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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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將軍的一番話,終於是將陸天說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駁。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隻穿著一層薄薄的白色襯衫,雙手還高高舉在腦袋兩邊,以示自己手上不存在任何具有威脅性物品,已經到了中年末期,即將進入老年人層次的將軍,一時之間完全沒了反應。
陸天十分清楚,我一直在告訴著他,陳將軍所說的一切話都很有道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陳將軍說服了。
好吧。”
陸天低下了頭來,搖了搖腦袋,然後對陳將軍鞠了一躬:“我向您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確實是有些太過於想當然了,將一切事情的目標都下意識的故意指向於您的身上,對此,我十分抱歉。”
陳將軍雙手依然高高舉著,不過臉上卻露出滿意的笑容:“你的道歉我就收下了,這點事情也不算多麽嚴重,其實你說的也有對的地方,我確實欠陸老爺子一場救命之恩,那是怎麽樣都無法報答的清楚的。”
說著,陳將軍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在今天這麽狠狠的收拾了我一頓,那也就相當於將陸老爺子對我救命的恩情又消耗了一部分,我這麽大歲數還犯不著跟你們這些年輕人計較這些小事兒。”
不過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你以為的那些事情並沒有什麽關係了,那能不能暫時先讓我離開這裏,我還有一個會議要趕。”
陳將軍一點兒都沒有計較的意思,這在陸天看來覺得相當的,不適應,他並不會因為陳將軍那一番話就認為陳將軍是一個實打實的好人。
要知道陳將軍在七年之前以權謀私,讓一個與真實案情並沒有關係的人,代替他的兒子到監獄裏麵受罰,還對一個充滿了熱情與正義之心的年輕警官痛下殺手,這在陸天看來,是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情!
所以他剛才的道歉也隻是針對自己之前在其他事情上誤會了陳將軍,並不是將陳將軍身上的一切汙點都洗清了。
但現在陸天也確實沒有理由將陳將軍留在這裏了,他必須要盡快找到其他的線索,看能否將孟菲菲拯救出來。
而至於陳將軍在七年之前以權謀私,並且殺害了唐國強的兒子這件事情陸天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就在剛剛,他已經見識過了陳將軍的伶牙俐齒,在說話和爭辯上,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個老油條的對手。
剛剛才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他的整個觀念就被陳將軍一張嘴完全轉換了過來。
這其中自然有陳將軍所說的一切都和合情合理,有憑有據相關,但也和他在這方麵實在太嫩脫不了幹係。
陳將軍七年之前以權謀私的事情,陸天依舊是要查的,他已經心中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情徹查清楚。
陸天可不是什麽看透了塵世的隱士高人,一個大好的年輕小夥,誰還沒有個氣盛的時候,剛剛被陳將軍說的啞口無言,他算是敗了這一場,但是對於陳將軍七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他就必須要贏回來一場,否則他的心中是無法平定的。
陸天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麵前雙手高高舉起放在腦袋兩邊的陳將軍,心中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然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行!”
對了!”
然而就在這時,陸天還沒有將一句話說完,剛剛打了個頭,就被陳將軍打斷。
陸天皺著眉頭看向陳將軍,卻看見陳將軍一副好心好意的樣子,用眼神示意,提醒著他說道:“這樣吧,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遇上麻煩了,那個女警的消失背後肯定沒有那麽簡單,以你現在的經驗,想必是查不出來什麽東西?所以我讓你就這麽把我放手,你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們幹脆打個商量,你放我離開,然後,我用軍區裏麵我自己的私人力量以及我本身幫助你查這件案子。”
陸天眼皮一挑,意味莫名地看著眼前的陳將軍,沒有說話。
陳將軍兩隻眼睛睜得的,一副無辜的樣子,舉在腦袋旁邊的兩隻手動了動,像是在跟陸天說:我都已經這樣子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陸天依舊在沉默,他確實是心動了。
從陳將軍剛才的話語中,他已經百分之八九十的確定陳將軍和孟菲菲的失蹤是沒有關係的,現在隻剩下,找山川秀夫確定一下,然後再找那姓魏的老頭子確定一下,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陳將軍與孟菲菲的失蹤毫無聯係。
既然如此的話,他就必須要找到另外一個方向,查出來孟菲菲究竟是被什麽人帶到了什麽地方,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麽,他要怎麽做才能將孟菲菲救出來。
可是就如同陳將軍所說的,他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麽辦才好。
而且他身旁也沒有精於此道的朋友或是同伴,可以說孟非的失蹤完全成了一團迷霧,現在的陸天就是一頭霧水,根本就看不清一點點光亮。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有陳將軍這個軍區中的領導發話,在找一些軍區中的專業人員,說不定還真能幫助到陸天。
陸天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麽樣,現在天大地大,已經失蹤,不知生死的孟菲菲是最大的!”
一想到以前和孟菲菲之間還算舒服的相處,陸天就一陣心煩氣躁,他最討厭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出什麽事情,這也是他專心修煉並學習醫術的很重要的一點原因。
行!”
陸天終於下了決定,他走過去將陳將軍的肩膀扶住,既然現在還要依靠對方幫助自己尋找孟非非,那這點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經過這麽多事情,陸天天覺得自己也長了一些心眼。
你這場會大概要開多久時間?”
陸天問道。
陳將軍抬起自己的右手腕看了看手表,回答道:“現在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十分鍾,從這裏到會議所在的地方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我可能會遲到20分鍾,一會兒我得借用你的手機跟他們通知一下,整場會議開下來大概需要花費一個小時時間,也就是說,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就可以去幫你尋找那個女警了。”
好!”陸天點了點頭,“我們還是得盡快,上車,我帶你過去!”
