死我十餘個侍衛,連我都差點受傷,你居然還敢倒打一耙,可偏偏事情確實是如此,的確是周人奉的侍衛率先拔刀,這讓人無話可說,一時之間周人朝暗自罵娘,怎麽生出這麽個沒用的貨色。

    迎著徐向功那立馬就要暴起殺人的眼神,周人朝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道:“家弟從小被母親寵壞,此次卻是家弟的錯,然他李雲為了一個侍女徑直打殺我周家十餘個侍衛,任然喋喋不休,不覺得有失你李家風範嗎?”

    善明聞言怒極反笑道:“晴兒乃是吾貼身之人,我李家的人也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了的嗎?既然做了就把命留下。”

    周家死了十餘人,本來周人朝還想息事寧人,先救回這個沒用的弟弟再說,現如今已是騎虎難下,隻能怒道:“我兄弟二人的命就在此處,有本事你李雲就來拿。”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之勢驟起,一場你死我活即將愈演愈烈。

    放肆,爾等罔顧法紀還有沒有將我這個堡主,將神武王朝放在眼裏。”徐向功雙眼冷芒乍現,周身渾厚的元力在周身流轉,威勢爆發,儼然一副誰動誰死的模樣。

    徐堡主,別來無恙啊!”天空中一道人影驟然落在周人朝身前,為他擋去徐向功的威壓。

    周家人齊齊躬身道:“見過家主。”

    善明臉色有些難看,此番連周家家主周複生都出麵了,恐怕是留不下周人奉了。

    哈哈哈,小老兒來晚了,徐堡主好久不見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讓善明不由得一振,是葛老的聲音。

    善明回頭望去,一道拘僂的身影出現在長街的盡頭,好似一步一蹣跚,卻轉眼之間就站在了善明等人的麵前。

    周家主,別來無恙啊!小老兒這廂有禮了。”葛老麵容慈善。

    葛爺爺。”

    參見葛老。”

    隨著眾侍衛們的行禮周複生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哪怕是李洪山親自來周複生都不會這般凝重,因為站在自己麵前的不僅僅是一位六品飛天境高手,更是一名鑄元師,鐵山堡唯一的鑄元師。

    鑄元師無比稀少尊貴,一般像他們鐵山堡這等偏遠地區是絕不會有鑄元師到這裏來的,故此整個鐵山堡也沒有兵鑒閣的分布。

    說到這兵鑒閣,那可是玄元大陸首屈一指的大勢力,也是唯一能無視亙海之隔而無人敢過問的組織,隻因這兵鑒閣中的成員全都是鑄元師。

    鑄元師本就人數稀少,有天賦凜然,若不抱團恐怕機會淪為其餘實力鑄元器的工具,故此鑄元師先祖黑玄祖師,以大氣魄創建兵鑒閣以庇佑天下所有鑄元師,然幾萬年過去了,天下的王朝更迭了不知幾凡,但兵鑒閣卻是依舊傳承下來,且經久不衰。

    最近有傳聞兵鑒閣會來鐵山堡建立分部,而這鐵山堡中能與兵鑒閣有聯係的唯有眼前的葛老了。

    葛老,沒想到小輩們鬧的玩笑還驚動了你,真是不該,人朝,還不帶你弟弟過來給葛老還有李雲賢侄道歉!”周複生果然不愧為人精,一句話就把當街圍殺李雲歸結成了小輩的玩笑,徑直堵住徐向功的口,讓他無話可說。

    葛老渾濁的雙眼微眯著,徐向功此人性格直率認死理,若是不接周複生的話恐怕雲兒在他犯裏也討不了好,一念及此,葛老撫了撫胡須道:“雲兒乃是我李家嫡脈,絕不容有失,這次當著徐堡主的麵,我且當你是個玩笑,希望你能給小老兒一個滿意的答複。”

    言罷葛老又對徐向功拱了拱手道:“一點小事還有勞徐堡主跑這一趟,不如由小老兒做東,請徐堡主飲宴,不知堡主一下如何。”

    飲宴就不必了,我還有公務在身,希望各位好自為之。”

    徐堡主放心,這公物的損毀和街道上擺攤百姓的損失我周家都會一力承擔。”

    如此便好,那徐某人就先告辭了。”徐向功想周複生和葛老拱拱手,一朵青雲凝聚,架起徐向功直入雲端,在善明羨慕的目光下直衝雲霄。

    恭送堡主大人。”李家和周家的侍衛皆是齊聲道。

    目送堡主離去,周複生對這葛老拱了拱手,帶著周人朝等人轉身離去。

    回到李府小院,善明褪去血衣,躺在澡盆中安靜的泡起了澡,晴兒一路回來都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被嚇著了,而善明麵對這種情況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換上一件新的黑色勁裝,善明走了澡堂,晴兒和以往一樣候在門口,隻是今日小腦袋始終低著,明顯是有心事。

    今日不用伺候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

    晴兒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一直跟在善明身後,看的善明直皺眉道:“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晴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公子,謝謝你。”

    你本就是我的人,我保護你理所應當。”善明目視遠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