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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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一衫正坐在在床邊,默默無語。冉絕唱帶著冉傾城不知道跑哪去玩了,而他則被下了指令老老實實躺好養傷。等她們姐妹倆走了之後,他就坐了起來,仔細想了想冉絕唱的表現,這才猛然驚覺,這姐妹倆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心中不禁一陣悲鳴。本來他還幻想著爭一爭家中老大的地位呢,現在好了,他感覺自己連老二的地位都快保不住了,直接滑到了老三。

    正在胡思亂想期間,屋外一陣歡聲笑語傳來,並伴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餘一衫知道她們姐妹倆瘋完回來了,連忙再次躺了下來,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那腳步聲先去了側屋,然後才往餘一衫這邊走過來。餘一衫一側頭,就看到冉傾城穿過屏風走了進來。她看著躺在床上的餘一衫,盈盈一笑,“我來瞧瞧某人有沒有乖乖的聽話。”

    說完她走了上來,坐到了床邊。餘一衫回過頭,沒有搭理她,繼續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怎麽了?讓你養傷是為了你好,又不是為了別人好,看你這幅樣子,至於麽?”冉傾城扭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背過了身,似乎在弄什麽東西。

    餘一衫長歎了一聲,“我不是為了這個而悲鳴,我是發現,我在家裏的地位成功的從老二滑到了老三。”隨後他又心有不甘的悲呼道,“我智謀不如你,武修打不過妹妹,你們倆合在一起,壓到我頭上,我隻怕是永遠難有翻身之日了!”

    冉傾城噗嗤一笑,並沒有回頭,“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呀?這老二位置有什麽好爭的。我讓你做老大好不好?”

    餘一衫“噔”的一聲驟然起身,抓住了冉傾城的兩個胳膊,驚呼道,“傾城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在騙我嗎?”

    冉傾城扭過頭,嫣然一笑,“晚上還剛誇過你變聰明了,怎麽沒保持多久就又變回來了。很明顯是在逗你玩的,你居然信了。”

    餘一衫隻覺得胸中一片積鬱,張大了嘴,“你,你,你!”但是你了半天他也沒能說出來什麽。

    冉傾城卻沒有再理他,繼續翻弄了一會,然後開心的笑道,“成了!”

    餘一衫雖然胸中積鬱,但是仍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將頭往她身前湊了湊,發現她手中正拿著一串細珠子,珠子五顏六色的,顯得有些雜亂無章。而且應該是剛剛才串好的,因為那細繩上的結很明顯是剛剛才打好的。

    冉傾城轉過身,把手串遞給了他,說道,“你把它帶在手腕上吧。”

    餘一衫並沒有接過來,隻是看了看珠子,顏色五彩斑斕,怎麽看都不像是男人會帶在手上的東西,疑惑道,“這,這珠子,我帶,不合適吧?”

    冉傾城知道他怎麽想的,白了他一眼,解釋道,“這又不是給你做裝飾的,是給你保命用的。這是我爹當初為我娘做的九顆法珠,我剛才和妹妹去後院,翻了半天才把它們全都找出來。其中每一顆都注入了他的武息。我一會教你啟用它們的方法,如果你再遇戰鬥,力竭的時候,用我教你的方法,你就能快速調用其中的武息,以解燃眉之急。”

    餘一衫笑道,“那應該是給你用最合適呀。幹嘛給我用?”

    冉傾城突然把身子靠了過來,餘一衫見狀自然也不會拒絕主動送到嘴邊的肉,伸出一隻胳膊環住了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裏。“我知道有人會保護我的。”隨後她也不等餘一衫開口,直接就把手裏的珠子往餘一衫環住她的那隻手上套了過去。“麵對刀無鋒的時候,你本來完全有能力自保,但是卻見我快要支撐不住,你就放棄了自己防禦的氣牆,以攻為守,來脫住刀無鋒的攻勢好讓我脫困。後來你認為我們纏鬥不過想先避其鋒芒時,所考慮的第一件事也是怎樣讓我先脫身。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的。”

    餘一衫也回憶起了當時,不禁幽幽歎道,“是呀,那個時候還真是凶險萬分。我總開玩笑說,從律閣出來之後功夫沒長進,挨打的本領倒是練了出來。其實也是在自嘲罷了。”

    冉傾城幫他套好之後,說道,“這些日子我想修武了。”

    餘一衫低頭,看到了她的睫毛微微跳動了幾下,“你怎麽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了?”

    冉傾城輕聲回答道,“我想盡快掌握海角天涯的能力,這樣以來,我就算沒有幫你禦敵的能力,最起碼也有自保的能力。以後若再遇危險,你就不用再在戰場上因為擔心我而分神了。”

    餘一衫點了點頭,“你也不用太勉強,如果能成則成,不能成也不要強求。”隨後又半開玩笑道,“你若是修武資質跟妹妹一樣變態,那感情好了,不用妹妹動手,我說也說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了。”

    冉傾城見他開起了玩笑,也生出了一絲戲虐之心,眉頭一挑,從他懷中脫身而起,瞪著他說,“好呀!我現在才知道,你每天心裏想的都是怎麽打過我是吧?”

