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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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從未體驗過的、撕裂的痛。

    就像一把斧子狠狠劈下,將祁曼整個人從正中劈做了兩半。

    她像一隻被拋到幹涸河床上的快要窒息的魚,痛苦卻又力量微弱地喘息著、顫抖著,痛得連淚流的力氣都失去了。

    隻能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合上雙眼用力地把頭偏向左邊,修長的脖子使勁地拗著,似乎輕輕一折就斷了。

    也許看不到,她就不會痛了。

    因為祁曼身體的緊繃,池瀚被她卡得很難受。

    但是讓他更難受的,是祁曼現在這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痛苦和無助。

    讓他的心,跟著她也痛起來。

    “曼曼……曼曼……”

    池瀚反反複複地溫柔地叫著祁曼的名字,在她的耳邊頸脖落下一個又一個或輕或重的吻。

    而手上動作也未停,輕柔地愛撫著她的僵硬的身體,試圖讓她的痛苦得以緩解。

    而祁曼隻是緊緊地閉著眼睛,不肯回頭來看池瀚。

    處在冰火兩重天中的池瀚,一邊是因祁曼痛苦而隨她痛苦的心上的冷,另一邊則是被她的緊密包裹著的緊|致銷|魂的熱。

    逼得他要瘋。

    “曼曼……曼曼……我的曼曼……”

    怕祁曼會痛,池瀚秉持著腦中的最後一絲清明,與體內洶湧澎湃的欲|感對抗著,強忍著不動,忍得眼睛發紅,紅得要淌下血來。

    粗重的呼吸地落在祁曼精致的鎖骨上,原本安撫意味的吻變了味,池瀚用力地"yun xi"著她細膩如羊脂的肌膚,被她身上的氣息所蠱惑。

    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鼻息之間,池瀚再也扛不住身體裏磨人的躁動,大口地吸了一口氣,快速提身,複再重重地撞過去。

    祁曼被池瀚這個大力的動作撞得一聲痛叫,可還等她從痛苦的暈眩之中回過味來,池瀚第二次撤退和進攻緊接著強勢跟上。

    第三次……第四次……

    那燒得熾熱的烙鐵在她身子裏來來回回蠻狠地肆虐,將她痛呼的聲音一聲聲撞斷、撞碎,像是沒有盡頭的酷刑,讓她跌入痛苦的深淵。

    “池……我……痛……”祁曼無力地掙紮著,抽泣著,斷斷續續地求著池瀚:“你放……放過我……”

    而池瀚已然在情|欲中淪陷,祁曼的求饒痛哭,他通通都看不見聽不到,任由著衝動支配著自己的身體和大腦,衝鋒、掠奪、占有。

    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

    一個回合方結束,祁曼又痛又累,合上眼就昏睡了過去。

    初識人|事滋味,池瀚仍意猶未盡,可神智一回複清醒,看到祁曼這幅虛弱的模樣,馬上就緊張起來:“曼曼!曼曼你沒事吧?!”

    祁曼全身上下就像被一萬匹坦|克碾壓過一萬遍一樣,隨時隨地要散架。

    偏這時候池瀚還來擾她清夢,真是氣死她了!

    “你……滾!”祁曼費勁地抬手,在池瀚湊過來的臉上抽了一下,“……滾!”

    看到祁曼還有力氣抽自己,還有意識叫自己滾,池瀚這才放了心。

    “我不滾,我就要粘著你。”池瀚涎著臉說著,伸出手來將祁曼抱了滿懷,“你先別睡,我幫你洗洗,黏糊糊的不舒服。”

    池瀚說著,沒等到祁曼的回應。

    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熟了。

    又愛又憐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池瀚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洗手間擰濕毛巾來給祁曼擦一下。

    不起來則罷,一起來就看到滿床狼藉,祁曼身下還一大灘血,活像凶殺案現場。

    池瀚心裏咯噔一下,緊接著就心疼得快要呼吸不上來。

    這麽多血……曼曼是不是好痛……

    這問題不能深思,一深思就呼吸不暢心肌梗塞。

    重重地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池瀚罵了自己一句“池瀚你個混蛋!”,趕緊收拾現場。

