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蓮歌吃驚，完全沒想到在他們睡著了的時候還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那現在呢？”

    暮十二鎮定說道，“瘋婆子還在樹上掛著，男的還在門口站著擦汗。”

    哦。”蓮歌還是很震驚，轉頭對蕭長暮認真說道，“長暮哥哥，這麽晾著人家可不好，我們趕緊先吃完飯，然後去看看。”

    府衙有在一邊幫忙的衙役，聽到王妃的話，險些沒被口水嗆到，心中暗自嘀咕，王妃平日裏是個很溫和的小姑娘啊，原來對待一些人也可以心這麽黑啊，不過，孫家是什麽人家，他們很清楚，王妃這麽做，他們內心深處甚至有一些解恨。

    回王妃，早膳廚房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一旁的衙役小聲的回道，並且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王妃的斥責。

    唔，沒關係，這些日子辛苦你們啦，廚房的大家也是，慢慢來就好，我和王爺還不餓。”蓮歌溫和說道，就好像方才說著心黑的話的根本不是她。

    聽說這幾日城東的張家魚鋪有從桃華鎮進來的魚。”蕭長暮在旁邊說了一句。

    蓮歌一聽眼睛有些亮，之前困倦的神色也消減下去了大半，“是嗎？離開好久了，還真有點懷念呢，幾位”，蓮歌扭頭看向幾個衙役，“能不能勞煩幾位去那邊買幾尾魚來？我們曾經去過桃華鎮，那裏的魚很肥美。”一邊說著，蓮歌招呼人拿來了銀兩，“我們這幾十號人，多買一些，剩下的銀錢也給府中的大家買了嚐嚐鮮，再剩下的錢，兩位拿去換酒喝吧。”

    是，多謝王妃！”幾個府衙的衙役接過那明顯不少的銀兩，心中很是欣喜，一邊跑去買魚，一邊心中讚歎王妃果然是個溫柔可人心地善良的姑娘啊，至於剛才這位姑娘說了什麽話，完全沒聽到啊！即便是有，那也是在為民除害！

    幾個衙役感覺有了王爺和王妃壯膽，也不怎麽怕孫家和徐家的人，兩人招呼了幾個人打幫手，目不斜視走過了站的已經打哆嗦的男人，和樹上吊著的那個嘴被堵上現在發出嗚嗚的狀似豬叫聲音的女人，腳步輕快走向了城東買魚去了。

    玄城雖說富有，但是除了煤礦被幾家把持之外，剩下的畢竟絕大多數都還是普通百姓家，也就是比別的城鎮的百姓過得好罷了，不是有什麽逢年過節或者喜慶事兒，還真沒幾家天天買魚買肉吃的，更何況，這還是桃華鎮的魚第一次被玄城的鋪子帶來，兩地距離不近，運送又要保證魚是活著的，成本自然是大大的增加了，再加上桃華的魚名氣大，玄城百姓也是第一次吃，價格抬得是普通魚的十倍左右，當然沒幾家舍得買來吃。

    對於這幾個辛辛苦苦的衙役來說，同樣是如此，因此，蕭長暮才會這麽提議，蓮歌自然是懂得了他的意思，也樂得做這個好人。而且，徐家和孫家的行事作風的確是讓兩人心中不快，因此也借此用這種機會磋磨一下對方的銳氣。

    王爺，王妃，那現在用膳嗎？”剩餘的衙役也是心情很好，來詢問蓮歌與蕭長暮的意思，“用不用現在就開始準備。”

    蓮歌說道，“不用，我們還不餓，等一等他們吧，等他們回來了我們先弄烤魚吃。”言語之中，門外等著的人完全都忘記了一樣。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蓮歌到是不急著吃早膳，反正之前吃了幾塊小點心，現在肚子也不餓，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張家魚鋪離著府衙很遠嗎？好像一個時辰了，還不見他們回來。”

    幾個衙役也是納悶，雖然不算近，可算起來頂多半個時辰就差不多可以回來了，加上抬著魚可能稍稍慢一些，不可能現在都回不來啊！幾個人將此情狀與蓮歌說了。

    這樣啊，要不然勞煩幾位去看看他們？是不是魚買多了太重了，也好搭把手。”蓮歌說道。

    幾個衙役哪有不聽令的道理，領命就往外走，誰知道剛出去沒一炷香時間，就又回來了，隻不過，還摻著之前幾個衙役，魚沒見到，反倒每個人身上帶傷，鼻青臉腫。

    蓮歌吃了一驚站了起來，“怎麽了？”

    幾個衙役裏麵傷勢比較輕的那個開口，“小的沒能完成王妃的差遣，請王妃責罰！”對著他的話，與他一起去的幾個衙役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蓮歌說道，“魚不吃也沒什麽，你們幾個這是怎麽了？買魚去了還是打架去了？”

