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斧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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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尺落地翻滾了兩圈,連忙翻身躍起,心中狂罵白天生,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麽個怪胎,剛才一接觸,謝三尺就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光是這份力氣,就甩自己十條街,要不是舍不得白家那黃澄澄的金珠,遇到這種敵人,謝三尺早就落跑了。
這位公子,咱們就此罷手如何,何必趕盡殺絕,也讓我謝矮子回去有個交代。”謝三尺實在不想拚命,隻能服軟道。
善明瞥了一眼謝三尺,冷冷道:“我要是不呢,你覺得就憑你能擋得住我嗎”
謝三尺臉色極其難看,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如何能逃跑,且不說白家的報複,單單是自己的名聲砸了日後如何賺得到錢財。
一念及此,謝三尺咬咬牙道:“如果公子一定要拚命,那麽我謝矮子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善明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今天白家的人,一個都別想走。”
這位小兄弟,讓我來吧!”滄桑力士突然發聲道
善明回首看向滄桑力士道:“此人侮辱我的親人,我必殺他,這位大哥你還是不要摻和了。”
滄桑力士搖了搖頭道:“多謝小兄弟的好意,可此事乃是因我而起,我孫不留又豈能,袖手旁觀,待我宰了這兩個慫貨,再與小哥兒把酒言歡。”
言罷,滄桑力士大步流星向前奔去,渾身氣勢鎖定謝三尺,手中大斧輪了個圓,化作一輪冷月猛然斬向謝三尺。
謝三尺渾身發冷,大斧威勢太強,速度太快,他也沒想到這個孫不留說下殺手就下殺手,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凝聚元力鎧甲,隻能運起全身元力舉起雙刀迎向孫不留的大斧。
轟的一聲巨響,謝三尺猛然發出一聲慘叫,雙手齊齊被震斷,慘白的骨刺刺破手肘,大斧氣勢未盡,剩餘之力狠狠斬在謝三尺的胸膛,頓時破開一道大口子,滾滾鮮血濺落孫不留滿臉,好不猙獰。
斬殺謝三尺之後,孫不留一抹滿臉的鮮血,看向白天生的眼神就像看待一具屍體一般。
白天生嚇得半死,想要立刻轉身逃跑,可雙腿一直在抖,根本不聽使喚,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恐道:“別過來,你,別過來,我爺爺是白曆,你敢殺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孫不留一臉冷笑道:“好啊,那你先去那邊等我,看你那狗屁爺爺能把我孫不留怎樣。”
大斧一揮,白天生一顆人頭飛起,還帶著驚恐的表情,落在地上濺起灰塵。
孫不留轉過身對善明說道:“小兄弟,這一次是大哥連累你了,不過你放心,大哥一定護著你殺出去,大哥不死,定然會護你周全的。”
一陣腳步之聲驟然傳入善明的耳朵,一旁的孫不留也是臉色一變道:“小兄弟,跟緊我,我帶你殺出去。”
話音落地,上百人的侍衛隊驟然出現在善明的視線之內,各個手持元器,虎視眈眈的盯著孫不留和善明二人,孫不留臉色無比凝重,但依舊緊握著手中的大斧,將善明隱隱護在身後。
氣氛驟然安靜,空氣中的寒風都仿佛要被雙方的殺氣所凍結。
少爺?是少爺......”驟然間李家眾侍衛看見了孫不留身後的善明,頓時一臉驚愕。
少爺,您怎麽在這......”
見過少爺.......”
一眾侍衛頓時七嘴八舌的想要上前給善明請安,前麵手持大斧的孫不留頓時驚愕住了,眼神一陣迷惑,轉身看向善明的眼神帶著一陣陣的錯愕。
善明咳嗽了聲對一眾侍衛說道:“都是自己人,把刀劍都收起來,剛才有人鬧事,被我和這位大哥給砍了,你們處理一下現場。”
眾侍衛聞言,連忙將刀劍收了起來,兩人一組的收拾起滿地的殘屍,現在的善明在他們心中和神差不多。
從看不起這個廢物少爺,到親眼見到善明大發神威打爆周家刺客的驚愕,再看看這手中拿著的元器,這讓他們都感覺和做夢一樣不真實,不知不覺這位雲少爺,已經成了李家眾人心中的一根支柱。
有李家的侍衛在收拾屍體,善明就不打算再多留,拉著孫不留道:“孫大哥,我先前說的用一柄七品的斧類元器換你的蛇武獸可行嗎?”
