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老窩，還保持著尷尬的姿勢，回過神來他們馬上去找明老罵架。

    明老正織著毛衣看電視……“回來了呀？”

    為啥把我們導到女廁所？為啥叫了這麽多聲才應！”周易劈頭就問。

    任務完成的怎麽樣？”明老淡然問道。

    任務當然圓滿完成，您老人家還好意思問，若是沒有我的隨機應變、靈機一動，早被你害到拘留所去了！”

    很好，不要大呼小叫的，讓一讓親，擋我電視了……”明老撥拉了他一下。

    阿，怎麽跟沒事人一樣，這麽淡定，不能好好配合一下嗎？周易張著嘴不知下一步該說啥。

    做成這件事呢你們也是有功德的，會有福報的。”明老繼續平靜的說道，好像在給他們幼小的心靈一點安慰。

    功德？福報？怎麽搞的你跟和尚似的？等等，我們現在是在興師問罪呢，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為啥把我們導到女廁所？為啥叫了這麽多聲才應！你總這樣坑我們覺得好玩嗎！”周易憤怒不滿的小火苗又燃燒起來。

    崽，做人要學會感恩，凡事要朝好的方麵想。我隻是給你們定位到廁所，你們又沒有備注具體要求，所以男廁女廁隨機發貨，就算進了女廁吃虧的也不是你們嘛，額外福利還沒收費呢你們就知足吧。至於口令嘛，安全生產手冊規定必須要多喊幾聲的，以防止誤叫，會發生意外的呀。”

    阿，果真這樣子嗎？”周易大惑得解，心想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呀，看來是我不明事理誤會明老了？不，我們才是受害者。“那您以後能不能凡事事先給我們說清楚？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麵對突發狀況我們會很痛苦的您理不理解，知不知道？”

    明老繼續穩穩的織著毛衣看著電視，目不斜視的說道:“當然理解，痛苦就對了小崽子。有句話說的好，人的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哪天等你們感覺不到痛苦了，樂在其中了，也就有能耐了。”

    周易一皺眉，心想這是在說我無能？這話是誰說的，我要去給他點個踩！

    我不痛苦呀。”湯圓在沙發上手攤的跟二葉草一樣自豪的說道，“哈哈，說明我能耐大。”

    明老笑了一下他，接著織毛衣。

    二哈哪來的痛苦。”周易挖苦他道，“你不給別人帶來痛苦就不錯了。”

    不！我隻會給別人帶來歡樂。”湯圓反駁道。

    e……哈士奇也是這麽自以為是的。”

    爺孫仨一邊聊著一邊聽著新聞，就像一屋無聊的留守男人在開辯論會。

    但是漸漸的，湯圓發現，周易不說話了，呆了有一會了，叫了幾聲戳了幾下都沒反應。

    湯圓拉了拉明老，讓他看看怎麽回事。

    明老一看就明白了七分，搭手一摸，說道:“沒事，犯病了，植物人兒了。”

    啊？”湯圓驚叫，“植物人了還沒事啊。”

    沒事，你想讓他醒來煩人就給他澆澆水，喏，杯子裏的就可以，別澆開的。”

    湯圓似懂非懂的端起杯子，摸了一下又嚐了一口，涼的，“澆在哪？”他問道。

    澆頭，潑臉，都行，別澆腳，以後你看著點，盡量避免他的腳沾水。”明老說道。

    湯圓哦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往周易頭上倒了一點，但水馬上順著頭發滑了下來，效果不好，於是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很禮貌的潑了周易一臉。

    周易眼珠子動了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看到湯圓手裏的杯子，怒火中燒，兩隻手馬上卡著湯圓的脖子晃了起來:“你神經病啊？”

    誒，好了，真好了哎。”湯圓笑著轉頭對明老說，完全無視周易的進攻，明老笑而不語，繼續織毛衣。

    周易繼續卡著湯圓脖子搖晃:“好什麽了？幹嘛潑我？”

    啊？你剛才呆掉了你不知道嗎？植物人兒了。”湯圓說道。

    周易打了個嗝，“呃，啥？”

    你剛才犯病了，成植物人了。”湯圓複述強調了一遍。

    周易放開了他，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下又伸手卡住了湯圓脖子說道:“你放屁，剛才是什麽表現？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騙你幹嘛，你剛才……呆若木雞，像個雕像，一動不動不說話，戳都戳不醒。”湯圓回道。

    周易渾身一涼，抽回手捏著下嘴唇，心想這真是要命啊，湯圓說的肯定是真的，他是麵對任何嚴刑拷打都不說謊話的，沒想到這植物屬性說出來就出來，比起火鳥的有跡可循，它真是防不勝防啊。

    況且火鳥出來還能護個身打個架幫個忙，植物人卻隻能是個病……得治啊。

    明老，接下來我們還有什麽要做的？”周易爬過去趴在明老的大腿上誠懇的問道。

    沒什麽要做的，放假。”明老悠哉悠哉的說道。

    不不，肯定有什麽要做的，您隻管說，我做騾子做馬上刀山下火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嗯好的，你們都吃飯休息度假去吧，有活我會叫你們。”

    啊？我都植物人了哪裏還有心思度假？您肯定知道怎麽治，讓我幹點什麽吧……”

    哎呀老大，你都植物人了還想那麽多幹嘛，好好享受假期就是了。”湯圓安慰道。

    滾，植物人的又不是你，你能體會到我心裏的痛苦嗎！”

    明老不都說了嗎，人的痛苦，本質上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周易又卡著湯圓的脖子晃了起來……

    你們倆，去一邊談情說愛去，不要影響我看電視。”明老說道。

    談情說愛？我呸。”

    周易丟開湯圓歎著氣出去散心去了，湯圓也屁顛的跟著。

    自打辦了五講四美卡，兩人上街自動養成了不少毛病，人家出門看美女，他們一出門就不自覺的四處找老頭老太太，甚至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把躺地上的都扶起來，這讓碰瓷黨和乞討幫的人都相當苦惱。

    湯圓不知道他們這樣做值不值，對不對路，於是問周易說:“老大，五講四美都是哪五講哪四美呀？”

    這都不知道？你不配做社會主義接班人。所謂五講，當然是講文明，講禮貌，講……普通話……我一個大學生你問我幼兒園的問題，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呃……我覺得咱不太熟悉這行，所以得先弄明白了再下手，不然老是虧本，卡裏都是欠費，以後想吃個雞腿……還得靠偷。”湯圓說。

    啊，你以前都是偷雞腿吃啊？”

    不不不不，沒有的沒有的事，這麽丟人的事我怎麽可能，會承認呢。”

    周易摸了摸下巴胡茬子，“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吃貨以食為天，偷個雞腿沒啥大不了的，頂多挨頓揍，主要是下次你得記得給我也捎個。你前麵說的挺有道理，要想創造業績，首先得熟悉業務……這樣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去捉個懂得五講四美的小盆友調戲一哈，順便讓你學習學習。”

    兩人說幹就幹，順著路躥至一個小廣場，離老遠就能聽到狂躁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