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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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天,好像比我們剛來環溪的時候涼了不少啊。”蓮歌在府衙的小院內,看著有些灰蒙蒙的天感歎道。

    嗯,天氣的確是越來越冷了,不過,我們很快就要到江南了,那邊的冬天,不會像帝京那樣冷,不過,你今年的冬天,怕是見不到雪景了。”蕭長暮給她披上了披風說道。

    也不錯啊,見慣了帝京的冬天,見見江南的冬天也很好,隻不過,人家都說江南是春夏的時候最美,我們豈不是來錯了時候?什麽煙雨如畫之類的美景,怕是全都見不到了。”蓮歌一邊說著,一邊覺得有些遺憾。

    沒關係的,反正我們是閑人,想要來的話,隨時可以來,甚至想要在這裏住下都可以。”蕭長暮感慨。

    是啊,轉眼間,就又要走了,想起來來環溪的第一天,在城門口……唉,”蓮歌無限感歎,“不過,我們終究又做了不少好事。孩子們可以上學堂了,希望環溪的百姓們能夠富有起來。”

    嗯,一定會的,楚棠他們已經啟程了,百姓們……大概還不知道,不過,臨走之前,終於有人肯在楚家做事了,等楚棠回來的時候,楚家一定也會好好地等著他,甚至比他在的時候打掃的還幹淨。”蕭長暮說道,有些時候,離得遠一點,百姓們心中那些愧疚會放大一些,反倒是比他一直在環溪待著的好。

    嗯?已經走了嗎?”蓮歌詫異,抱著手中的暖爐,她今日實在是起得有些晚,所以好像錯過了什麽。

    是啊,一大早就來跟我們道別了,他那四個兄弟也跟著他一道去了,信箋也都帶著,你還沒起,所以沒有見到。”

    好吧,希望他們真的能在疆場上建功立業,那樣的話,對於他們在家鄉百姓心中的形象地位會有很大幫助。”蓮歌掰著手指頭數著,“大概還有三兩天,書館的書就能填滿一大部分了,我們也就沒事了,那時候離開嗎?”

    差不多吧,總歸,我們是要去冬磬縣,所以任何地方都不能常住,喜歡的地方,都要以後再來了。”蕭長暮摸摸蓮歌的頭,算是安撫了。

    沒關係啊,沒什麽遺憾的,有長暮哥哥在身邊就好了,帝京也很好呀,我們今年中秋也不能回去了,不知道娘親,父皇和母後他們怎麽樣了,還有兩個兄長,他們肯定會想我們的。”末了,蓮歌說道,就是不說自己想他們。

    你猜對了。”蕭長暮說道,“他們的確非常想我們。”一邊說著,蕭長暮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東西,“在你沒醒的時候,不隻是楚棠他們出發了,還有帝京送來的一堆東西,你剛才點名的全都有,從糕點到衣物到胭脂水粉,什麽都有,對了,家書好幾封,你慢慢看,慢慢吃。”蕭長暮說著,就把信箋全都給了蓮歌。

    蓮歌有些詫異,“都是給我的嗎?這麽厚?長暮哥哥的呢?”

    你都看了吧,反正父皇和母後的家書裏麵一多半也都是在問你,剩餘的你都可以看,反正什麽事我們都是一起知道一起想辦法的,別想偷懶。”蕭長暮毫不猶豫將那厚厚的幾封家書交到了蓮歌的手中。

    好啊。”蓮歌不排斥動腦子這件事,況且,也的確是很想念帝京的長輩們了。“不過,兄長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這就是讓楚棠帶走的那封信裏麵,蓮歌又問了一次的事情。

    畢竟時間很久了,兄長也是這幾年才去的邊疆,他上次來信不是說嗎?他問過鎮國將軍,但是那段時間,好像鎮國將軍也是有事情沒有在當場,所以這件事,或許真的是有些人有預謀的,我們路過桃華,也算是無意間才撞破了這件事,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藏多久。”這件事,也是蕭長暮的一塊心病。

    嗯,那就慢慢查吧,反正楚公子走之前,我們又跟他們說了說這件事,畢竟也算是可以信得過的人,這件事隱秘,兄長那邊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去查,人多一點,希望能快一些查到。”

    蓮歌拿著信箋看起來,內心還在想著那幾位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找到的草藥。

    幾天之後,書館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學堂也眼看著步入正軌,這次,是真的該要走了。隻是,等到他們臨走的前一晚上,一個根本不會想到的人出現在了小院,說起來,這還是文域明第一次主動找他們。