    讓前台送了幹淨的床單來,池瀚不勞服務員之手,親自將髒了的床單換下來,又拿濕了溫水毛巾來給祁曼擦幹淨身上,給她穿上幹淨的睡衣。

    最後,把自己也收拾幹淨了的池瀚才上了床,抱著祁曼,甜蜜又幸福地同她一起睡去。

    ————

    接下來的周六和周日,氣呼呼的祁曼兩天沒搭理池瀚。

    池瀚自覺理虧,低聲下氣地哄她、討好她,態度之良好,感天動地。

    然而並沒有感動到祁曼,她還是對池瀚采取無視的態度。

    池瀚將身邊親友團的電話都打爆了,還得不出一個能讓祁曼理會他的好方法,都快憋屈死了。

    然後,周一到了,又開始新一周的課程。

    祁曼下午的最後兩節課是體育。

    大一體育課還沒細分到類別,所以是好幾個班湊在一起上大課。

    因為周五晚上池瀚的暴虐,祁曼還在身體不適,一開課就病怏怏地向老師請了假,坐在體育場旁邊的階梯下,看同學們一起蹦躂。

    耿易的注意力一直在祁曼身上,看到她不舒服,等老師一說自由活動就跑了過來,對她噓寒問暖。

    祁曼記著自己和池瀚說過的話,對耿易的態度沒有最冰冷隻有更冰冷,完全就把他當成空氣,無視再無視。

    不管祁曼什麽態度,耿易隻厚著臉皮,一直黏在她身邊。

    祁曼去哪,他就跟到哪兒。

    在離下課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突然一架直升飛機往操場的這個方向飛來。

    w大依山而建,祁曼上課的體育場就健在半山腰上,占地麵積很大,是國民時期建成的。

    據說這體育場抗戰時期還是*戰機在w市的一處隱秘降落點。

    直升機引來了在場同學們的注意。

    連一直在祁曼身邊叨叨逼叨叨逼的耿易也打住了話頭,興奮地看向天上飛得越來越低的飛機,驚歎:“w大不錯啊!還有自己的直升機!”

    而祁曼看著那輛眼熟的直升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在這時,疏導和指引的人已經來到操場上,讓學生們將體育場中間的地方空出來。

    引導員揮舞著小旗,指引著直升機落在了體育場上。

    直升機一停穩,側艙門就被拉開,一個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生從上麵蹦了下來,一邊摘自己的頭上的安全帽,一邊朝著祁曼遠遠地揮手,然後朝她這邊走來。

    “曼曼你認識他啊?!”

    耿易驚訝地看向祁曼。

    祁曼對著耿易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

    這時候直升機男孩已經大步走到了祁曼麵前,而他頭上的安全帽也摘掉了。

    是池瀚。

    故作瀟灑地一捋自己淩亂的發型,池瀚朝祁曼伸出手:“你不是說想去日本吃和牛嗎?咱們今晚上去。”

    說完,池瀚還拿眼角瞥了耿易一眼。

    然後很滿意地在他臉色看到了呆若木雞四個字。

    祁曼沒去牽池瀚的手,她覺得自己應該繼續生池瀚的氣。

    然而池瀚不以為意,特膩人地湊過來,牽住了祁曼的手:“咱們去日本吧~”

    說完,池瀚又壓低聲音,在祁曼耳邊哀求似地說了一句:“這麽多人看著,給點麵子嘛曼曼~”

    祁曼一聽池瀚這話,四下一看,發現在體育場附近的同學都圍了過來,正好奇地看著她和池瀚。

    祁曼白了池瀚一眼,拿自己空著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有病啊?!我明天還要上課!”

    “吃完了就回來啊。”生氣的女朋友終於理會自己了,池瀚笑得可開心,拉著祁曼就帶她往直升機那邊走,“為這我還和我爸要了飛機,就是你最喜歡的2000s……70和80讓我媽我外婆拿去用了,還剩900lx和50,你又不喜歡這倆飛機裏麵的布局……”

    池瀚特囉嗦地給祁曼說他家公務機的使用情況,還故意放大了聲音,方便耿易聽個清楚。

    如池瀚所願,耿易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滿身的局促和尷尬。

    池瀚終於爽了。

    而祁曼還是不太高興,繼續嗆他:“去日本就去|日本,你幹嘛搞得這麽高調?”

    池瀚又瞟了耿易一眼,回答:“這還不是要給一些人上上課?以為查得到別人的入學資料就了不起,拽得跟隻得勢的猴子似的,見識短自大也就算了,還想追你!就憑他?嗬嗬。”

    池瀚一大串夾槍帶棒的話說完,祁曼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他是在嘲諷耿易了。

    看了耿易一眼,祁曼無奈地推著池瀚往直升機那邊走:“好啦好啦,和一般人較什麽勁?幼稚!”

    池瀚心情愉悅地朝耿易吹了一聲口哨,把牽手的主動權從祁曼那邊搶回來,領著她上了直升機。

    ————

    等直升機降落在池家在w市新買的私人停機坪上,祁曼才又發現一個問題。

    “誒,你家這停機坪離w大也不算遠啊,為什麽不開車來接我要開飛機啊?”

    祁曼問。

    “這不正趕上下班高峰期麽?堵在路上了多尷尬。”

    池瀚回答得很坦然。

    “…………”祁曼靜默片刻,還是選擇無情地揭穿他,“你明明就是想炫富!”

    “想炫富也得有富可炫啊~”池瀚扶著祁曼的腰,和她一前一後地上了停在停機坪上的公務機,“再說了,我也算不上炫富,也就讓某些人看看我家的實力而已。哼哼,憑什麽看不起我們個體戶?!”

    祁曼:“…………”

    池瀚:“怎麽啦?怎麽不說話?”

    祁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