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主動回到了他的身邊，就注定她的下半生不能再逃脫。

    但她還是想要一點點的自由，不至於一天到晚困在家裏。

    顧朝寒看著前方的道路沉默不語，眼底是越漸濃烈的情緒。

    很久之後，他才回了句話，“在家裏不好嗎？”

    蘇顏斂下眸光，不再回答了。

    她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這一句反問，無非是隱晦的拒絕。

    “我就是隨便問問。”她聲音低下去，話語裏的失落卻是掩飾不住，“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顧朝寒握著她的手一緊再緊。

    他自然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失落，明明想拒絕，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太令他無所適從，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忍心說出口。

    到底，還是沒狠得下心，“周一去吧，我跟爸打聲招呼。”

    蘇顏心弦一顫。

    她深呼吸口氣，努力想要壓製下心頭的悸動，可心底卻還像是有股暖流在緩緩彌漫開。

    雖然，她嘴上從沒有承認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但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她不是無情無義，她能感覺得到顧朝寒對她的好。

    這個男人，給了她所有的寵愛，又給了她縱容與理解。

    他為她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底線，他一退再退，就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即便他打過她，罵過她，可也有無數次，他連自己的命都給了她。

    ……

    顧朝寒跟顧遠山打了聲招呼，周一的時候，蘇顏重新回去上班。

    她先前離開過一陣子，傅婉找人接替了她的崗位，經理又重新給她安排了一個。

    忙活了整整一上午，中午的時候程沐點了外賣，給她送來了一份。

    程沐許久沒見她，本想和她說說話，卻見她一直在工作，忍不住說了聲，“這麽拚做什麽，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等吃完飯再認真工作得了唄。”

    蘇顏翻閱了下文件，低著頭回應，“我手頭上的事情有點多，害怕來不及完成。”

    “那也不差一頓午餐的時間呀。”程沐將外賣盒子拆開，然後幫她倒了杯水，“這麽拚命，你身子能吃得消嗎？”

    蘇顏笑了下，翻到最後一頁，這才將資料放到一旁。

    她拿過水杯喝了口水，準備吃飯。

    外賣點了不少吃的，但她惦記著沒完成的工作，也沒細嚼慢咽，吃的有些快。

    程沐坐在她辦公桌的對麵，單手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片刻，忽然想起什麽，問了聲，“顏顏，你這幾天怎麽沒來上班？是有什麽事嗎？”

    蘇顏吃飯的動作一頓。

    她眼瞼輕垂，想到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情，目光漸漸變得暗淡無光，“嗯，是出了點事。”

    程沐見她這樣，猜著她不想多說，也就沒再問。

    一頓飯，在心情的重度抑鬱下，吃的索然無味。

    程沐撥弄了下餐盒裏的米粒，過了會兒又道，“顏顏，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蘇顏抬起頭看向她，神情有些疑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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