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胡文珍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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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飯時間,也不見兩兄弟回來,大家也就先吃了,隻是把他們的飯菜另外裝了,放在鍋裏熱著,這樣便是晚些回來也有口熱飯吃。
晚間許清妍正在房中打坐修煉,卻聽見院外傳來動靜。想必是她爹和大伯回來了,連忙開門出去看個究竟。
果然是許光華和許光啟回來了,隻是回來的不止他們二人,身後還跟著許秀蘭一家四口。
此時其它人也都聽到了動靜出來了,曹氏一見三女兒也回來了,不禁有些驚詫,這連夜回娘家肯定是出事了,又瞧見許秀蘭臉上的巴掌印,連忙衝了過去抱著許秀蘭便哭道:“出什麽事了,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旁邊許光啟疲憊道:“娘,你先別問了,先讓姐姐他們進屋歇會吧,還有我們都沒吃飯呢,家裏有什麽吃的沒?”
曹氏連忙道:“對對對,是我糊塗了,先進屋再說,阿梅,二娘你們快去廚房給他們做些吃的。”
胡氏和吳氏點頭應聲去了,曹氏又把許秀蘭一家四口迎進了堂屋,許清妍見此狀況心中已是明了,胡家怕是已經分家了,而且從許秀蘭他們帶來的行禮看來,估計是淨身出戶的。
果然,待所有人都在堂屋落座後,許光華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原來下午接到村人帶信,說是胡家出事了,讓他們兄弟趕緊去。他們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兄弟二人一刻都沒敢耽擱,連忙叫了李老漢的車去了縣城。
到了縣城,還沒進胡家,就聽見裏麵吵吵嚷嚷的,好似有很多人正在爭執,兄弟兩人連忙衝了進去,生怕她三姐一家會吃虧。
進得院門,便見許秀蘭坐倒在地,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胡駱正蹲在她身邊扶著,胡文智拿著一根棍子擋在她娘前麵,二房的趙氏在一旁洋洋得意,看見許家兄弟進門,還極為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一旁的胡文麗也是有樣學樣,隻是衣衫看起來有些皺巴巴,像是經過一番拉扯。
胡文珍此時正衝著胡婆子大聲道:“從來沒見過像奶奶你們這般偏心的,那是我舅舅送我的簪子,我憑什麽要給胡文麗,她搶我的東西,我還不能還手了,再說我這臉還是被她弄傷的呢,那時你怎麽就不為我主持公道呢。”
胡家二老見許家兄弟來了,難免有些心虛,正好胡文珍此時又說了這麽一番話,胡婆子生怕許家兄弟會借機把此事鬧大,到時胡家名聲就不好看了。
連忙橫了胡文珍一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家裏哪有人搶你簪子,不過一根銀簪罷了,又不是什麽稀罕物件,難道我胡家還買不起了。”
胡文珍聽到動靜也知道她的兩個舅舅來了,因此更有底氣,張口反駁道:
“沒人搶,胡文麗不是人麽!她搶我的簪子,你們竟然還都向著她,說什麽我的臉都成這樣了,戴著銀簪也不好看,不如給胡文麗,她戴著人漂亮了,也能說門好親事。”
“可那是我的簪子,就算我臉毀了又怎麽樣,那也是我的東西,我憑什麽要給她。再說她有沒有一門好親事跟我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我還能有什麽好處麽。她外祖家不是有錢麽,叫她舅舅給她買好了,幹什麽要來惦記我的東西。”
“還是說,其實她外祖家才是破落戶買不起銀簪,又或者她舅舅沒我舅舅好,舍不得給她買,要不然幹嘛如此不要臉來搶我的東西。”
胡文珍一口氣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且聲音洪亮,引來了不少左鄰右舍圍觀。
胡家老兩口見狀有些下不來台,頓時臉色陰沉無比,他們向來愛惜名聲,沒想到今天竟家醜外揚了。
胡文麗聽了胡文珍竟然說她外祖家是窮鬼破落戶,不禁氣得七竅生煙。
對著胡文珍破口大罵道:“你才是窮鬼,你全家都是窮鬼,你爹腿瘸,在家裏跟個下人一樣。你的臉又毀了,也是廢人一個。你娘就更沒用,一個不帶嫁妝的女人,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你外祖家才是真的窮鬼,女兒出嫁不給嫁妝,還敢來家裏借錢,真是不要臉,你哥也是個沒用的,這麽大年紀了都沒娶上媳婦。你們全家都是廢物,你竟還有臉說我。”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聽了她的話,這才知道胡家內裏竟然如此不堪,胡文麗的教養更是讓人刮目相看。
當侄女的竟然當眾如此謾罵自己的伯父伯母和堂哥堂姐。而且胡家竟然把大房一家當下人使喚,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胡文珍被她這一番話給氣笑了,“我沒臉說,我為什麽沒臉說,我爹是怎麽瘸的,還不是替爺爺服兵役,在戰場了受的傷麽,我的臉又是怎麽毀的,要不要我說出來給大家評評理?”
胡婆子和趙氏聽了這話都有些緊張,連忙喝住胡文珍道:“什麽怎麽弄的,不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麽。”胡老爹也警告的看了過來。
胡文珍眼見到了這個時候,胡婆子和胡老爹還是向著二房,完全不顧慮他們大房的感受。心裏真是又難過又寒心,同樣是兒子跟孫女,這待遇實在是天差地別。
既然如此,今日她便是拚著不要名聲,也不會讓二房好過。
“什麽自己摔的,奶奶你可不要心偏了,連眼都瞎了。我這臉傷明明就是胡文麗弄的。”
“她喜歡周聰,但周聰家又有意向我提親,她知道此事妒忌之下動手把我推倒,才導致我毀了臉。她做下這等殘害堂姐的事,奶奶你們竟然還都護著她,不曾責罵半句。”
“還有,昨天我舅舅才送了我一根簪子,她便又想讓我給她,我不肯她便開始動手搶,如此強盜行徑,可奶奶你們卻還是幫著她,還口口聲聲說,我的臉毀了,留著銀簪也沒什麽用,還不如給文麗。”
“說這話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們的臉皮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我為什麽戴不出銀簪,我的臉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成這樣的,這一切都是拜胡文麗所賜。你們竟然還要我把簪子給她,憑什麽,我就問憑什麽!她跟我的關係用仇人來說都不為過,我為什麽要把我的東西送給仇人。”
胡文珍聲嘶力竭控訴完,眼淚也跟著下來了,既為了這些年委屈,也為了她跟周聰的事.
這麽些年的委屈她受夠了,每次家裏有事,不管對錯,爺奶總是向著二房。
今日她拚著不要名聲,把周聰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們之間便再無可能,未嫁女把還沒定親的事拿出來說,這無疑是要壞名聲的事,周家不會要一個名聲壞了的媳婦。
再者她的臉還不知道能不能好,若是好不了,周家也斷不可能娶一個毀了容的女子。
她跟周聰這段緣份還沒開始,便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