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而行之，前路通暢。”

    ——四丘的埃爾頓《在商不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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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階戰士伊達離門最近，起身去開門。

    “米泊和約翰那兩個人一直在爭奪男爵繼承人的資格，我很不喜歡他們。”陳筱筱皺皺鼻子，“他們和一些鎮民總是神神秘秘的，有一次雲杉附近出現了野狼群，卻在一夜之間全死光了。有些鎮民卻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絲毫不驚訝。仔細想想，他們或許得到了什麽奇異的力量也不一定。”

    坐在另一邊的菲利詩人尤瑟納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

    他不同於陳筱筱、小莫頓，雖然也是凡人，卻對神語者之間的實力劃分有著清晰的認識。以夏克和棟恩的實力，遲遲不歸怕是隻有一種可能，他們碰上了麻煩的勁敵。

    “聽這個宋人女孩的抱怨，這個鎮子裏有不少人是知道米泊他們的秘密的。孤野小民總是見怪多驚，明明有很多人都知曉秘密，鎮子卻仍井井有條，至少說明米泊他們並沒有像曆來的叛教德魯伊那樣危害鎮民或是逼迫民眾。”

    尤瑟納以吟遊詩人的行走遊曆經驗和頌歌記錄者敏感的眼光審視這件事情。

    “鎮民或許並不會擁護夏克的到來，因為這個秘密不是一種累贅或禍端，反而有可能是對這一鎮居民有利的存在。”

    輕輕揉了揉眉角，尤瑟納為難地自語：“目前最怕這種對雲杉有利的東西會對大局產生危害，而凡人們的目光總是僅僅著眼於自家門前...要命啊...”

    伊達將門打開：“你們？”

    幾個鎮民一擁而入，一陣撞倒櫃架，聲音驚動屋內的其他人。

    來人正是馴養獅鷲的那幾個鎮民，他們著急趕了回來，意圖控製住還待在鎮中的外鄉人。

    “陳丫頭，你躲到臥室裏去。”

    陳筱筱眼神露怯，她看了看小莫頓等人，略一琢磨，便叉腰嗬斥：“這裏是我家！讓你們進來了沒！出去！”

    “你要包庇外鄉人？”為首的青年扯出大義，“他們的同夥在我們眼前殺害了幾位德魯伊大人，已經威脅到雲杉鎮的安穩了，我們不為難這些無關者，僅僅要把他們驅逐。”

    說完，他伸手就要抓向不知所措的埃莉諾。

    小莫頓怒聲大吼，精靈長劍出鞘，埃莉諾麵前的一張木圓桌被斫為兩半。

    “你放屁！”小莫頓橫劍止住鎮民們的動作，怒聲震懾之下，幾位青年不由齊齊一縮，“動一動她試試！”

    “那是叛教德魯伊，你們不會沒聽說過千年前‘恐怖’多裏奇擄掠芬恩·麥克庫爾團長妻子的傳說，德魯伊並不是一率正統友善的。如果你們對此有什麽誤會，等芬尼亞騎士團的棟恩大人回來之後再作論斷也不遲！”

    “還是說...”小莫頓鎮定地掃過這些闖門而入者，“你們藐視芒斯特王的沙脊王徽與至高國王的權威，在他人家中對賓客動用兵器，這是你們的領主和父輩教你們的為人處事之道？”

    小莫頓從沒在眾人麵前擺過武勳貴族的架子，而此時他所受的教育和養尊處優的氣質一並爆發出來，將比他大了約十歲的一眾雲杉青年喝住。

    這些雲杉鎮上的青年一時擺脫不了身為平民的身份，麵對一個盛氣淩人的貴族少爺，也忘記了出聲反抗。

    米泊夾在其中，打起了退堂鼓。他與雷騎士和帕特互相都認識，不料這些與帕特一同前來的外鄉人將事情鬧得這麽大。

    他好聲勸阻雙方：“我們還是坐下談一談吧，這位貴族少爺說得有幾分道理...”

    這句話卻馬上起了反作用，為首的青年氣惱地一拍牆壁：“貴族又怎麽樣？和我們交手的資格都不夠！實話告訴你，小少爺，你的同伴被我們趕跑了，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遲到很久了嗎？”

    小莫頓心裏一驚，夏克他們確實去了太久，不過這時候露怯隻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他仍撐著鎮靜，說道：“就憑你們，或者還有幾個叛教德魯伊？”

    鎮民們提到剛剛他們的戰績，紛紛誌得意滿，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那個被稱為迪盧木多大人再世的奧迪那？如果隻有那種程度，我真的懷疑芬尼亞傳奇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那個大塊頭還是挺恐怖的，力氣太大了，簡直在體內住了一百頭野豬！但有什麽用呢？”

    “哈哈，說的是！還以為敢抗衡德魯伊的人能有什麽大本領，到頭來還不是狼狽地逃竄出密林，沿著萊恩湖跑得無影無蹤？”

    鎮民們情緒再度激昂，眼看又要一擁而上，將小莫頓等人押解。

    伊達的手一直按在他的豬牙劍上，對麵又聒噪起來，要對他們不利，他知道此刻由不得再猶豫不決了，於是向前大踏一步，芬尼亞鐵匠為他打造的傳承級武器離鞘。

    “出去。”伊達回憶他所追隨之人的身影和姿態，盡量放平自己的語氣，“這裏不歡迎你們！”

    夏克在光與日議會的樹心之宴上，獨自麵對諸多大德魯伊的質疑和強壓，又在巨石陣競技場中挫敗一個個同階，之後又承受一個個大德魯伊帶給他的挫敗。

    正是那時讓他看清了光與日議會的作為，他不願意變成那種高高在上卻因循守舊的一份子，於是他在德魯伊們足以殺人的目光中，選擇不加入他們，而是追隨夏克。

    “我已經是一位神語者了，與夏克閣下等同。”

    首次麵對幾個身強力壯的敵人，他沒有把握，卻還是將豬牙般寬頭尖銳的獵劍對準他們。

    “我在做與夏克閣下相同的事。”

    豬牙劍反著淩冽的寒光，鎮民們卻見怪不怪。

    “原來是個獵人。”

    這柄傳承級武器為了兼顧伊達的使用習慣，仍保持了綠島常見獵人用劍的外形。鎮民們不以為意，說笑著走向伊達。

    伊達緊握手中之劍，目光一凝。

    豬牙劍揮出一道外放魔力。深血色的自然魔力凝聚出一道長弧氣刃，斬在鎮民們腳前的地板上。

    “砰！”

    木屑飛濺，板傾塊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