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不能赦免你，但可以憐憫你。”

    ——楚之然《醋醋的第一本手賬》

    原出處，莎士比亞《錯誤的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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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之都羅馬，恢宏的巨大城市，諸位麵共主的王座，那也是我們命運的轉折點。”德魯伊的聲音回蕩在木造大廳內，“貪玩的我們偏離了安全的區域，羅馬比綠島高出太多了，那是神語者的城市，魔力能量與各種造物隨處可見，自然也包括隨之而來的危險。兩個法師的交鋒產生致命的餘波，我被嚇得呆住，如果不是他把我推開，我已經死在了大理石鋪就的華麗雕飾路麵上。”

    越來越多的蟒藤擠壓大廳內的空間，容許夏克立足的地方越發減少，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前的傷勢帶來負麵的後果，夏克感到陣陣暈眩感襲上腦袋，恍惚之下險些被兩道蟒藤抓住絞殺。

    “你殺了他。”德魯伊的魔力隨一句句話語與隱藏其中的怒意大肆傾瀉，【群星墜落】砸下一顆顆塑能隕石，造成一大片坑坑窪窪，“你的年齡應該和看起來的沒有差別吧。你們這些帝國治下位麵的高等公民，你們的神眷顧你們，甚至眷顧我們這種僅僅去過一次永恒之都的鄉巴佬。看看你啊，這麽年輕，卻能夠殺掉三個以戰鬥為主職的德魯伊！你們是多麽的居高臨下啊！”

    從他的話語中，夏克感受到了不甘與憤懣，但現在不是停下來唏噓的時候。又是幾道粗大的藤蔓卷襲過來，夏克閃身從它們之間的空隙中堪堪脫身，身後傳來藤蔓撞在一起的悶響。

    夏克稍微回頭一瞥，蟒藤糾纏繞合，宛如真正的巨蛇卷繞獵物，如果被困在其中，夏克並不懷疑它能帶來窒息、碾壓等等不局限於單單一種的死法。

    “綠島的達努神族拋棄了我們。”德魯伊的言語越來越激動，似乎要把憤懣與委屈都吼出來，“他們屈居彼世海底神國，不問綠島之上凡人的死活。在其他的位麵，神語者們可以堂而皇之聚集在一起，神跡時時降臨，人世繁榮。我們有什麽？我們在十二歲去往永恒之都之前，甚至不知道神語的存在，綠島的凡人們生活在一個編織好的虛假夢中，以為什麽區區李德騎士就是武力的巔峰了，安然地享受著遠離真相的生活，多麽可悲。”

    夏克用燃燒之手卡住兩道蟒藤，借著喘息的機會，飛速在蛛爪水晶上查詢敵人使用過的晶化法術的情報：“源於深海巨人的水晶塔法術？隔絕元素？不是這個，按照這種描述，晶化法術可以削弱閃電的威力，但是無法免疫其中蘊含的力道，更無法直接使神語凱爾派切裂失效。不是這個...那是什麽！能無效化攻擊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我們生活在一個魔力充沛、神靈注視著的位麵，我和他絕不會走上叛教的道路。”德魯伊不覺滴下眼淚，“他曾經連一隻野兔都不敢獵殺，卻最終做了抓活人生祭、抽取自然之源的叛教德魯伊。求生無路的絕望，你不會理解吧，來自帝國學院的天才。”

    “如果我說，我稍微可以理解，你也不會相信，對嗎？”

    夏克自認本就不是什麽天才，隻是自主位麵遭遇薑曦雅追剿潘恩後，他不斷地碰運氣，最多隻是在運氣擦肩而過之際狠狠撞上去，比起眼前這個以叛教為代價攫取更強力量的德魯伊，他幸運了太多。

    “但你總歸自己選擇了叛教，站在了綠島大部分人的對立麵。”

    德魯伊點頭：“我不否認，違背了最初的堅持，我是錯的，但我需要錯下去。你叫什麽？”

    “夏克。如果你真的接到了樹心之宴的情報，你絕對會記得這個名字。”

    “樹心之宴發生了重大變故？原來我們是因此被你識破的。夏克，站在你的立場，你殺掉了三個惡貫滿盈的叛教者。但是在我眼裏，你殺死了我的至交，毀掉了我僅剩的一絲人性。”德魯伊的手指相抵，放出攻勢更強的群星墜落，“我不想讓剛剛那些失態的軟弱話語流傳出去，你帶著聽到的東西去往冥世吧。”

    密集的隕石墜落堵住夏克的四麵周身，夏克一個不留心，蟒藤狠狠拍在他的腹部，夏克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更多的蟒藤接連迫近，將把他攏在逼仄的藤蔓夾縫之間，夏克忍痛催動魂光法杖，固化的神聖風暴爆出一道耀眼的光環，暫時清出一片幹淨的區域。

    “荊木之觸...”夏克腦中急轉，思索一切在腦海中轉瞬即逝的火花般的想法，忽而想到敵人反複提及的死去之人的神語，“他提到古羅馬位麵，荊木之觸的來源會不會就與古希臘古羅馬相關？”

    蛛爪水晶反饋給夏克他想要的內容。

    荊木神杖，古希臘神使赫耳墨斯的神物。羅馬軍團征服伯羅奔尼撒位麵後，吸納了希臘的奧林匹斯神係，赫耳墨斯在古羅馬神話中被稱為墨丘利。

    “他們去過古羅馬位麵，完全有可能都是在那裏偶然獲取的神語，他仇富一般仇視其他帝國治下位麵，或許就是這種不平衡的心理作怪。”

    來不及為靈光一閃的聯想喝彩，夏克順著思路繼續想下去。

    “那麽，攻擊免疫，古羅馬古希臘...”夏克將關鍵詞輸入蛛爪水晶，屏幕上，一個清晰的神語作為答案顯現出來。

    第168位神語，後見之明。

    “來源於古希臘泰坦神厄庇墨透斯，賦予‘後覺者’狀態，所有攻擊隻生效一次，之後持有者在神語持續期間將對此免疫。”

    夏克高聲念出剛剛獲得的情報，德魯伊驚愕之下愣在原地，夏克趁機又放出一記“聖光湧動”治療自身。

    “哈哈哈哈！除了你們這些吸吮得天獨厚優勢的帝國寵兒，誰又能如此見多識廣，在445種神語中一擊中的。”德魯伊瘋狂地笑著，在夏克麵前他的挫敗感愈發強烈，於是語氣更加激越，“你又能做些什麽呢？你的神語和魔力技都被我的神語封鎖了，你還有什麽可以傷及我的？”

    “每種技能或能力，在攻擊他一次後就會失效。”夏克緊皺眉頭，“這麽霸道的神語居然隻是第168位。嗯...時效，這是一種有激活時間限製的神語，從‘後覺者’狀態退出來後，凱爾派切裂又能傷到他了。但是...”

    夏克一掃周圍蠢蠢欲動的蟒藤：“恐怕等不到那個時間了。”

    “後見之明。愚笨得預見不到所犯的錯誤，但是當錯誤發生後，永不再犯。正如被一種攻擊命中後，這種攻擊將不再起效。為這個神語命名的魔神還真是切中肯綮。”夏克這時候還不忘思緒飛飄，“看來隻有用一次至強的攻擊消滅他，否則我將再無機會。”

    “我還有這種強勁的攻擊法術麽？魔力也經不起消耗了，並且要留存突進術近身的魔力...等等！不消耗魔力的強勁攻擊！”

    夏克低頭看了眼正被他抓在手中的頌歌級武器：“魂光法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