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蓮歌忍不住開口，“是不是有什麽事，你們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與長暮哥哥有關係？”是了，隻有與他有關係的事情，這些暗衛們才會全都這麽開心，可見，這不是他們其中某一個人的事。

    暮九呆愣片刻，苦笑道，“早就知道以王妃的聰慧，這件事瞞不了多久的，不過，屬下覺得，還是由王爺親自說給王妃聽比較好。”

    蓮歌皺眉，然後點點頭，她不是那種會為難屬下的人，既然是暮九他們這麽說，那這件事肯定是事關重大，也就不再問了。

    暮九小心翼翼將那烏玄葉取下來了不少，小心的存放起來，一行人才離開了孫家的西礦山，一路朝著徐府他們暫時的住處而去。

    果然像暮九所說，蕭長暮已經被他們帶了回來，現在那一向風華無雙的人，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就算是自己站在他的麵前，他也不會再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蓮歌覺得一陣的心酸，這人，本不該有這個模樣的啊。

    主子放心，王爺他明早就會醒過來。”暮九說道，“現在，孫府的事……”

    蓮歌擺擺手，“證據不少，讓錢嶽大人去審吧。”

    一身的疲憊，數不清的擔憂，蓮歌現在沒有心思插手孫家的事，而錢嶽，在蕭長暮幾次言語相激之後，好像也有了身為一方副官的自覺。

    蓮歌回到自己的小院，暮九開好了要，暮雨和暮十二給她上好包紮好，一夜的高度費下，累積的疲憊呼嘯而至，蓮歌感覺到無比的困倦，不知不覺睡著了。

    又給主子放安神藥了？”暮十二了然問道。

    暮九也無奈了，“王妃能為了王爺從那種地方跳下去，現在看著王爺昏迷不醒，如果不用些藥，怕是王妃會守在王爺床前直到王爺醒來，王妃最近兩年過得不算順，身子底子本來就不算好，還是不要再熬了。”

    唉，倒也是，不過，經過這件事，我想大家心中對王妃會多一些敬服的吧。”暮十二言語之中有些驕傲，“很多弟兄們在王妃身可能沒有我們倆多，可是他們終究會越來越發覺王妃的好。”

    是啊，不隻是善良平和，還有聰慧勇氣，更重要的是，她也是可以為了王爺拚命的人。”暮九也是這件事之後，才確認這一點的。

    你忘記說運氣了。”暮十二笑道，“我們找了那麽久的草藥都沒有線索，王妃出馬無意間已經找到了兩種了，我現在承認你說的了，王妃是有福氣之人。”

    暮九歎氣道，“之前是我小瞧了王妃這份運氣，現在想來，若是沒有那份堅定和勇氣，哪來的能發現烏玄葉的運氣啊。”

    蓮歌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睜開眼睛，發現她之前不惜鼓足一切勇氣保護的那個人，正掛著往日那種邪氣的微笑，坐在她的床邊，好像之前昏過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要不是腳上的傷口這時候又泛起一陣子的疼痛，蓮歌險些認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她在做夢，要不然為什麽醒來，大家都好好的，還住在這裏。

    蓮歌不舍得眨眼看著蕭長暮，害怕一眨眼，又回到夢中的黑暗裏。

    小丫頭，傻了？”蕭長暮看上去沒什麽異樣，“醒了，我就給你換藥。”

    蓮歌靠在床頭，看著這人給自己將腳踝的紗布解下來，然後換上藥，再包裹上一層新的紗布，動作看上去那麽小心翼翼，蓮歌吸吸鼻子，感覺有些想哭。

    屋內，所有的隨侍都已經出去，隻剩下蓮歌和蕭長暮兩人，“小丫頭，傻了？”

    蓮歌將頭埋在他肩頭，“我那天晚上很怕……”怕走不出那個困境，怕他醒不過來，反正就是很怕，“再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那麽害怕還敢往山下跳啊。”蕭長暮說著，語調裏全是溫柔與心疼，這樣的九殿下，好像還真的很罕見。

    當時就想著不能讓你被他們找到，然後回來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賬！”蓮歌裝作惡狠狠地樣子說。

    蕭長暮拍拍她的背，“好好，找我算賬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長暮哥哥，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了？我不習慣那樣的你……”

    蕭長暮笑容裏帶上了一些苦澀，“其實，以我家小丫頭的聰慧，是不是猜到了，我每個月的最後一日，就會有些異樣，沒有在你麵前出現過。”

