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不問不問。”劉偉無奈地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盒薄荷糖，遞給田曉雨一顆，也扔一顆到自己嘴裏，一邊吧咂嘴一邊哼哼：“鬧不鬧騰，鬧不鬧騰啊！”又聳著肩膀，“誒！要是我談戀愛了，我一定對她倍兒好！不冷落她，不惹她生氣，誰欺負她，我就跟誰幹架！”

    田曉雨聽這話，不做評論，一邊點頭一邊給劉偉豎著大拇指。

    “誒，那你說說……”劉偉又賤兮兮地湊過來，“你倆到底咋回事？”

    田曉雨無語，白了劉偉一眼，而後眼珠子一轉，也賤兮兮地湊近劉偉，“誒，那我告訴你的話，你能和我換座位麽？”

    聽了這話，劉偉立馬離她二丈遠，“可拉倒吧！我可不要和方煜一個自習室，天天看他不冷不熱不陰不晴的臉。”

    “唉！”田曉雨長長地歎一口氣，隨意地翻著臉前的本子，這是劉偉記的筆記，誒，怪不得當年劉偉考上了自己卻落榜了，這認真的點就不一樣嘛！當年的自己真是一心撲在戀愛事業上了！想到這，心裏一陣遺憾和惋惜，不過還好，在另一個城市遇到了朱樾，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倆人沉默地咂著嘴裏的薄荷糖，忽地一個高大的影子遮住了曬在他們身上的陽光，緊接著兩聲叩桌子聲音傳來，田曉雨和劉偉不禁一愣，齊刷刷抬頭看，方煜背著陽光，沉著一張臉，盯著田曉雨說：“你過來”，然後轉身就走了。

    田曉雨不自覺地站起身，又轉回頭瞧瞧劉偉，隻見他攤攤手、搖搖頭，無比同情地示意田曉雨趕緊跟上去。

    說也奇怪，劉偉大田曉雨半歲，田曉雨又大方煜半歲，但在性情和成熟度上，卻感覺方煜大他們倆五年……幾人在一起，大家都不自覺地會聽方煜指揮，想起來，劉偉和田曉雨也是夠鬱悶的。

    方煜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在前麵，頭也不回，田曉雨悄咪咪地跟在後麵，到了人煙稀少的樓梯角落，方煜站定轉過身來，田曉雨稍歪著頭看他，反正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況且，自己現在可不止比他大半歲，算起來，整整大十歲是！

    “罵人挺順溜。”方煜盯著田曉雨看了一會，開口說。

    “呃？”田曉雨剛開始有些愕然，而後又明白了剛剛和恩秀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方煜也在身後，“還好，一時氣憤，口不擇言。”

    “自己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方煜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田曉雨沉默。

    “嗬，虧你想得出來，穿越。”方煜冷笑著說。

    田曉雨繼續沉默。

    “瑞秋和喬伊，他們的確做回了朋友。”說著方煜頓了一頓，“但是，是在他倆共同認可的基礎上。”

    田曉雨不想再沉默，但對這一點確實沒什麽好講的，且不說劇裏的情節，即便在現實中，兩個成年人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成為情侶，分手也自然需要你情我願，雖然有時候是被迫性質的情願，但起碼是雙方都允了口的。

    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田曉雨更是能理解這一不成文的準則：雙方在有合同的基礎上，遵守合同，比如婚姻；在沒有合同的基礎上，從其約定，比如戀愛。雖然這是她自創的準則，但認為正確無比。

    “所以？”田曉雨微微皺著眉頭問。

    “所以，”方煜彎下腰，幾近貼著田曉雨的臉，嚴肅又有些戲謔地說：“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