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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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歌像是知道蕭長暮要說什麽一樣,“沒關係,她想要的救命稻草裏麵沒有我,所以汙蔑我的可能性不大,更何況,也沒人引導她說我啊,劉蕙雖然恨我,但是她以後一定會與采家決裂,而我們……又剛剛定親,她的手段她應該清楚我們能察覺,所以為了不讓我們去揭穿,應該不會輕易得罪九殿下的。”

    蕭長暮皺著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片刻,還是招招手把暮一叫了過來,“本殿下不想貌相,你去下麵人群裏看著,她若是還像現在這樣一切好說,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給我立刻宰了她。”

    蕭長暮的語調中透漏著不可辯駁的陰狠,暮一恭敬答道,“是。”然後轉身下了閣樓。

    樓下,百姓們早就被采荇歌說的一堆話震撼到了,侯府的妾室和庶子密謀正室和世子的位子,這事兒畢竟采荇歌與兩個人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可能還會有人不相信,可劉氏是她的親生母親啊,采荇歌這麽說了,就沒有多少人懷疑了。

    劉蕙派來的小丫鬟說道,“小姐啊,別這樣,真的不是姨娘不想來啊,您也知道,現在府中姨娘的地位大不如前,一切都要看老爺的臉色行事,您可千萬別錯怪了姨娘,她可是對小姐您一向很好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采荇歌想起來了她爹那種死要麵子臉兒女的未來和幸福多不管不顧的作風,頓時更是來氣,“我就知道我爹不會管我的,每次兒女有什麽事,尤其是棘手的事,他總是躲得遠遠地,連我當初誤食那種藥之後,本來還有回旋餘地的,他都是草草了事。”

    當初薇兒出了事,他也是想著怎麽快點過去,別丟了他的臉最重要,根本不考慮薇兒的終身幸福!”

    就連蓮兒的事情,他不也是想著用蓮兒嫁給一個草包,來給他那仕途鋪路嗎?不嫁不行,關祠堂,讓小蓮絕食,還把和小蓮都毒打一頓,險些沒要了小蓮的命!他的正房夫人和嫡子嫡女要離開家,他不也是默許了嗎!知道為什麽默許嗎?還不是還怕梁相的事會不會牽連到他!”

    眨眼之間,采荇歌把口風對準采九承,把采九承罵了個狗血噴頭,把采府不能公之於眾的事情全都抖了出來放在明麵上說,大家更是嘩然,本來就采薇歌和采荇歌的話,百姓們都覺得沒什麽啊,畢竟兩個人名聲都不怎麽好,這麽丟人不知廉恥的女兒,采大人的做法或許有情可原。

    可是蓮歌不一樣啊,一向是聲名很好,而且這還是采府中人自己說出來采府正房出走究竟是為了什麽,這采荇歌據說一直很受采大人和劉姨娘的寵愛,連她都這麽說了,可見采大小姐的確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且因為梁相就與梁夫人和離,可見采大人是多麽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啊!

    下麵討論的沸沸揚揚,小丫鬟還要說什麽的時候,就感覺腹部一種尖銳的東西在紮著她,低頭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隻見一個長相平凡卻麵色很剛毅的男子隱蔽的拿著一把匕首抵在她身前,“姑娘想好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覺得,采姨娘已經中傷了所有她該說的人了,你說呢?”

    小丫鬟飛快思索著,眼前的人一看就身手不凡,能夠讓自己挺清楚他說話而周圍的人沒有聽到,一看就是有本事在身,且訓練有素的,況且劉蕙跟她說了,若是有機會,連采大小姐也一起說一說,並沒有說一定要怎麽樣不是嗎?想罷,小丫鬟衝著暮一艱難的點了點頭。

    暮一很給麵子的把匕首收了回來,卻站在了遠處,小丫鬟的餘光一直能看到他,任憑他周圍人流怎麽湧動,這個人總是站在離著她很近的地方,就好像自己若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很快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一般,這樣強大的人,還是保護大小姐的人,難道是九殿下的人?