    幾個衙役道，“回王妃，我們是要去買魚，但是分明我們已經裝好了，卻被別的人家搶了去，小的們不甘心，與人起了爭執，結果那家人來的多，我們就被人家打了……”一個腦袋還算是清楚的衙役說道。

    啊？還有人敢打本地的衙役？”雖然這幾個人不是捕快，但是畢竟是在縣衙當差的，普通人家知道了大多數都會避讓，更別提主動撞上來招惹的。

    是哪家？”蕭長暮在一邊問道。

    孫家……”衙役果然說出了一個蓮歌和蕭長暮預料之中的答案。

    怎麽說的？”蕭長暮問題言簡意賅。

    孫府的人說，他們老太太今日要請玄城的夫人們賞桂花，所以急需這些魚，我們與孫府的人講道理，說分明是我們先到的，已經講好了價錢，魚都裝筐子裏了，誰料對方根本什麽都不管，直接將我們的筐子搬走了……小的們氣不過衝上去理論，結果被孫府家丁們當街就打成了這樣……”

    他們知道你們是府衙的人嗎？”蓮歌也問道。

    幾個衙役肯定道，“知道，他們打人的時候還說，就算是錢大人來了，他們照樣敢打……”

    哦？是嗎”蕭長暮突然興趣盎然笑了起來。就在幾人都猜測王爺在想什麽的事後，蕭長暮站了起來，緊接著，蓮歌也站起身來，站在了蕭長暮的身邊。

    首先，”蕭長暮對幾個衙役說道，“本殿下不計較你們幾個現在對本殿下與蓮兒動的小心思。”

    蕭長暮說罷這句話，跪著的幾個衙役確實渾身冷汗都下來了，有的已經開始哆嗦起來，就聽蓮歌說道，“知道你們是衙役還敢打，但是我不信你們若是說出來你們是在替我與長暮哥哥做事他們還敢動手，你們之所以不說，或者準確點說來，你們之所以故意不說，應該是想借我與王爺的手，對孫家做點什麽，對吧？”

    幾個衙役內心惶恐，沒想到他們突然產生的這點小心思，都會被王爺和王妃輕易地察覺，頓時又是一片“王爺王妃恕罪……”的哭喊。

    王爺說了，不怪你們，你們的用心，也都不是為了自己，這些日子我與王爺走了玄城的街道巷陌，打聽了不少東西，對於玄城百姓對孫家什麽評價，我們是知道的，所以你們起來吧，這件事你們算是為百姓著想了。”蓮歌說話要溫和的多，幾個衙役嚇也嚇過了，反正不是出於私心，蓮歌也懶得計較了。

    長暮哥哥，那接下來呢？”蓮歌興致勃勃問道。

    孫府住的距離府衙算是比較遠，這才一大早，以孫府的人緣，估計也不會有什麽人現在就把孫夫人被吊起來這件事告訴孫家，所以對方還敢明目張膽的搶東西。

    蕭長暮說道，“你們去把你們錢大人找來，讓他跟本殿下去孫府走上一遭吧。”蕭長暮說道。

    幾個衙役不明所以，不知道殿下要帶著錢大人去做什麽，但是也不敢多問，隨後蕭長暮說道，“你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去吧。”

    清早，百姓們早已起床，昨夜不敢看出了什麽熱鬧，今早算是看了個夠，雖然不敢停下來盯著看孫夫人倒黴的模樣，但是至少可以裝模作樣多路過幾次府衙門口，但是還是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

    徐德等得焦急，錢嶽這裏卻也是焦頭爛額，九殿下的淩厲和囂張，他算是看的真切了，他知道如果不幫忙，孫府的人至少會給他記上一筆，等到九殿下走後算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九殿下的話激起了他自以為都泯滅了的豪情，他雖然不能也學九殿下出去把那人打一頓，但是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

    此時，聽到蕭長暮叫他，錢嶽自然是小心謹慎跟了出來，可蕭長暮卻什麽都沒說，兀自走在了前麵，帶著眾人出門了。

    九殿下！”府衙門口，徐德看到九殿下和王妃竇出門來了，心中十分高興，以為總算是熬到頭了，可見著人了，連忙跪下行禮，兩條腿已經是顫抖不堪，“草民等待王爺王妃一夜了……”

    可預料之外的，他完全沒等到他期待的九殿下和王妃被他的誠心打動，蕭長暮聽聞他的話皺眉道，“看來玄城治理的不是很好啊，這麽多人違反我靖瀾律例宵禁之後還在這裏一夜，竟然也沒被懲處？父皇沒少給你們發俸祿吧？怎麽拿了錢不幹活兒呢？”

    徐德等人瞬間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