    蓮歌點點頭，這的確是她那天晚上在深山之中想到的。

    其實，那是一種罕見的毒，叫百生毒，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可能是本殿下太過特別，所以中了這種毒。“蕭長暮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還戲謔了一番。

    蓮歌吃驚，“中毒？那暮九有沒有給看看，解不了嗎？”在她心中，暮九和小荷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能從閻王爺手中搶人的醫者，能有什麽做不到。

    沒想到蕭長暮說，“不能，因為這種毒就如我說的，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根本沒有人中毒或者解毒，還是暮九早年遊曆的時候，路過西北邊陲的一個神秘的部族那裏，從他們祖先遺留下來的古書上看到的。”

    既然能看到這種毒的記載，那沒看到解毒的辦法嗎？”蓮歌不死心。

    蕭長暮有些無奈，“毒是這種傳聞之中有的毒，那麽解藥，也就是傳說中才有的珍稀草藥了，父皇和三十二衛們這些年，沒少為此費力氣，但是卻沒有找到。”

    蓮歌心下震驚，但是想了半晌，“不會，我們上次找到的綠涯草和這次找到的烏玄葉就是需要的解藥吧？”這一切就都穿起來了，蓮歌也就理解為什麽暮九說是這兩種草藥之後，全體暗衛都那麽開心了。

    是啊，就是這些，所以說，蓮兒是我的小福星，旁人之前找了那麽多年找不到的東西，蓮兒與我出來這一趟，就都找齊了。”

    你先別說別的，還需要什麽草藥？我們這趟出來，也多留意一些。”蓮歌著急。

    蕭長暮笑道，“除了綠涯草和烏玄葉，還有三味藥，叫做金靡花，影沙藤和落雪根，具體的，可以找暮九看看這三種藥材的圖和其他的記載。這一趟找到了兩種，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不行，我們一定要都找到。”蓮歌堅定說道，“那這種百生毒，長暮哥哥中了之後，會難受嗎？”蓮歌終於還是問出了她很揪心的問題。

    蕭長暮不隱瞞，“現在沒事兒了，之前中毒之後那七天，疼的死去活來，在父皇麵前哭的一塌糊塗，哭完之後就暈了，醒來之後就與常人無異了，隻是，每個月的晦月這天，都會昏睡過去。”

    蓮歌有些心疼，“幾歲中毒的？”

    四歲。”

    這種毒還有別的危害嗎？”雖然中毒總是不好的，可是要是結果隻是每個月昏睡一天的話，那大費周章下這種存在於傳說中的毒，有什麽目的呢？

    三十年內如果找不到解藥解毒，會功力盡散，衰弱而死。”蕭長暮說的並不沉重，仿佛不是他中毒了一般，聽得蓮歌更是揪心。看到她這個樣子，蕭長暮歎氣，“事情總歸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我們這不是找到了快一半了嗎？之前不想告訴你，就知道你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一直擔心。”

    怎麽會不擔心……”蓮歌還是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這麽大的事情……”不過，蓮歌不是一個回一直沉溺在悲傷之中的人，既然現在蕭長暮暫時無事，也就稍稍放下了新來，至於剩下的三味藥材，以後好好找就是了。

    長暮哥哥剛才說，百生毒原本是西北那邊的部族古書傳說中有的毒？”看到蕭長暮的神色，蓮歌繼續問，“和西北有關係，之前我們查到的孫家的煤炭也和北夷人有關係，在帝京的時候，我們還懷疑蕭長天與北夷有關係……所以，那百生毒，是雲貴妃？”

    沒有證據。”蕭長暮直截了當說道。

    那當時中毒，是怎麽一回事?“

    那時候，我記得我喜歡吃宮中禦膳房做的柳葉糕，所以，每天和兄長讀書的時候，中途母後總會差人去禦膳房要兩份，給我和兄長送去，禦膳房也就養成了那個習慣，突然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吃下去那柳葉糕之後，就肚子疼了起來，後來，就被診斷出來中毒了。”

    隻不過，太醫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毒，父皇張貼告示請了不少名醫，也沒有人有把握說那是什麽毒，直到，暮九進入三十二衛，才判斷出來，這是他從西北神秘部族的古書上看過的那種百生毒。”

    知道是什麽毒了，可解藥卻也是傳說中才有的，想要找出下毒的人，既然能下這種毒，說不定對解藥直到的也多，可是，根本沒有什麽證據指明是誰下毒的。”

    蓮歌頓時明白了，“所以長暮哥哥現在，喜歡吃什麽東西，才會如此的不外露，不被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