    餘一衫頓時一驚,自己怎麽一順嘴就把這話說出來了,隨後靈機一動,他連忙用手捂住了額頭,“哎呀,頭好痛,剛才發生了什麽?想不起來了,我先躺會,躺會。”然後就順勢躺了回去。

    冉傾城則不依不饒地拽著他不讓他躺下,“不行,你起來給我說清楚!”兩人一時之間嬉鬧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隔壁屋內的冉絕唱則安靜的坐在床邊。聽著隔壁的嬉鬧,她眼色冷冷的,然後不知不覺地撫上了自己臉頰上的癬塊。隨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原本冰冷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隨後嘴角輕輕展出了一絲微笑。

    一夜,無聲。

    平凡的日子就這麽開始了。冉傾城是個說做就做的人,第二天就開始了對海角天涯的練習。冉絕唱則依然每天等著吃飯,吃完飯就如風一般跑出去了,想來不是去打竹子就是去唱歌了,如果是唱歌還好,如果是打竹子餘一衫可不敢攔著她,免得她一時想不開,拽著自己去給她練手。

    而此時覺得最安逸的就是餘一衫了,他是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麽叫如同皇帝般的生活。冉傾城一日三餐的伺候著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每天養養傷,然後嚐試複習一下細致推動天地之息的方法,並試著衝擊冉絕唱體內其餘諸處的氣旋。後來丹藥吃完了之後,冉傾城拽著他去城裏讓大夫親自瞧了瞧,在得到大夫確定性的回答之後,他的天堂般生活就開始了。

    每天白天他都賴在冉傾城身邊,在她彈琴的時候找了一張躺椅,安逸的躺在旁邊曬著耀輝,偶爾也拿出情疏笛跟她合奏一曲,不過他的曲聲總是顯得有些怪怪的,雖然跟冉傾城的曲風顯得有些類似,但是他們倆的聲音總是不能融搭在一起,略顯幾分突兀。每當這個時候,冉傾城都會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過好在她隻是在練習操縱海角天涯的方法,所以也不是十分在意琴音如何。

    每天晚上他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躍躍欲試。自從冉傾城的心結解開了之後,她就不再抵觸餘一衫每天都悄悄爬到她床上的問題了。不過餘一衫每次想有些其他動作的時候,冉傾城就會把兩隻手放在胸前轉著手指,意思是你可以試試。不得不說這一招已經成功的在餘一衫心中留下了陰影,他隻能捶胸頓足乖乖作罷。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每天都會產生出一顆躍躍欲試的心。萬一哪一天就成功了呢?他心中想到。

    但是日子也不是全然沒有煩惱的,比如眼下就發生了一件事。

    餘一衫已經成功的衝破了六道最小的氣旋,而他在恢複了好幾天之後,決定嚐試一下卡在冉絕唱武脈中間的慣中脈上的氣旋。這個氣旋說大不大,比最大的一個氣旋小了一半多,但是說小也不小,比他以前衝擊開的那些氣旋都要大上了許多。

    餘一衫謹慎考慮了一番,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問題。告訴了冉傾城之後,冉傾城也詢問了一下冉絕唱。冉絕唱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然後他就跟著姐妹兩人一起來再次到了冉絕唱的屋裏。

    但是這次雖然一樣成功了,但是過程卻並不順利。並且在衝擊成功之後,他覺得自己和冉絕唱都達到了一個極限。因為他自己實在是催動不出更強的天地之息了,所有的天地之息也幾乎拚了個幹幹淨淨,才成功把氣旋衝擊開。而剩下的六個氣旋各個都比慣中脈上的要打許多,特別是中正脈上的那一個,更是大數倍有餘。

    並且冉絕唱也似乎達到了可以忍耐的極限,在衝擊完之後,整個人似乎都虛脫了,汗水甚至把她身上的被子都浸濕了,雖然她倔強的一言不發,但是餘一衫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是很難能忍受住其餘六個氣旋衝擊時的痛苦。

    冉傾城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坐在冉絕唱的床頭,一邊輕輕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一邊歎道,“先到此為止吧,你們兩個人差不多都到了極限了,其餘的事情也是急不來的。先再過個幾年,等你們都變得更強了之後,再慢慢嚐試吧。”

    餘一衫有過前車之鑒,這次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在開始之前他就提前在屁股後麵準備好了一個椅子。事實證明他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額。餘一衫癱坐在椅子之上,略微舒了幾口氣之後說道,“本來我還想今年就能把妹妹的病解決好,因為我想著,就算我沒這個能力,我們也可以帶著妹妹一起去一趟律閣,請律主幫忙。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隻怕妹妹會承受不住其餘六道氣旋的痛苦。這件事也確實隻能緩一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