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牢中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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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牢房內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牢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餘一衫打量了一番他,看起來也隻有三十多歲的模樣,整個人沒有露出笑容,但是卻似乎給人一種錯覺,好像他隱隱帶著一副微笑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十分的和藹可親。
就在餘一衫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同時打量著餘一衫,似乎皺了皺眉頭,一旁的牢兵連忙上前打開牢門,他步入之後,揮了揮手,示意牢兵先退下。等到牢兵退下之後,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對著餘一衫問道,“孩子,我們見過麵嗎?”
餘一衫被他這句話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首先他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十歲出頭的模樣,怎麽會叫自己“孩子”這種稱呼?難道自己看起來隻有幾歲大小嗎?其次他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小圈子裏,隻有最近幾個月才算得上出來闖蕩,也從來沒見過麵前這個人。餘一衫不由自主地運起律魂,嚐試著查探了一下對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什麽都查探不出來,他仿佛就像一個空氣一般坐在自己麵前,身上無論是武息,生息,神識,氣息,一概全無。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頭,驚奇道,“咦?這不是律魂嗎?”隨後他略帶微笑的臉龐上,雙眼一淩,似乎直接刺穿了餘一衫的身體,果然,在他體內發現了一道遊蕩的白色律魂,和三道並在一起躺在他心床的律魂。餘一衫此時再白癡,也知道來者不凡,連忙正襟危坐,答道,“前輩,在下是律主座下,四律之首餘一衫。”
白衣男子和善地笑了一下,“孩子你不用緊張,我們就隨便聊一聊。最近懷集城在查一幫歹人的下落,所以才會嚴戒。你們被抓來的原因我也聽說了,一會我帶你們出去就是了。”
一旁的浦景勝聽到此話也驚喜地坐了起來,“前輩能帶我們出去?”他才不管什麽前輩不前輩的,隻要能帶自己出去,讓他叫祖宗他都願意。
白衣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餘一衫身上,那灼熱的目光似乎要把餘一衫整個靈魂都搜查一遍的感覺,搞得他渾身不自在,他輕聲問道,“前輩是?”
白衣男子收回了目光,微笑道,“你看我,都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劍玄泣。”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差點把餘一衫和浦景勝的下巴都給驚到了地上。雖然他們都感覺到來者不凡,但是萬萬沒想到,在這昏暗的地牢,坐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上界大名鼎鼎的劍玄泣,一個傳說中站在上界最頂端的男子。
劍,劍,劍,劍,劍……”餘一衫憋了半天劍,最後終於把一句話說全了,“劍玄泣前輩,晚輩失禮。”他連忙起身,要給劍玄泣施禮,但是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站不起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住了他。
劍玄泣身體未動,卻直接瞬間就到了他的麵前,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餘一衫剛剛拱起的手上,“我與上代律主宸天瀾也算頗有交情了,你也算是我的後生晚輩,所以不必如此多禮,也無需緊張。剛才一直在看你,是因為我從進入牢房的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到一個很熟悉的感覺。所以我才會問你,我們見過麵嗎?”
餘一衫愣了愣,這種說法,他似乎在很多小說雜書裏看到過,這不是標準的男方搭訕女方的說法嗎?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麵?餘一衫生怕他接下來會來一句,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就見過了之類的話,連忙說道,“前輩,晚輩一直都在律閣修煉,幾個月前才出門闖蕩,怎麽會見過前輩呢。”
劍玄泣點了點頭,隨後似乎陷入了沉思。餘一衫也不敢打擾他,隻能靜靜地坐在那裏。他不知道,劍玄泣此時已經陷入了靈魂交流的狀態。
玄泣輕輕說道,“劍泣,你有沒有同樣熟悉的感覺?還是這隻是我的錯覺?”
劍泣似乎沉吟了一會,冷然道,“不知為何,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他。”
兩個靈魂互相交流了一番之後,仍是無果,劍玄泣回過神,對餘一衫笑了一下,“沒事了,我帶你們出去吧。”
一旁的浦景勝連忙驚喜地站了起來。劍玄泣看了看他,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看你年紀輕輕,武修也不差,為何會做這等偷竊之事呢?”
