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感覺到自己仿佛是一個獵物，已經掉入了他設好的陷阱，無處逃脫。

    顧朝寒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不太明顯，更多的是複雜。

    他唇角輕扯，下了命令，“睜開眼，看著我。”

    她沒有別的辦法，一夜而已，她拚命說服自己一定要服從他。

    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剛好對上他銳利的視線，那雙狹長的眼仿佛宇宙黑洞，能將她給吸進去。

    蘇顏沒辦法再維持自己的冷靜，心越發慌亂，無措而恐懼。

    破碎的絕望跌入他的潭底，她整個人仿佛要墜落進去。

    眼眶裏，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滿是淚水。

    她卻強行忍耐著，心裏一遍遍的告誡自己，最後一夜了，隻要這一夜過去，她就可以“重見天日”。

    就算是死，她也必須得撐過去。

    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她躺在他的身下，時而天堂，時而地獄。

    蘇顏始終沒有再閉上眼睛，一直睜著，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整個人被他箍緊在懷中。

    顧朝寒涼薄的吻下來，輕柔而緩慢。

    明明是強取豪奪，可是他這樣的吻，卻又表現的仿佛一個溫柔的好情人。

    她鼻子一酸，眼眶濕的更加厲害。

    腦子裏亂作一團，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湧現出了這三年多來的種種。

    他對她的溫柔、對她的強硬、對她的疼愛、對她的逼迫。

    矛盾的雙麵性格，哪怕就連她，都永遠都看不清他的心。

    灼熱的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鋪天蓋地的難過如漲潮的海水一般，蘇顏漸漸哭的難以自抑。

    可是明明，她要解脫了，應該高興的，不是麽？

    她避開身上男人灼灼的視線，不敢再去看。

    顧朝寒卻沒有就這樣放過她的意思，大掌攫住她的下巴，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她破碎的聲音連貫不成語調，帶著沙啞的絕望。

    顧朝寒黑眸攫住她的視線，眼神灼熱如火，“我是誰？”

    “顧朝寒……”蘇顏哭著喊出他的名字，“顧朝寒，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誰？”他咄咄逼人的問下去，仿佛不逼得她崩潰不罷休一般。

    蘇顏唇色慘白，說不出話。

    那個稱呼，她並非沒叫過，但她麵對著沈遲崢叫的時候隻是害羞，可是麵對著顧朝寒，卻是難以啟齒。

    他們在一起之後，她從未那樣叫過他。

    察覺到她的沉默，顧朝寒潭底閃過一抹狠厲。

    蘇顏皺緊眉，眼中一片晦澀的黯淡。

    她真的快瘋了。

    最後不得已，才主動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側臉，“老公……”

    顧朝寒徹底失控。

    她順從又乖巧，真真是沒有一點抗拒。

    無所謂了，反正她的尊嚴在他麵前也向來不值一提。

    隻要今晚能讓他滿意，隻要這一夜的屈辱能換來她一輩子的自由，不管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漸漸的，她的大腦裏一片空白，什麽都無法再思考，隻是任由身上的男人索取。

    這一夜，她的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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