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邊的嬤嬤也沒有讓人失望，還沒等到眾人從老太太那裏散去的時候就動身去了蓮歌的小院子，劉姨娘連安排的時間都沒有。

    嬤嬤直接去了青蓮院的小廚房，這個時間，正是廚房忙碌準備早晨一餐的時候。

    等走到了小廚房之後，嬤嬤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那種狀況狠狠地刺激了一下。

    因為還沒人來說蓮歌今早在老夫人那裏吃飯，所以等嬤嬤過來的時候，正是廚房給大小姐準備吃食的時間，可是廚房的門外，就看到一個婆子正躺靠在椅子上，抓著旁邊放著的矮桌上的瓜子磕的正悠閑，眯著眼睛，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

    有人進來，突然打擾了這種感覺，婆子瞬間橫眉立目不耐煩地看向來人，等看到嬤嬤之後，愣了。這可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跟著老夫人在後院沉浮起落這麽多年，誰不認得，怎麽都沒想到這位會來這院子裏。

    嬤嬤皺皺眉頭，“大小姐的小廚房好像很閑啊，早膳準備好了嗎？”

    婆子站起來哆哆嗦嗦，突然預感今天的事很不簡單，這種檢查來的太突然了，為什麽劉姨娘那裏也沒來人報信呢？

    婆子當時腦袋就僵住了，嬤嬤也並未多說，繞過她就邁步走向廚房內，就廚房這一群人，也不敢攔老太太身邊的管事嬤嬤。

    廚房裏說笑的聲音在嬤嬤進來之後戛然而止，地上髒兮兮的汙跡沒有人管，灶台和裏麵的家具架子也是髒的讓人皺眉，幾個粗使丫鬟手裏還攥著未來得及藏起來的首飾，嬤嬤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劉姨娘屋裏出來的東西。

    角落裏，幾顆大白菜已經幹枯了外麵的葉子，除了白菜這個屋子裏竟然沒有別的任何新鮮菜，調料也隻見灶台邊的一小盆鹽。

    擺在旁邊托盤裏的不出意外就是大小姐的早膳，嬤嬤發現大小姐一點都沒有誇張，還真是隻有白菜湯，而且湯多白菜少，而且看上去上麵結了一層細微的冰，很明顯，不是剛做的，也許是昨晚剩下的？或許更早也說不定。

    屋子裏的人哆哆嗦嗦，等著嬤嬤大發雷霆。

    但是，嬤嬤隻是看了一眼這裏的情況轉身就走了。

    接著，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嬤嬤又去了采薇歌采荇歌和采淩雲的住處，庶出子女雖說沒資格有自己的小廚房，但是也到了準備時間，桌上已經擺好了廚房分下來的十幾盤菜，燈影牛肉，桂花鴨，還有冬日少見的鮮魚，甚至連飯後的這時節不多的水果都有，更別提各種糕點和蜜餞。

    嬤嬤照例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

    那個村婦真是好樣的，連老夫人都沒有的東西，一幫子上不得台麵的倒是會享受，這侍郎府這麽下去真還被那村婦翻了天不成！

    等到嬤嬤回到老夫人那裏的時候，蓮歌還在飯桌上有點急促的吃，雖然看上去有些傷風化，但是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些，嬤嬤瞬間覺得這個原本應該金嬌玉貴的大小姐著實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