浦景勝臉上一陣紅黑變幻,最後無奈道,“劍玄泣前輩,晚輩浦景勝,實不相瞞,今日做出這等事,實在也是迫不得已。”他剛想解釋一番,就見劍玄泣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既然是迫不得已,那就不必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揭開的過往,你也無需向我解釋。”隨後,他從懷中摸出了一些銀票,說道,“每個人都會有艱難的時刻,但是你要記得,困難是磨練你的山澤,如果你深陷其中,就會失去自己的方向。如果你堅定信念,勇敢踏出,那就是另一片天空了。這些錢你收著,把一部分還給一衫,另外的,你留下來解決自己遇到的困難吧。”
浦景勝瞪大了眼睛,看著劍玄泣遞過來的銀票,他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麽,但是手上也沒有伸手去接。劍玄泣見狀再次勸解道,“沒關係,孩子,收下吧。每個人總會有一個難以逾越的坎,也總會有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
浦景勝咬了咬牙,最終接過了銀票,對著劍玄泣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晚輩感謝劍玄泣前輩的相助之情!”隨後他取出幾張,遞給了餘一衫,“餘兄弟,今天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偷去的錢已經用光了,一共是三百一十多兩紋銀,這裏四百紋銀還給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餘一衫見他說的情真意切,似乎的確是遇到了大麻煩的樣子,也不再推諉,“好吧,其實我也隻是一時氣憤,才會緊追著你不放。我們就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天的事就過去了吧。”
浦景勝麵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道,“原來你也不是一個難以溝通的人嘛。你住在懷集城嗎?等我事情辦完,一定請你喝酒。”
餘一衫搖了搖頭,“我隻是路過,明日就要走了。”浦景勝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劍玄泣見兩人冰釋前嫌,也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我們先離開此地吧。”
隨後他帶著餘一衫和浦景勝離開了牢房。剛出牢房之後,一個城兵模樣的人走上前來,說道,“大人,剛才有一個女子自稱是剛抓來的兩人之中其中一人的娘子,她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但是大人剛才正在裏麵談話,所以小的就沒有放她進去探望。”
餘一衫眨了一下眼,不會是冉傾城來了吧?他離開的時候冉傾城還圈在陣法裏跟冉絕唱說著什麽,自己出來的匆忙也沒有通知她,她不會這麽快就摸到這裏了吧?
劍玄泣笑了一下,說道,“此事也是一場誤會,其實以你們的行為,最多是當街罰款就完了,但是最近懷集城正在嚴查一幫歹人的下落,你們這一跑,就被誤認為是那些歹人的餘孽,這才將你們抓了起來。好了,既然是誤抓,我也算是這件事的引發者,就出去給家屬道道歉吧。”
隨後他領著餘一衫和浦景勝走出了牢區,餘一衫遠遠一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粉紅色身影。他連忙驚喜道,“傾城!”然後就跑了過去。不過冉傾城此時卻不顯得驚喜,反而是滿臉怒容。她上前兩步剛想揪起餘一衫的耳朵,但是看了看他身後還有兩個人在,知道餘一衫是個好麵子的人,隻好臉色一淒,作出一副驚恐的模樣,幽幽一歎,“夫君!你擔心死我了!”然後她張開雙手抱住了餘一衫,同時把嘴貼在了餘一衫的耳旁輕聲說道,“等會回去之後,有你好看的!”
兩人“親昵”地相擁了一會之後,餘一衫想起了身邊還有兩個人,於是連忙放開了她,轉身向兩位介紹起來。他先介紹了浦景勝,隻是說了一下他的名字,並沒有說兩人因何被一起抓到這裏。浦景勝見到了冉傾城,眼神頓時一陣恍惚,不過隨後就連忙撇開了眼,驚歎道,“餘兄弟,你家娘子可真漂亮,我從小就開始闖蕩四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兒。”
餘一衫得意道,“那是自然。”隨後他剛想介紹一下劍玄泣,卻發現劍玄泣再次以一種凝視的眼神看著冉傾城。他心中一蹬,生怕劍玄泣會再來一句,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不過很顯然,他想錯了。劍玄泣看過之後,說道,“丫頭,你的父親應該是冉一徽吧?”
一旁的浦景勝眼皮又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天之涯冉一徽?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盡遇到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隨後他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餘一衫,自己剛才被他追的要死要活,而他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天那,自己究竟偷到了什麽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