孫不留愣了愣,隨即咧著嘴道:“那好啊!我正愁沒一把稱手的兵器,多謝小兄弟了,還未請問小兄弟的大名。”
好說,小弟姓李,單名一個雲字,長輩賜字善明,孫大哥可明日來我李府領取你的武器,我先讓人將這具蛇武獸的屍體抬回李府如何。”善明嘿嘿一笑道
沒問題,那明日孫不留在登門拜訪小兄弟。”孫不留豪爽的拍了拍胸口道
善明也是對著孫不留抱了抱拳道:“那好,明日雲備好酒宴,等著孫大哥的光臨。”
兩人又是一陣寒暄之後,善明便作別孫不留,往坊市的鐵匠鋪而去。
穿過兩條喧鬧的大街,善明拐入一家深巷之中,深巷的盡頭懸著一張破舊的牌匾,其上堂堂正正的屬著老丁鐵匠鋪幾個大字,從褪去的顏色能看得出這是一家飽經風霜的老店,就是這了。
善明大步流星跨入這家鐵匠鋪中,入眼一個打著瞌睡的壯碩中年大叔,中年大叔滿臉唏噓的胡渣頗有幾分經曆過歲月的模樣,善明的到來絲毫沒令他察覺。
善明無奈一笑,這個臭酒鬼,除了好酒好菜能讓他醒來之外,哪怕是你在他耳邊打鑼他都聽不見。
這是一位古老傳統的鐵匠,他們曾用心鑄造兵器幫人族抵禦外族,也曾打造出天下無雙的神兵,乃何終究被歲月掩埋,成了鑄元師的陪襯,萬萬年過去,現在的鐵匠徹底成了低賤的職業,實在是因為真正強大的鍛造技藝大都失傳。
而善明麵前的這一位中年鐵匠就是一位有著真才實學的鐵匠,但是常年的打鐵,讓他的聽力越來越差,直至今日已經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傳承,這樣的人,值得善明敬佩和尊重。
從空戒中拿出一壇望月樓的陳年花雕,一掌拍碎了封泥,一股清新的酒香頓時飄了出來,中年鐵匠恍若有所覺,輕輕的聳動著鼻子,砸吧著嘴巴,卻沒有轉醒的跡象。
善明啞然失笑,輕輕的點燃幾根柴火仍在打鐵台上,將裝著花雕的壇子擱在火上喂火,在拿出一些準備好的碎紅棗和碎核桃放進花雕中。
不消片刻,壇中的花雕滾沸起來,滾滾的酒氣混雜著紅棗核桃的香氣顯得格外濃烈,這一下頓時戳破了中年鐵匠的瞌睡泡,慫著鼻子就站了起來,四處張望著香氣的來源,而完全忽視了善明這麽一個大活人的存在。
善明從酒壇中舀出一勺酒,暗黃的酒水中翻滾著碎紅棗和碎核桃,一飲而盡,一股清香帶著甘甜從嗓子眼一路順到胃裏,整個身體頓時暖呼呼的,配上這窗外凜冽的寒風,更加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中年鐵匠眼都看直了,直勾勾的盯著酒壇,不停咽著口水。
善明嘿嘿一笑,將手中的勺子遞了過去,中年鐵匠毫不猶豫的接過勺子,滿滿一勺的酒水被中年鐵匠一飲而盡,仰頭享受著這溫暖暢快的滋味。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一大壇花雕就被中年鐵匠一個人喝了個精光,恨不得將酒壇子舔一變,這才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嗝,隨即看向善明道:“小....小哥兒,買....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