    想到這裏小丫鬟瞬間從頭僵硬到腳,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敢添油加醋讓采荇歌抱怨采府,不敢再提及蓮歌的一分一毫,而暮一一直站在那裏,他要一直保護著他新主子的名聲,一直到風平浪靜。

    蓮歌眼神冰冷看著鬧騰個不停的采荇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著也差不多了,蓮歌道,“世子,戲我們看的差不多了,我和王爺這就告辭了,您也讓一讓您的庶母吧。”

    是,王妃。”莊凜目送蕭長暮和蓮歌離開之後,跟下人說了幾句什麽,今日的事情,總歸是大家都達到了目的。

    於是,莊其和張氏派去的人,終於把采荇歌拉開了,雇了一輛車飛快的讓它往采府的方向奔去,這個倒黴的女人,還是離著他們侯府越遠越好,果然到了這裏黴運不停,莊其隻覺得無比的晦氣。

    當然,送走了采荇歌,並不代表他的事情就結束了,采荇歌給他帶來的問題還有很多,等待著他收拾那些爛攤子,雖然采荇歌說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但是足以讓侯爺震怒了。

    首先是張氏,她的陰謀雖然多年以來大家都有些意會了,但是畢竟她為王府誕下了子嗣,身份又已經是王爺的妾室了,所以大家不會說出來,但是這次采荇歌說出來之後,侯爺很生氣,一怒之下,讓人去查了張氏的院落和房間,看看有沒有采荇歌說的那些巫蠱之類的東西。

    下人們翻了一整天,終於在張氏院落中間那棵樹下,翻到了一個小盒子,交給陵國侯之後,陵國侯當著眾人的麵打開,隻見裏麵果然有兩個紮著針的小人分別寫著阮夫人和莊凜的生辰八字,陵國侯震怒,家醜當然不能外揚,所以陵國侯讓人將張氏送到了偏遠的別院看管,雖然暫時沒有取消她的侯府妾室的身份,但是也差不多了。

    而莊其,采荇歌所說雖然並無對證,但是盧大人被人帶了綠帽子,並且當街被他妾室姘頭的小妾宣之於眾,這不管是不是真的,大部分人都會當成這是真的,這讓那位盧大人覺得特別的丟臉,好多天都沒臉走在帝京的街道上,自然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這件事沒多久,采荇歌口中那位與莊其偷晴的妾室,就得了急病死在了盧大人府上,而盧大人是蕭長天剛剛重金討好才拉過來的人,莊其也是蕭長天的人,盧大人不幹了,鬧到了蕭長天的麵前。

    而對於蕭長天來說,放棄侯府的一部分勢力雖然讓他惱火,但是這件事也並不是什麽難以抉擇的事情,盧大人是戶部要員,而莊其隻不過是侯府的庶子,這件事情過後地位一落千丈,到最後很有可能還是一枚棄子,所以當然是繼續與盧大人搞好關係比較重要。

    莊其這邊的日子不好過,采府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采府又一次成為了帝京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對象,依舊是十分丟人的那種,因為是采荇歌惹出來的事兒,所以采九承再一次把氣都撒到了劉氏的身上,都是她養出來的便宜女兒,被人休了不說,竟然還當眾辱罵父母,簡直是毫無教養!

    在於蕭長暮相攜而去之後的第二天,蓮歌在涼薄茶館的四樓小間裏,見到了顧氏,同樣,還是有蕭長暮陪在身邊,顧氏見了麵之後看著蕭長暮有些驚訝,半晌才想到跪下來行禮,但是被蓮歌攔住了,“昔日在采府之中,姨娘對我多有拂照,早就說了以長輩相待,如今不必對我與王爺多禮了。”

    顧氏也就作罷,順著蓮歌的意思坐在了他們對麵,“大小姐今日見我,是不是為了采荇歌的事?”

    蓮歌點點頭,卻沒有太過開心或者得意,“是,在這采府正房位置懸空的節骨眼上鬧了這麽一出,恐怕劉氏也會氣的吐血吧,她與正妻的位置越來越遠了,現在沒可能了,所以,可能是姨娘了。”

    顧氏也並沒有什麽開心的神色,“大小姐就別拿我打趣了,就算是今日大小姐不找我,我也會改日拜訪的,現在地位越是高,以後想要離開恐怕就越是困難,我們家可沒有一個讓老爺忌憚懼怕的梁相。”

    以後,為了離開,夫人當真可以做到不顧一切嗎?”蕭長暮打開扇子搖晃問道。

    顧氏堅定看向蕭長暮,“是,九殿下可是有什麽辦法?”

    蕭長暮道,“辦法是有的,隻是這一時半刻的,我想到的辦法並不算太好,若是以後想不到更好的,那就這樣也行,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蕭長暮想了想又說道,“不過現在為時尚早,我們再想想。”

    三個人談得差不多了,顧氏就回到了采府,采府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梁夫人已然離開,家中主事的是顧氏,顧氏這些日子做的十分好,就連楊氏和紙鳶都非常服氣,而今,唯一有掌家經驗的劉氏已經在這場角逐之中徹底敗北,因此,采府正妻的位置,真的落在了顧氏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