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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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三皇子蕭長天遣人來了這座小院,女子才發現,她對她那個妹妹的恨意甚至已經達到了骨子裏,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蕭長天的侍從是在出發狩獵的前一天的晚上來到這個小宅院的,因為不是事先定好的一次拜訪,所以當時黑衣書生正在閉關煉藥,因為他的脾氣秉性,就算是三皇子的人來,他的笑死恩也不敢去打擾他將他放出來,可這宅子裏除了他之外,又沒有別的主人。
而那女子,采薇歌,還沒有從自己母親還掌著采府的家,自己不是嫡小姐勝似嫡小姐的這種情境之下轉變過來,來了這幾天,看待宅子的下人還是下人,覺得自己與別的下人都不一樣。
所以,在蕭長天的手下記得團團轉,但是宅子中的下人死活不放行,說自己主人此時不能見客的時候,采薇歌聽聞來人的名頭之後,有些被利誘了,采荇歌原本來侯府隻比下人好不了多少,但是因為搭上三皇子這條大船地位一下子提高了許多,她可以,為什麽自己不可以?
所以,采薇歌問了蕭長天的侍衛,是有什麽事。
蕭長天其實很敬畏黑衣書生,若不是這次事情實在是有些緊急,也不會來的這麽著急事先都不商量一下。
蕭詢義說要去狩獵這件事來的匆忙,誰都來不及準備什麽,傍晚接到君令,第二天就要走,又突然聽說要趁此機會在棲鳳殿見見采大小姐,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報複采蓮歌也是蕭長天短暫的時間內想到的想法,因此想要找書生來商量對策。
蕭長天手下的侍衛也不甘心就這樣無功而返,所以在采薇歌上來搭話的時候,也索性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他們總覺得能被那位神秘的書生好好安置在宅子裏的女人應該不是一般人,而且這女子的表現並不像是個下人,索性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說是三皇子和雲貴妃想要趁著九殿下外出這段時間懲罰一個女子,機會難得,那女子隻有那一天的時間進宮,所以這次十分著急,求姑娘,若是能給像個辦法就指點一二。
采薇歌心思轉了兩圈,很快就反應過來,要被三皇子和雲貴妃一起算計的這個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她最想不讓她好過的采蓮歌,她那個嫡出妹妹,早在自己出變故之前,就聽聞采淩雲他們說了現在三皇子對那個小丫頭的恨意有多麽深,采蓮歌一直在於三皇子作對。
在猜到了要被蕭長天構陷的人是蓮歌之後,采薇歌的內心十分興奮,她絕不可能看著因為那人閉關,這次絕好的機會就這樣溜走,她總要做些什麽不是?
采薇歌想了想,這些天,這人讓采淩雲將自己從那樣的絕境中帶了出來,問自己想不想複仇,采薇歌當時是點頭了,她自己的未來算是毀了,那一定也不要讓她恨著的人好過。
近幾天,那人對她的態度並不算太好,也沒有什麽耐心,隻是讓她開始學習幾種草藥的習性,認識一些有毒的東西,采薇歌心中是還怕的,尤其是她還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毒物。
麵對蕭長天的侍衛期待的神色,采薇歌突然想了起來,自己剛學過的一種叫做濟香的藥粉,那人告訴她,可以引來毒蟲毒蛇之類,采薇歌將自己還帶著的一小瓶濟粉拿出來,遞給了那侍衛,“這是可以引丨誘毒蛇的藥粉,你們可以將那姑娘引向一處,想想該怎麽動手。”
侍衛將藥粉拿在手中,急匆匆趕回三皇子府中複命去了,宅子中的其他人見這新來的女子這般行事,心下震驚,卻不敢多言,她竟然敢替主人做主,想必等主人知曉了少不得那駭人的刑罰了。
的確,等黑衣書生出關之後,原本煉藥成功心情大好,在聽聞小廝稟報他,在他閉關這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書生周身散發出的怒火足以讓他身邊的下人們腿都打顫,本能的離得他很遠。
黑衣書生怒氣衝衝到了采薇歌的住所,還在憧憬著蓮歌被毒蛇纏繞的采薇歌心中痛快,卻不想下一刻就被突然而來的黑衣書生一巴掌打倒在地,夾雜著盛怒的火氣,霸道的力道將采薇歌直接打趴在了地上,“賤人,誰給你的膽子代替我發號施令?”
