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修行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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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一點點看下去,激動興奮的心慢慢變淡,心中生起一股涼意。

    這哪裏是什麽厲害的法門,分明是一本修身養氣的心法。

    前麵講解的很霸道,是因為修煉這部功法後氣血暢通,修身養性,平心靜氣,合道家之教義壽元綿長,青春永駐。比一般人活得久自然能說出那種話。

    用一句概括,就是不容易老,不容易死,不具備攻擊性。

    這樣的法門還不如《極寒勁》。

    現在想想,他被司空元凱耍了,被那個一身白衣的楚見月騙了。

    蕭子寒很生氣,很憤怒,攥緊了手裏的書。

    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再給人希望,再是絕望。

    結果始終是絕望。

    他不願做一個終日打坐的道士,他要的是持劍縱橫天下能複仇的人。

    他呼吸漸漸急促,他腦海中盡是曾經的慘烈,身軀顫栗,眼睛瞠裂,眼中布滿了血絲,周圍溫度驟然下降,冰冷駭人。

    啊!”

    一聲怒嘯。

    狂風大作,鳥獸長鳴。

    樹枝擺動。

    離去不遠的楚見月,仿佛聽到了,回頭望去,感受到無忘峰傳來的獵獵寒意,感受著對天地的不忿與不甘。

    那是絕望的呐喊。

    那是對上蒼冰冷無情的恨意。

    又是一個魔啊。”楚見月歎息搖頭遠去。

    無忘峰上,蕭子寒雙膝跪在地上,粗重的喘息著,咬緊了嘴唇,嘴角溢出鮮血,陰冷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麽我的路由別人決定?憑著什麽你們能左右我的生死?我恨,我恨你們所有人。”

    整個地麵鋪上了厚厚一層冰霜,散發著寒氣。

    他慢慢抬起手,凝視著手裏的《長春訣》,眼眸裏閃爍著瘋狂:“你們騙我,耍我,玩弄我,現在還困著我,又給我這種沒用的心法。我該怎麽辦?若是不學,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好,我就如你們所願。你們都給我記著,遲早有一天這筆賬我會討回來。”

    蕭子寒深深吸了口氣,默念道家明心訣,壓下心中的情緒,出手散掉地麵的冰霜,慢慢站起身來。

    他盯著麵前的房屋。

    根據楚見月所說,這裏並非是伏羲齋,而是招待客人隨意建的房屋。

    伏羲齋在無忘峰下山水間一處幽穀。

    他決定不再傻傻打掃,而是去伏羲齋看看,他取了自身物品,向山下而去。

    幽穀內。

    進入幽穀,潺潺水聲傳來,雲霧在山間舞蹈,漫步在芬蘭木鋪就的步遊道,在綠樹成蔭的峽穀裏,賞此起彼伏盛開的野花,聽山泉汩汩,一派曲徑通幽的原始風貌,更有山間靈猴嬉鬧。

    叢林中的野櫻花競豔開放,山崖上伸出一樹,山穀裏層層疊疊,近前嗅去,沁脾的花香撲麵而來,青鳥在山間花叢中快樂歌唱。森林的清香揉合著芬蘭木棧道的原味,深深吸一口氣,帶著綠樹青草花香的清新氣息頓時令你神清氣爽。一路溪水相伴,更有親切的回歸母體的感受。

    一座茅草屋讓兩條溪流交匯的地方憑生幾分太極之意,融入自然和道家之意,憑欄於茅屋,靜聽林濤鳥語,任風帶來的輕柔水霧撫摸肌膚,回歸自然最為質樸的行為便是這種無為的慵懶。

    看到這樣的景色,饒是一路遊山玩水看慣美景的蕭子寒也不禁呆住了,剛剛沉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好美!”

    他從沒想過有這樣的美景。

    不知以前住在這裏的是長生宗哪位前輩,在這種契合道家自然的地方修煉,對心境一定很有幫助,我就住下了。”

    這個時候,蕭子寒自然不會客氣,著手清掃茅屋打算住下。茅草屋擺設也很簡單,隻有簡單的床和桌椅,桌上放著竹子做成的杯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書架,和幾個大的箱子,裏麵全部都是書,或許是與這裏的環境有關,又或許是以前這裏主人使用了什麽手法,總之保存的很好。

    蕭子寒暫且沒去管那些,開始清掃,清掃完,已經是深夜。

    他便這樣睡下。

    外麵的世界,已經與他無關。

    他將一切仇恨與不甘放在腦後,每日坐在水邊,聽著水聲,認真研究這本長生宗《長春訣》。

    當他全部記在腦海裏,心中不禁感慨。

    悟道造化,玄妙諸法皆生,戾氣浮現,魔念引殺心,天地歲月爭長短,終究比不上道之長生不死,原來這才是長生宗教義。”

    心之所在,就是道之所向,道是什麽?我就是道。”

    蕭子寒霍然起身,望著水麵,手輕輕一招,一根樹枝飛落在手,輕輕的如潑墨般掃出,點點寒氣灑出,在半空生冰,冰化水,如雨般灑落。

    他縱身而起,向前掠去,腳踩在水麵。

    水麵濺起水花。

    蕭子寒居然駐足於水麵。

    他身穿道袍,閉著雙目,立於水麵,樹枝在手,斜指水麵。

    心靜而無為,無為皆自然,自然於我,我身為道。”蕭子寒驟然睜眼,腳踩水麵,身軀拔高數丈,周身彌漫寒氣,手中樹枝點出。

    氣之所在,水麵炸開,一條魚躍出水麵,煽動了幾下,落入水中。

    蕭子寒挪身上岸,看著濺起的浪花,又看了看手裏碎成冰屑的樹枝,喃喃低語:“正如司空元凱所言,《極寒勁》所衍變出的真元,終究是奴隸之間拚殺的玩物,上不了台麵,入不了大道。前期或許很厲害,後麵必會掣肘自身的發展,不如徹底舍棄吧。”

    他甩掉手裏的冰屑,走進茅草屋,將功法放在一邊,取了劍,出門去了山穀內。

    他需要準備食物,很多食物。

    野豬、野兔、野鹿、野蛇被他烤成了熟肉。

    一連幾天的準備,蕭子寒感覺準備妥當,拿著食物、長劍乃至未服用完的小元丹等物,爬上了山巔。

    盤腿坐在山巔,迎著朝陽,蕭子寒將物品放在一邊,深深吸了口氣:“今天我舍棄《極寒勁》,轉修道家心法《長春訣》,將寒冰真元全部轉化為長春真氣。”

    這是一個凶險的做法。

    轉化之間,必須強修《長春訣》。再以長春真氣侵略寒冰真元,直到完全吞噬轉化。

    本是兩種不同的法門,若是衝突起來必死。

    然而,他沒辦法,他已經被逼到絕境,不能不冒風險去做。

    如果不做,結果必死,做了還有一線生機。

    蕭子寒閉上了眼,默念《長春訣》心法,氣走經脈,按照《長春訣》修煉路線圖開始了真正的道家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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