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敢觸碰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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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太忙,季曉都快把自己身上所背的債務給忘了,之前慕遲一給了她三滴龍血樹脂,她隻付了五百萬,另外還欠著一千萬,而那五百萬也是從袁夢君家借的,所以她身上的總債應該是一千五百萬。
想到這個數字,季曉就一陣氣餒,她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這筆債還完。
荊鋒當然不會要她的錢,他皺起眉頭,佯裝不滿道:“怎麽,我一條腿難道連這麽點錢都不值?”
季曉還能說什麽,隻能收下了。重新回到休息室,季曉開始盤算著製毒的可行性,如果製毒真的有市場的話,便是再大的困難她也一定會克服。
接下來眾人要輕鬆許多,就在準備回去的時候,甚至還有人提議在附近多轉一轉,多曆練兩天再回去。當然,他們深知野區的危險,並未提議要深入野區。
這裏離城裏很近,隻不過半天路程,想到來回兩趟才不到兩天,荊鋒便答應下來,答應再多待兩天。
季曉一行人無所事事,幾個武者和機甲師卻是十分來勁,每天都要出去幾趟,回來的時候就會提回來各種怪獸材料。
第四天,也就是他們在野區的最後一天,一向不愛言語的李美倩突然開口,“要不我們也出去轉轉?”
李美倩性子沉默,便是和她同一個係的梁思靜也不怎麽交流,這一次突然開口讓幾人很是奇怪。
梁思靜問道:“你怎麽突然想出去了?”
“就是在機甲裏待得煩了。”李美倩垂下頭,悶悶道,“要是你們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梁思靜見她生氣,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季曉和關子矜,隨即勉強道:“那好吧,我們就在附近轉一轉,不要走遠了。”
關子矜插話道:“我們要不要叫上緹娜他們?”
季曉搖了搖頭,“我看不用了吧,緹娜他們現在一心沉浸在研究當中,突兀去叫他們隻會打擾了他們。”
“嗯,對。”梁思靜附和道,“反正我們也就是在附近走一走,這附近都被他們清空了,應該沒有危險的。”
幾人說定,隨即跟荊鋒打了聲招呼便下了機甲,很快便有說有笑起來。隻是讓人奇怪的是,明明是李美倩提議的出來,但出來後卻又回到了先前的一言不發,讓人很是不解。隻是她性子小氣,幾人也不敢多問,生怕她又生氣了。
在村子裏逛了逛,因為大多房屋都已經殘破不堪,幾人得以免費參觀了一下浩劫前農村人的生活環境。從那些殘破的家具來看,其實浩劫前的農村生活已經不錯,隻有少數人家比較貧窮,讓幾人一陣唏噓。
浩劫發生時,也不知道多少人被迫背井離鄉,甚至很多比較珍貴的物件都還留在農村,那該有多痛苦?
他們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哪裏明白當事人真正的痛苦,讓人們真正難以接受的是,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一個死在浩劫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特別是遠方的親人,因為信號中斷,根本無法聯係,到最後多少親人失散?
幾人一邊感慨,一邊出了村子向回路走去,一直沒怎麽開口的李美倩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腰,一臉痛苦道:“我……我想方便……”
眾人一愣,關子矜指著村子的方向開口道:“我剛剛在那邊看到有一個廁所,你要不去那邊上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李美倩為難道:“我……我不敢。”她看向季曉,“季曉,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
季曉一愣,她怎麽也沒想到,李美倩居然會讓自己陪她,按理說,即便她和在場三個人都不合,但怎麽說也該跟同一個係的梁思靜更親近一點才對。
雖然有些不解,但季曉還是道:“好吧,我陪你過去。”
又走過一小段路,來到一座房屋背後,石頭堆砌的廁所已經近在眼前,李美倩卻沒有進去,她看著季曉,有些歉意道:“季曉,對不起了。”
“對不起?”季曉還未明白過來什麽意思,便見從廁所背後走出來一道熟悉的人影。
“勞莉絲?”季曉看著勞莉絲不善的目光,突然明白了什麽,忙朝李美倩瞪去,“你出賣我?”
李美倩沒有說話,隻是退到了勞莉絲的背後。
勞莉絲一身性感的黑色緊身裝束,腳踩高筒皮靴,成熟又野性,隻是此刻她神情卻極為嚴肅,“季曉,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水滴石?”季曉並沒有裝傻,眼下這種情況,即便裝傻也最多隻能拖延一下時間,等梁思靜和關子矜察覺到不對趕來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勞莉絲恍然,“原來那叫水滴石。”她點了點頭,“你把水滴石給我,我一定出一筆讓你滿意的價錢。”
“不賣。”季曉搖了搖頭,水滴石的珍貴可不隻是驅毒療傷,隨著她現在修為漸深,她已經能隱隱感覺到水滴石的不凡,水滴石一定還有別的作用。
勞莉絲笑了笑,“我給你一億,如何?”
她極為自信,似乎篤定季曉拒絕不了這麽多錢。
季曉心跳漏了一拍,一億?她這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她雖然愛錢,但求的也不過是一個溫飽,太多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花。
季曉堅定道:“我說了不賣,勞莉絲,你也不用再誘惑我,水滴石乃是我家傳之物,絕對不可能變賣的。”
“嗬嗬,”勞莉絲再次一笑,眼底卻閃爍著寒光,淡淡道,“我查過你的資料,從浩劫發生後你爺爺進入南臨區生活,二十四歲結婚,二十五歲有了你的父親。你父親二十歲外出工作,後在外結婚有了你,你一歲時被丟給你爺爺,你的父母再次外出工作,後弟弟出生,你奶奶去幫忙帶孩子,從此一去不複還,你的父母和弟弟也和你們斷了聯係,從那以後你便和你爺爺相依為命。”
聽著對方細數自己的家庭曆史,季曉臉色大變,家人的失聯,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最不敢觸碰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