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梅花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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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正衛簡單地告訴秦不靈的每日修行功課,又叮囑了他些注意事項後,他便準備回工地準備搬磚了。隻是臨走前的那個晚上,他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鏡月樓
關佐走上二樓臨窗而坐,隨之而起的是小二響亮的吆喝:“這位客官,您要喝點兒什麽?”
來壺碧螺春!”
好嘞!您稍等!”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甩然後吊了一嗓子:“碧螺春一壺!”便下去準備了。
在等上茶的空擋兒,關佐下意識地望向街上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神色略顯凝重。這次任務重大,他不是不知,可身為京城四大名捕之首的他還是接下了這棘手的任務。
當今寵臣禮部尚書李耀庭三天前被人暗殺,死後頭顱也不翼而飛。而他的屍身脖頸處竟未流出一滴血。凶手的作案手法與在江湖上消失多年的殺神——一劍封喉有著驚人的相似。此案更是讓看者咂舌聞者喪膽。當今聖上也是龍顏大怒,一道詔書讓關佐硬是有了泰山壓頂的感覺——一個月內緝拿凶手。一劍封喉雖馳騁江湖多年,但真正見過他廬山麵目的人卻屈指可數,而這些人也不再存活於世。
想到這裏,關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再次望向街道熱鬧的人群。突然,他瞥到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那個人影就是一劍封喉。可他再定睛一看,人影已不見了。所以他立馬起身然後往茶桌上扔了幾枚銅板,便飛速向樓下衝去。背後急急傳來店小二的吆喝聲:“客官,您要的茶!”
置身於茫茫的人海中,關佐並未尋到自己想找的那個身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便消失再人群中了。
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關佐終於合上了他的筆記本,躺在床上睡了。
關佐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吃午飯的時間了,所以上午的專業課他算是落下了。他洗漱完畢的時候,同寢室的汪聰回來了。看到沒去上課的關佐,汪聰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我說關佐,不去上課可不是你作風啊,更何況今天上午又是專業課呢!記得以前你發燒發的不醒人事的時候口中還直嚷著要去上課,今兒你是……”關佐翻了一個白眼,知道再不打斷這小子的話,午飯可能就和晚飯合二為一了,於是急忙轉移話題:“今天班導沒說什麽吧?”一聽到“班導”二字,汪聰立馬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聲不吭地準備餐具去吃飯了。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雖然平時沒人可把汪聰奈何,但是一提班導無論汪聰氣焰多囂張都會立馬安靜下來。汪聰之所以會這樣,以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班導長的太不堪入目了,簡直就是侮辱了他的審美眼光,所以他曾三申五令地說誰也不可以在寢室提到班導,提到者殺無赦!
下午也是專業課,而關佐卻盯著自己的筆記本發呆,老師講的什麽渾然不知。
雖然你們是學計算機的,可也沒有必要時時看著自己的電腦吧!大家要分清主次,現在翻到課本第131頁。”說完c語言老師煞有介事的瞟了關佐一眼,可是關佐像個木頭人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還好他的同桌及時捅了捅他,才避免了一場c語言式的政治課。
關佐,你怎麽這麽心不在焉的啊?這可是咱的專業課啊!”同桌小聲嘀咕著。
關佐正要回答,c語言老師的聲音卻突然從背後響起:“好,現在我來找同學回答第131頁的問題,大家做好準備。”兩人身體一繃直,談話也就到此打住。
前桌的汪聰趁老師不注意回頭瞟了關佐一眼,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關佐向他揮了揮拳頭,示意他別一臉小人得誌。
關佐,你來回答一下第一大題的第二小題。”老師總是那麽眷顧他。
關佐站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大半天嘴裏才吐出“老師,我不會”幾個字。
老師意味深長地看了關佐一眼,然後說:“坐下!有哪位同學會這道題,請舉手回答。”
關佐坐下後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而前桌的汪聰低著頭身體一顫一顫的。關佐翻了一下白眼,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你就憋著笑吧,小心憋出一身的內傷!”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關佐收拾好課本準備回寢室,汪聰的頭卻不合時宜地湊了過來,“關佐,幫我把課本帶回寢室吧,改天請你吃飯啊!”