說著陸天走到車輛另外一邊,將依舊嚇得坐在地上的秘書小劉從胳膊上拉起來扔到了車的後座。
陳將軍看著陸天的行為,不由自主的一愣,瞪大了眼睛問道:“你這是你要開車?”
請係好安全帶!”
陸天沒有回答陳將軍的話,反而是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坐到車的駕駛位上,手中握著方向盤,他覺得自己的熱血都在燃燒!
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可以好好的回報一下這陳將軍剛剛讓他吃鱉的“深仇”。
坐穩了!”
陸天一聲輕喝,腳下用力,當即將油門踩到了最下麵的極限位置!
嗚!!!”
汽車的引擎發動,空曠的公路上響起巨大的轟鳴聲。
哧”
汽車的四個輪胎同時快速的轉動起來,將輪胎上的橡膠,都打磨在地麵之上,讓地麵出現四道黑色的印子。
坐在車上副駕駛座位處的陳將軍隻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往後傾斜,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整輛車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快速向前飛馳而去。
嗖!”
汽車前衝而去,速度快到非常,就如同幻影一般,陳將軍瞪大了眼睛合不攏嘴,他隻能夠看到車窗兩邊的事物急速的向後飛逝,車速快到好像下一刻就要撞到旁邊的欄杆與牆壁或者從另外一邊的懸崖底下飛下去一般。
陳將軍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前麵是一個大拐彎,陸天已經超越了直角,屬於銳角的那種超大型的拐彎,但是陸天的車速卻一點都沒有降下來。
眼看著拐彎越來越近,陳將軍終於止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喊了出來!
啊!!!慢點兒啊!!!!”
陳將軍大叫著,將一直趴在後排的秘書小劉都驚醒了過來,秘書小劉就一直這麽趴在後排座位上,因為陸天的存在,她根本不敢將自己的頭抬起來,害怕惹到坐在前麵正在開車的這位恐怖份子。
不得不說小劉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她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一路上她都將自己的頭埋在座位底下,盡量不讓車前麵的人透過,車前鏡看到她的樣子。
而正因如此,她也完全看不到,車的行駛速度究竟有多快。
但是陳將軍這一聲大叫卻將她驚醒了過來。
究竟是什麽東西讓陳將軍竟然發出了如此淒慘的叫聲?要知道,哪怕是剛剛麵對那個恐怖分子的時候,陳將軍都沒有發出過如此恐懼的叫聲,反而智卷在握,一點都沒有懼怕的表現啊!”
在秘書小劉這些人的眼裏,陳將軍就是最為厲害的角色,參加過戰爭,現在又身居高位,永遠都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這樣的領導永遠是他們這些年輕人最崇敬的對象。
但就在這個時候,陳將軍原本在小劉心中的形象卻是轟然之間全部倒塌了!
秘書小劉心中的好奇,甚至在這一刻戰勝了她的恐懼。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陸天自打開了車之後,就再也沒有對陳將軍以及秘書小劉說上一句話了。
那恐怖分子看起來好像沒有小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於是她才敢將頭抬起來,想著要偷偷看一下陳將軍所在的位置。
結果她的眼睛剛剛觸及到,車廂上半部分的車窗之後,整個人便是完全歇斯底裏起來!
啊!!!”
秘書小劉的表現更加不堪,他甚至比陳將軍還要害怕,除了尖叫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內容表示。
陸天原本沉浸在飆車的快感當中,但此時也被這一男一女兩人的尖叫聲擾亂了心情。
別吵!”
陸天的聲音可不是一般的大,一聲怒吼,整個車廂的空間都回響著他的聲音。
陳將軍和秘書小劉當時就給嚇到了,他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一般。
但是陸天在這麽叫了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了。
哧!”
一聲尖銳的響動,汽車的輪胎在地上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質量質量無比上乘的轎車左半邊已經在空中懸浮起來。
不可抑製的陳將軍與那秘書小劉的尖叫聲又從車廂裏響了起來,這可是關乎生命安危的事情,此刻他們的生命安全已經不在他們自己的掌控當中,更不在陸天的掌控當中。
而是掌控在運氣和車輛上。
不過陸天的車技卻是十分驚人的,他也不會任由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一個酷炫的漂移過後,車輛又穩穩地停在了公路上,繼續向前行駛。
沉浸在飆車中的陸天,除了注意道路與車輛之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
不過,即便如此,陸天還是記得十分清楚,他是要送陳將軍過去開會的,還有孟菲菲等著他來拯救。
於是再飆了幾分鍾車,盡興了之後,快要到達城區當中,陸天便將車速減緩了下來,對陳將軍說道:“你給我指路,速度快一點,不要讓我等的不耐煩。”
陳將軍已經被陸天剛剛開始時的飆車嚇到了,他心中決計不會再讓陸天將車開得那麽快,那種刺激的體驗,他再也不想來第二次。
於是聽到陸天說出這句話,陳將軍當時便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已經下定決心自己報告位置的時候,必定要想盡辦法來拖慢陸天的車速。
不過即使如此,陸天的車速依舊讓陳將軍趕到瘋狂,幸好他開會的地方不在城市中心,否則他都不確定陸天是不是會闖著紅燈繼續飆車。
......
哧......”
一聲劇響,一輛通體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廣場上。
陳將軍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覺得自己身子一軟,雙腿已經有些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