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稚心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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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一衫愣住了,經過冉傾城的這番話,他也覺得,那個人確實沒必要害怕,就算他與死掉的同伴感情深厚,頂多是悲憤,痛心之類的感情,怎麽著也輪不到害怕上麵去。
冉傾城說道,“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他在害怕突然出現的稚心。也就是你師父。”
餘一衫沉默了,良久之後,他又說道,“也許他知道我師父一直都在調查他們,所以這個時候遇到,就自然會害怕。”
冉傾城撫了一下額頭,說道,“先不說你這個說法本身就經不起推敲,就算我們退一萬步來講,你說的是,那還有最後一個疑點,卻是你師父怎麽都洗脫不掉的。”
餘一衫問道,“什麽疑點?”
冉傾城答道,“紅衍魂石。你師父侃侃而談,並把紅衍魂石的作用說的一清二楚,但是,就是她的這一番侃侃而談,坐實了她並不是奇世花都的人!”
餘一衫瞬間驚起,“怎麽可能!她明明有定魂珠在身,這定魂珠,也是幫我凝成律魂的關鍵,不是奇世花都的人,怎麽可能有定魂珠?”
冉傾城白了他一眼,“如果我現在把你師父殺了,拿到了她手裏的定魂珠,我就變成奇世花都的人了嗎?你別生氣,我隻是打個比方,讓你能明白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道理。”
餘一衫仍是不肯相信,問道,“你有證據能證明師父她不是奇世花都的人嗎?”
冉傾城點了點頭,“問題就出在這紅衍魂石身上,她不知道一件事。早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奇世花都的花海陣就不再用紅衍魂石做陣心了。雖然外人不知,但是身為奇世花都的人,更別說她自稱自己的姨娘是六花君之一的紫焉花君。這種身份她竟然也不知道?”
餘一衫疑惑道,“既然外人不知,傾城你也不是奇世花都的人,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冉傾城笑了笑,“也是她趕得不巧,那陣心的材料,當初就是我娘換的。我娘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在陣法上的修為,卻是無人能及。當初奇世花都的花海陣遭受一群來曆不明的人的襲擊,導致陣心失效,後來青繆花君找上了我娘,我娘就用冰麟石替換掉了紅衍魂石。”
餘一衫沉默了。冉傾城繼續說道,“現在我們把三個疑點連起來,處處顯得奇怪,但是隻需要加上一個推測,整個事情就顯得合情合理。”
你師父本來就是繁花會的人,可能也是斷後的人之一。當時就跟在樹上的那個人的旁邊,見到我們擒下了第一個人,她就先出聲提醒我們,然後一掌把旁邊的人打死,然後自己落下,把屍體拋給被我們擒下的人的旁邊,說了一些話,暗中告訴他,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否則你旁邊的這個屍體就是你的榜樣。所以那個人就感覺到了害怕,然後就說了一些能說的話,並著重告訴我們凶獸外出隻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有了。我們自然也沒有追問的必要了,於是就放他走了。然後她就用追蹤這個理由,也離開了。想來,是處理後續事宜去了。”
隨後,她見餘一衫沉默不語,於是便也安慰了一句,“好了,知道你這個人重情重義。我沒有選擇當麵揭穿,正是因為其實講道理來說,我們跟繁花會確實無冤無仇,隻是有過兩次交手而已,但是也不是根本問題上的衝突。所以就算你師父她真的是繁花會的一員,其實也沒什麽大礙。”
餘一衫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但是,師父為什麽不相信我,反而要編一個謊言來欺騙我?”
冉傾城說道,“這個問題我解釋不了,你得問你師父去。好啦!我把這些說出來的原因是想告訴你,讓你長個心眼,知道你師父對你有一些隱瞞,不要整天傻嗬嗬的以為人家是真的對你百般的好。”
餘一衫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的。但是師父畢竟救過我兩次命,還用定魂珠幫我凝成律魂,如果她有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冉傾城把椅子搬到了他對麵,認真地說道,“幫忙可以,但是要分得清事情的善惡曲正。你可不能為了報恩,就不分青紅皂白,什麽忙都幫。說到底,這繁花會並不像什麽名門正派的作風。”
餘一衫正色道,“傾城,我從學習律決的第一天起,就被教導著一句話,善惡有報,天道輪回。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大是大非都分不清的人嗎?”
冉傾城笑了一下,“不知道呀,反正平時看你挺傻的,誰知道呢!”
餘一衫身體往後一靠,優哉道,“經過你常年累月孜孜不倦的打擊,我現在基本已經免疫了。好啦你不用安慰我了,下次見麵我跟師父好好談談,如果可能,讓她脫離繁花會自然是最好的,沒什麽可憂心的。”
冉傾城眨了眨眼,說道,“這麽優哉呀。好了你的問題解決了,那現在來說說我的問題吧?”