你已經欠我n頓飯了!你倒是什麽時候請我吃啊?”關佐的嘴角微微上揚,無奈地一笑,然後接過了汪聰遞過來的課本。
嘿嘿,謝謝啦!”汪聰狡黠一笑,“你關佐是有錢人家的大少,還在乎我那幾頓小飯啊?”說完,他便大搖大擺地走出教室了。不用想,明天是周六,這小子肯定又是去通宵,然後在遊戲中廝殺個痛快了。
關佐對汪聰這種自己明明在寢室有一台19寸的液晶pc,還經常泡網吧的行為感到甚是不理解。雖然汪聰多次解釋到隻有在網吧玩遊戲才有氣氛,但是關佐還是給他貼上“資源浪費”和“怪胎”的標簽。
悅來客棧。
晚上,天上掛上了一輪圓月。淺淺淡淡的月光打在地上冷冷清清的,整個客棧顯得靜謐至極。
關佐躺在床上,幾日來的勞頓讓他思緒變得混濁,睡意很快就襲遍了全身。正當關佐酣睡之際,屋頂上突然傳來“哐啷”的瓦片撞擊聲,關佐猛地睜開雙眼,飛速衝出房間一探究竟。
關佐抬頭望向屋頂,兩個人影正糾纏在一起,於是他便躲到一根大柱子的後麵,靜觀其變。
你為什麽要冒充我去殺人?”是一個老者沙啞的聲音。說此話者身穿夜行衣,頭戴黑色麵罩,關佐看不到他的真麵目,但是從他的體型來看此人清瘦身軀略顯佝僂,估計已經到了耄耋之年。再看那位年輕人還穿著睡衣,八成是正在睡覺時被老者拉出來興師問罪的。
師父,徒兒是有苦衷的,您就原諒徒兒這一次好嗎?”年輕人語氣充滿了哀求,聲音帶著絲絲顫抖。
雖然我已封劍多年,但是這次你犯了門規就得按門規處置!”老者的話不容置疑,“別怪師父心狠手辣,要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在江湖上立足這麽多年。”說完,老者猛然間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刺向年輕人。那柄劍在月光下泛著陣陣白光,讓關佐不寒而憟。
年輕人反應也算靈敏,一個跳躍躲過老者的劍,然後縱身跳下屋頂,來到院中。老者緊隨其後。
既然師父如此無情,那麽也別怪徒兒不客氣了!”他也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看來是準備魚死網破了。
老者大笑幾聲,“不愧是我的徒弟啊,連語氣都和我相似!今晚,無論如何,我都要執行門規!”
那就有勞師父賜教了!”
又是一陣刀光劍影,恍的關佐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大戰了幾百個回合,年輕人明顯的吃不消了。比內力他是比不上他的師父,但是找個機會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他卻在此時犯了練武之人最忌的心浮氣躁。他已經理智不清了,劍法章亂無序,身上的劍傷更是讓他銳氣大減,眼看他就要成為老者的劍下亡魂了,關佐跳入了他們的戰鬥圈,接住了老者劈來的那一劍。
老者猛然收手,冷冷地說:“年輕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我勸你不要插手!”
關佐也不示弱:“難道你就不應該給他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嗎?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徒兒啊!”
輪不到你這個毛小子來教訓我!有本事的話你就接招!”
老者咄咄逼人,而關佐卻是步步為營。剛才那段時間他已經將老者的招看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即使他打不過老者,老者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又是幾百個回合下來,關佐已經反守為攻。老者畢竟以上了年紀,先前的那幾百個回合已讓他體力消耗不少,所以,現在他已經筋疲力盡了。關佐猛地一掌震掉了老者手中的劍,老者也猛地後退幾步,“好,這次,我先饒過你這個忤逆,下次再讓我好好教訓你!”說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茫茫的月光中了。
年輕人走到關佐麵前抱拳:“我叫葉青,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關佐微微笑,抬頭望向天際才發現此時的天已經朦朦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