采薇歌直接被打蒙了,嘴角鮮血淌了出來,臉上迅速紅腫了起來,看上去狼狽極了,她捂著臉,半天站不起來,因為害怕,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起來,沒想到隻是一個書生而已,發怒起來確這樣的可怕,給人的威懾和壓迫感讓人無處遁逃。
在書生的逼問之下,采薇歌老實交代了給三皇子的侍衛的東西是他之前給她練習用的濟粉,那一瞬間,書生就知道采薇歌想要做什麽了,一想到蓮歌將要麵臨什麽,書生大怒。
那小丫頭是他的,他想要看她哭,看她笑,看她著急生氣,可是卻絕不想讓她死,更何況,他絕不可能喜歡別人動那個小丫頭,就算是毀掉她,那也應該是自己動手,親自看著最美的東西覆滅那種美妙的滋味,不想和別人共享,因此,采薇歌不配碰采蓮歌。
可他終究出關晚了,藥已經到了雲貴妃的手中,想必也已經布置了下去,而三皇子也早就出發跟隨蕭詢義去狩獵了,整個事情變得無可挽回,黑衣書生心中期待蓮歌的聰明能夠保她平安回來,也第一次期待蕭長暮爭氣一點,隻要小丫頭能活著出皇宮,其他的他願意……
濟香是用來引毒蛇的,而蕭長天那裏並不缺少這種東西,這位外表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忠厚的皇子,誰又知道他私下對人用死刑的時候,那個蛇坑是多麽殘忍。
黑衣書生曾經親眼見過他將觸怒了他的一個丫鬟扔進了那毒坑,數不清數量的毒蛇立刻蜂擁而上,將那丫鬟眨眼間就吞噬的連白骨都不剩。
沒有人比黑衣書生更加知道蕭長天內心深處的陰暗和殘暴,既然恨蓮歌,現在逮住這個機會,就一定會用上他能用上的最毒辣的東西,黑衣人開始想著蕭長天手中的那些毒蛇,最毒的是哪些。
不得不說黑衣書生的確是了解蕭長天的,因此他能想到的那幾鍾毒蛇基本上也就是蕭長天派人弄到花照園去的那些,黑衣書生思忖著這些蛇毒的解藥,想著要抓緊時間配一些出來。
剩下的,就是一邊等待那邊的消息,一邊將采薇歌關起來毒打,這樣替主子做決定的奴才要來何用!看來,她還沒有一丁點做奴才的自覺,黑衣書生覺得有必要先好好讓她認清自己的處境,所以,蓮歌驚心動魄的同時,采薇歌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原本采薇歌感覺這書生是一個一切盡在掌握一樣的人,他睿智,深厚,讓人信服,可她給了三皇子那濟香之後,這書生仿佛變了一個人,暴躁,急迫,盛怒,之前從未想過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一起噴湧了出來,原本以為他是三皇子的人,也恨采蓮歌。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那一刻,采薇歌想起來了這書生的丹青潑墨,隻看過他一次作畫,確是畫的蓮歌……現在采薇歌懂了,那不是像她之前想的那樣要記清楚仇人的模樣,那是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壓抑在內心的對那個死丫頭的眷戀……
在采薇歌看來,這種感情很危險,是屬於那種變態一樣的危險,反正若是放在她身上,她是不敢接受這種感情的,這個人,他一邊想辦法對蓮歌各種摧殘耍手段,一邊在內心壓抑對她的渴望,這種人好像不輕易動情,可真的喜歡上之後,就會難以自拔。
就像此刻,昏暗的地窖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黑衣書生的臉上和眼神中,采薇歌印象深刻的胸有成竹和深刻,再也沒有了蹤跡,隻剩下那嗜血到發紅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處境,本來也不過就是個小侍郎府的庶女罷了,現在,你連這個身份都沒有了,你就是我的一條狗而已,我讓你怎麽辦你就要怎麽辦,你要做的就是乖乖聽話而已,其餘的,你也不要多想。”黑衣書生低沉的聲音說著殘酷的話語,將采薇歌踩落入泥土之中,汙濁又狼狽。
聽到沒有!”隨著一聲厲喝,藤條再度甩到了采薇歌的身上,見采薇歌不說話,黑衣書生更加憤怒。
采薇歌被抽的一個激靈,小聲顫抖的回了一句,“聽到了……”
好像是打得累了,黑衣書生終於罷手了,收住了藤條,卻還是沒有放過采薇歌的意思,“來人,把這個代替主子行事的狗奴才給我扒了衣服吊在院中,你們都給我看清楚尊卑不分的下場!”
是!”
黑衣書生的手下們開始動手剝了采薇歌的衣服,伴隨著女子刺耳的尖叫聲,充斥在這地窖裏的全是絕望。
黑衣書生皺眉,“不服氣?”一個眼光掃過,采薇歌瞬間閉上了嘴巴,她知道,若是自己還要反抗,眼前的人有千百種的方法折磨自己,教訓會比現在還要深刻。
再也沒有了官家小姐的尊嚴,采薇歌隻好哆嗦著,捂著嘴,拋卻一切的羞恥之心,讓書生的人將自己的衣服全都剝掉,腳上套上繩索,倒掛在了院落中那一棵繁茂的樹上。
這一夜,采薇歌一聲都沒有再吭聲,心也漸漸麻木起來,除卻對蓮歌越來越深的恨意,還有就是,對書生的恐懼越來越強烈,她明白了,自己的確是他的奴才,隻能依附他生存,他讓她做什麽她就要做什麽,而報仇……想到書生對蓮歌的情誼,恐怕由不得自己了。
且不說采薇歌想到這個可能之後,對於將來的複仇之路有多少的絕望,且說蓮歌在皇宮中,遭遇了預料之外的危機,放眼望去,全都是蠕動的毒蛇。絕望閉上眼睛之際,就聽耳邊融於傍晚微涼夜色中的低沉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笨丫頭,竟然就這樣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