餘一衫順手順了杯茶,悠悠晃晃地放到了嘴邊,“你有什麽問題?”
冉傾城靜靜地等著他端起茶杯,就在他快要喝下去的一瞬間,直接瞪起雙眼,“我們來好好談談你師父說的四年一個,八年兩個,十二年三個的問題!這麽算起來,用不了多久,你就妻妾成群了呀!”
餘一衫一手沒拿穩,整個茶杯都潑到了身上,幸好他眼疾手快,好歹保住了茶杯沒被摔碎,“額地娘,傾城,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麽突然!”隨後他就看到冉傾城捂著嘴在那裏笑他,他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你是瞧準了時機!故意要看我窘迫是吧?”
冉傾城停止了嘲笑,反問道,“你說我是故意的,你有什麽證據嗎?”
餘一衫凝起了雙目,他知道自己鬥嘴的能力有幾斤幾兩,再給他添幾斤也不是冉傾城的對手,所以他直接采取了武力製裁的方式,“嗬嗬,我需要證據嗎?天真!”
隨後他直接直起了身子,一個前撲,“餓虎撲食!”冉傾城瞬間反應了過來,“啊呀!”一聲就側身逃了出去,“救命啊!這裏有條小狗亂咬人了!”餘一衫氣急,“這可是你自找的!”冉傾城搬了一個凳子移到麵前,挑釁道,“你來呀你來呀!略略略略略略~”一遍挑釁,她還一遍拌出了一副鬼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隨著餘一衫的一聲怪叫,第二場撲食戰正式拉開了帷幕,新房內傳出了陣陣嬉笑和尖叫聲。
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的短暫,幾天以來,餘睿與海承每天都會再入荒林探索一番,果然沒有凶獸外出的跡象了。而餘一衫則打著新婚燕爾的旗號,每天都帶著冉傾城跑出去瞎玩。冉絕唱則直接被他丟給了母親趙曉蓉,趙曉蓉也變著花樣地給她做著各種好吃的,每天都吃的飽飽的她就搬了一個椅子躺在院中,曬著耀輝唱著歌,也算悠閑自在。
不過這樣的時光不多了,眨眼間時間就來到了九月份。餘睿在確定了荒林已經無事之後,便起行告辭了。眾人將他送別之後,餘一衫算了算,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於是在這天吃午飯的時候,他說了一句,“爹,娘,我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趙曉蓉愣了一下,“你們不再多住兩天嗎?那麽著急幹嘛?”而一旁的餘庶哲卻打斷了她的話,“孩子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了,你哪能整天把他們綁在家裏?”隨後他轉過頭問道,“一衫,你們什麽時候走?”
餘一衫想了想,“明天吧。我跟傾城都沒去過北海妖麟,不知道路途有多遠,早點出發,以免路上會出現什麽情況耽擱了行程。”
餘庶哲點了點頭,“好吧。你今年,能回家過年嗎?”聽到這句話,冉絕唱突然豎起了耳朵,眼光閃爍地看著餘一衫,她可沒忘記餘一衫答應過要帶她看燈會呢。
餘一衫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就說道,“能。律主這次放我出來,一是為了讓我鍛煉一下,二就是盡快找齊三個人。所以我也不用一直都在律閣待著了。等我們從北海妖麟回來,我自己去一趟律閣,跟律主說明一下事情的進展情況,就可以回來跟爹娘一起過年了。”
餘庶哲笑道,“那就好,等你們走了,我再找些人把家裏翻修一下,在新房旁邊也給絕唱蓋一個房間。”然後他轉頭問道,“絕唱,你覺得好不好?”冉絕唱抬起頭,高興道,“好耶!”一旁的冉傾城也連忙附和道,“爹真是有心了。”
餘庶哲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了,你還跟爹客氣啥。”趙曉蓉歎道,“娘一會去給你們收拾一下東西,你們明天出發的時候帶上。”
餘一衫點了點頭,“好的,謝謝娘。”隨後趙曉蓉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麽,對著冉傾城招了一下手,冉傾城連忙起身靠了過去。隻見母親趙曉蓉貼在冉傾城耳朵旁說了幾句悄悄話,冉傾城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然後點頭說道,“好的娘,我知道了。”
等她回來之後,餘一衫歪過腦袋好奇地問道,“娘跟你說了些什麽呀?你瞧你臉紅的。”
冉傾城轉過頭,對著他害羞的一笑,隨後在眾人都看不見的桌子下,伸出手擰了他一下。餘一衫吃痛,但也沒敢喊出來,收回了頭,心中暗道,不說就不說唄,怎麽還動起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