    文大人?”暮雨他們還在收拾東西,蓮歌在小院裏散步,就看到文大人眉頭緊鎖的走了來,“是來找長暮哥哥的嗎?”看到文域明肯定的神色,蓮歌點點頭,“他在屋裏,我去叫他吧。”

    多謝王妃。”或許是經曆了之前一番事情的洗練,文域明現在見到蓮歌之後,也客氣尊敬了許多。

    文域明看著那身體單薄的小丫頭,想起來她剛來環溪的時候,自己對她的刁難,頓時老臉有些掛不住,而後來發生的事情,還是證明了這小丫頭在一些事情上,比他強啊,而且,人很通透,就算是自己曾經當著那麽多百姓給她難堪,到後來,他做錯了事情,她沒有抓住機會報複,了卻了楚棠的事情之後,王妃就將一切交給了王法。

    是啊,王法,其實赦免楚棠他們的決定,文域明是看得真切的,這個決定肯定是違反律例的,但是這個小姑娘,卻勇敢的把這一切承擔了下來,用自己的身份放肆了一次,告知天下人,這是她的特權,她的私心……

    這種擔當,讓很多男子汗顏吧?文域明想著,正是覺得自己也該有些擔當,所以文域明決定來找王爺說一些事。

    蕭長暮就是在文域明思緒萬千的時候走出來的,文域明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九點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勾著嘴角,但是卻讓旁人讀不懂他的心思,文域明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己平靜了下來之後,覺得以前直接無視了這個任性妄為的殿下許多的閃光之處。

    文域明又恭敬的對蕭長暮行禮完畢,蕭長暮讓他坐在了他的對麵,蓮歌也點點頭,“長暮哥哥,那我去看著他們收拾行禮了。”說吧,蓮歌離開了。

    文大人,有什麽事想說?”蕭長暮開口。

    回王爺,老臣其實,很想感謝王爺和王妃這些天的苦心,讓老臣明白了之前許多地方,做的很是愚昧,如今,老臣知錯了,以前有對不住王爺和王妃的地方,還請王爺王妃寬恕,也謝謝王爺王妃讓老臣知道了這些,不會讓老臣糊塗一輩子。”

    蕭長暮見這老頭說的恭敬,也有些動容,“無妨,本殿下一向不怎麽在意別人怎麽看待我,我的王妃也同樣,不過,文大人能醒悟過來,很好。”

    老臣還想替環溪的百姓謝謝王爺和王妃,這麽多年來,老臣在環溪,沒能為環溪的百姓們做些什麽有實際意義的事,王爺和王妃來了時間不長,就解決了不少孩童上學堂的問題,這一點,老陳自愧不如,也替環溪的百姓們高興。”

    這個就更不必了。”蕭長暮說道,“首先靖瀾的子民都是父皇的子民,本殿下丨身為父皇的兒子,替他照顧他的子民也是理所當然,還有就是,用王妃的話來說,我們隻是給孩童和學子們盡了一份綿薄之力,而若想真的解決環溪整個的讀書問題,還是需要百姓真的富起來,才能供應的起家中的讀書人。”

    是,王爺說的是。”

    不過,文大人有一點沒有說對。”蕭長暮在文域明疑惑的眼神中說道,“文大人並不是沒有給環溪的百姓帶來什麽,也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到。”

    王爺就不必安慰老臣了。”文域明自嘲說道。

    這你就誤會了,本殿下可沒什麽安慰人的習慣。”蕭長暮說道,“你要是真的覺得,你一無是處,那你就又犯了給一個人打上烙印然後去看待的錯誤了,隻不過之前看的是別人,此刻你這麽看待的事你自己。”

    文域明呆愣,就聽到蕭長暮繼續說道,“你做到的事情有很多,首先,在環溪這種不富裕,沒有任何東西在靖瀾有名氣的情況下,他們的縣令是百官清廉的楷模,你雖然做不到一些官員能治理一方讓百姓富有,但是大部分官員做不到如你兩袖清風。在來到環溪之前,王妃也在誇讚你,你給了環溪百姓不少信心。”

    其二,其他地方的百姓再富有,或許也沒有環溪的百姓如此的安居樂業,他們就算是窮困,但是都沒有喪失過好日子的希望,這都是你這個縣令給百姓的東西,也給了百姓們繼續相信靖瀾的吏治的理由。”

    王爺……”文域明沒想到經曆了一些事,王爺還能給他這麽高評價。

    其三,文大人在靖瀾的文壇也是翹楚,本殿下也很是欣賞文大人的筆墨與文采,所以,文大人大可以自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