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慧靜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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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妹兒已經睡下了,嘴邊帶著淺淺地微笑,北歌輕輕放下紗幔,轉身走了出去。楚離見北歌出來倒是有些驚訝地問:“王爺,這是……”

    北歌擺擺手,示意他小聲些,一邊走一邊說:“這麽晚了,她應該歇下了吧”,不像是詢問,隻是自言自語地說著。楚離看了看北歌,很識趣地沒有答話,隻退後一步慢慢地跟著。

    走回門口,屋子裏有若若的光,應該是睡下了吧,北歌心裏想,手在門上摸了下,輕輕說了句“晚安”。

    “這麽冷的天,你要在門口站多久?”熟悉的聲音從門裏麵傳來,帶著一點點地嗔怪。

    原本有些陰沉的臉上瞬間放晴,趕忙推門進去。月初已經躺下了,隻是沒睡,靠在床邊抱著墨墨,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回來一般,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

    “快把外套脫了,都落了雪了,也不知道撣撣”說著月初下了床,走到身邊給北歌整理衣服。

    伸手抓住那雙向自己伸來的手,緊緊握住捧在手心,望著月初那幹淨澄澈的眼睛,北歌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起妹兒的事兒。

    “你怎麽了?妹兒怎麽樣了?”月初覺得北歌有些奇怪。

    “啊,沒什麽事兒了”北歌不再去看月初的眼睛,轉過身,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又繼續說:“早點歇著吧,明兒一早還得去金山寺齋戒呢”。

    月初看著北歌,滿臉的狐疑,但是她也知道北歌是不想說,那自己便也不再多問,轉身向床邊走去。

    夜裏,月初睡著了,均勻第呼吸聲讓北歌覺得異常地安心,手輕輕放在月初的小腹上,輕聲說了句:“初兒,什麽時候才能有我和你的孩子,我們,兩個人的”。

    沒有的陽光的清晨,空氣中仿佛都有點悶悶的憂傷,北歌和月初幾乎是同時醒過來的,輕輕一吻,嘴角帶笑。

    金山寺比以往的時候更加的熱鬧,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寺裏,靜心和誦經過後,便是皇上的祈願時間,其他人也都陸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北歌被他們叫走了,剩下妹兒一個人,有些無聊地坐在書桌邊看著一本經書,門口響起了當當的敲門聲,這個時候會是誰呢,月初嘀咕著開了門。看見門口一臉笑容的楚夫人,月初有些驚訝,因為自己自從和北歌成婚以後,回將軍府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己沒有先去拜見婆婆,倒是讓婆婆先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楚夫人請進門。

    楚夫人倒是並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相反地眉眼間帶著笑意,拉著月初的手說“月初啊,早上府上來人說妹兒有了身孕,怎麽不早點來說,我本想去看看,但齋戒的日子實在是走不了,我就想來找你問問情況,怎麽樣?妹兒還好吧?”

    月初的笑容有些僵硬,原來北歌昨晚上回來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是因為妹兒有了身孕麽?原來事情都傳回將軍府了而自己卻是最後知道的人麽?一絲淡淡的憂傷劃過心底,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到了晚茶遞給楚夫人說:“勞娘掛念,我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就想著讓您也跟著高興,大早上就讓人過去傳話了”。

    楚夫人輕輕抿了口茶,看著月初的眼神也變得溫柔,拉著月初的手說:“月初是個好姑娘,娘看得出來,北歌是個死心眼的性子,平日裏要是哪裏委屈了你,你就過來府上,娘給你做主”。

    月初感覺手心暖暖地,自小沒有娘親,太後雖然也對自己極好,但是太後的身上總有那種俾睨天下的威嚴,而楚夫人卻是多了一份母親的溫柔,月初知道話裏的意思,回握住那雙溫暖的手說:“娘親放心,相公待我極好,我和妹兒相處也很好,這是府上的第一個孩子,我們會盡心照料的”。

    楚夫人的笑更弄了,拍著月初的手連聲說著:“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有你這句話,娘就放心了”。

    楚夫人坐了好一會兒才走,和月初說了好多話,雖然和楚夫人平日裏的交集並不多,但是說話間總感覺有一股親近的感覺,莫名地對這位自己並不十分熟悉的母親也多了幾分好感。

    雪仍是飄飄灑灑地下著,天黑的十分早,不等到晚飯的時間,天就已經擦黑了,月初閑來無事,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來求的簽文,出門尋了個小和尚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慧靜大師昨天就已經回來了,囑咐了海棠兩聲,撐了傘消失在了白茫茫地大雪裏。

    慧靜大師此時正在廊橋下站著,一身素色的衣衫打著幾個補丁,神色看起來有一絲疲倦,不過眼神卻是閃著光亮,看見月初過來,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月初趕忙上前,有些小心地問了句:“您是慧靜大師麽?”

    慧靜大師沒有說話,笑了下,轉身往廊橋的一頭走去,月初趕忙追上去說:“冒昧來訪,還請大師見諒,上次來寺裏求簽,不知道為何求到了兩根簽,一根大吉一根大凶,寺裏的小師傅說讓我等您回來再來解簽文,心中惦記這事,聽說您回來了就直接過來了,還請大師指點”,月初的聲音很小,手裏拿著謄寫好的簽文,靜靜地等著大師回話。

    大師擺擺手說:“嗯,今兒早就有人給我說過了”,話鋒一轉,大師繼續說:“兩根簽,一根大吉一根大凶,請問施主更相信哪個呢?”

    月初有些不明白大師的意思,隻好坦誠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那您為何麵帶愁容?”大師腳步頓了下,看著月初的眼睛問。

    “我……我突然遇到了一件有些煩心的事……和我抽簽一事沒有關係”月初不知道怎麽和大師說起自己與北歌還有妹兒的事,或許在大師的眼中,塵世情愛都是過眼雲煙,可是這個中的癡兒怨女如何能明白過來呢。

    大師的笑容更深了,略思忖了一下說:“那施主又是如何得知兩件事沒有因果的呢,世間萬種皆有因果,昨日的因,今日的果,今日的因,明日的果”。

    “請大師指點”明月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