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說了，那就幹脆錯到底，直接詢問了石霄的意思。

    他很清楚，得到詭異的蕭子寒幫助，得到一些人擁戴，依然不可能戰勝這個魔君。他需要更強的人支持。

    為此，不惜出賣蕭子寒。

    居弈一眨不眨盯著石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著石霄的回應。

    石霄也在打量著他，心中徘徊不定，千年前的魔君，已經死在人界，所有子女都毀在薑愕手中，唯獨錯漏了眼前的居弈。

    說實話，居弈是有正統的。若是登高一呼，當初的魔君舊部，必然很多都會支持。

    或許，就是因為蕭子寒看中了這點，才沒有殺掉居弈，有心將居弈培養，輔佐成為新的魔君，來了結與人間的恩怨。

    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然而，在石霄眼中，有著太多的考量，在他眼中，居弈還是太弱了，幾乎任何一個人都能殺掉居弈。

    石霄沉默了許久，微微一笑說道:“若要得到我的支持，也不是太大的問題。不過，最起碼你要能在這場拍賣會活下來。”

    居弈心中一動，明白了石霄的意思。

    這場拍賣會，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吧。

    如今，黃燁城聚集著太多人，連魔君都親自到場。如果傳說，此次拍賣會，真有千年前魔君女兒活著。

    那麽，居弈和魔君都不會放過。

    這將是一次真正的交鋒。

    以居弈的道行，能在魔君手裏活下來嗎？隻有居弈能夠活下去，才有資格得到石霄的支持，才有資格與魔君爭鋒。

    居弈深深吸了口氣，認真而嚴肅說道:“侄兒明白了。”

    很好！”

    石霄示意居弈別太拘謹，隨便坐下聊，無非是問些關於居弈多日來的細節，最後話題引導了蕭子寒身上，默然開口說道:“你是說，蕭子寒和蔣俊彥打，而且不分勝負，最後達成了成道的交易。”

    居弈點頭道:“是的。”

    石霄喃喃自語道:“難道，當年魔君沒有料錯，成道的契機，真的在人界？不過，蕭子寒怎麽會知道？不對，千年來沒人能學會千幻劍劍訣，那家夥學會了，還是說千幻劍劍訣有成道的秘密？”

    您說什麽？”居弈問了一句。

    石霄回過神來，連忙擺手，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再想，這家夥掌握了千幻劍和《玄心百煉》。說不定真知道成道契機的秘密。對了，那家夥沒什麽事吧？”

    居弈說道:“正在調養，他會盡快在拍賣會開始前恢複到巔峰。”

    那就好，不過我希望，在他調養之後，與我見一麵。”

    當然。”居弈點頭。

    以蕭子寒的詭異，凡是修行人，都會對他感到好奇，石霄生出這個念頭，在居弈情理當中。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

    居弈起身告辭。

    石霄將他送出房門，吩咐下人送客。

    恍惚間，一個年輕人出現在石霄身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主人，屬下查過，那個蕭子寒，真的來自人界，是長生宗人。”

    嗯。”

    石霄點點頭，呼了口氣說道:“楚江，你說，如果我現在殺掉蕭子寒，後果會怎樣呢？”

    屬下不知。”

    如果我殺掉蕭子寒，魔君會非常高興，隻要我表示支持居弈，居弈也不會說什麽，所以這個身懷千幻劍劍訣和《玄心百煉》，擁有無限潛能的年輕人，就是白死了。這是我一直思考的事，但是和居弈談過後，我卻並不這麽認為了。”

    為什麽？”

    很難！”石霄歎了口氣，一步步走到房間，坐了下來，喝了杯茶，“看過那一戰，我自信能夠完勝這個詭異的人，但居弈說過，蔣俊彥和這家夥打了個平手。嗬嗬，你能想象嗎？一個凝丹境和合道境打了個平手？如此荒唐的事，誰會相信。”

    可是，主人相信了。”

    是啊，我相信了啊。那一戰，你也看到了，換做平時，有人能相信凝丹境能做到這種地步嗎？沒有吧，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可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們麵前了，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很多人麵前。”石霄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嘴角泛起一絲嘲弄，“正如居弈所言，這家夥當真是一個詭異的人，我們不可忽視。”

    但他畢竟隻是凝丹境，豈能與主人相比。”

    那你可錯了。”石霄搖了搖頭，“境界，不能說明一切。比如蕭子寒，凝丹境就能戰諸多凝丹境和煉神境，那是因為他擁有神鬼難測的千幻劍和《玄心百煉》，這兩樣法門，在他手中，有如神助。而我同樣如此，雖然我隨時都可以踏入合道境的門檻，但我沒有，我一直壓製著，因為我很清楚，合道境不過是掌握天地道法玄奧，隻有證得混元，才是真正大道。”

    頓了頓，石霄接著說道:“蕭子寒能和蔣俊彥打成平手，這一點我會親自找蔣俊彥確認，如果是真的，那麽這家夥就有意思了，或許真知道成道的秘密也說不一定。那到底是殺他還是不殺他呢？究竟能否殺掉他呢？”

    楚江低著頭沉默，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心想是不是有些太高估蕭子寒了，那一戰的確打出了境界不代表實力的意思。

    其實，這點在石霄身上已經表現的淋漓盡致。

    可兩者根本不能比。

    再強也不過是一個凝丹境。

    楚江心中很不服氣。

    石霄淡淡笑道:“算了，想這麽多沒用，反正他是站在居弈這邊，短期內是我我們有利。”

    主人決定幫居弈？”

    為什麽不呢？”石霄反問了一句，“眼下這個魔君來曆不正，雖然被他統治了千年，但很多人還是不服，如今有了正統的繼承人擺在我們麵前，我們幹嘛不利用一下，就算是失敗了，也是居弈死，魔君又能奈我何。”

    主人英明。”

    ……

    走出宅子的居弈，心裏思索著與石霄的見麵，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即將走出街道時，扭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一個境界在煉神境千年的人，如此有耐性的人，連千年前成道契機在人界的引誘都能抵擋住，甘心窩在一個地方沉寂。要是相信這樣一個人，吃虧的必然是我們。”

    跟在身邊的王翼低聲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寧願信蕭子寒，也不要信這個人。”

    哦？”

    居弈饒有興趣看著他道:“你倒是不傻，說說。”

    是。屬下認為，因為魔君揮軍人界，蕭子寒是想利用主公對付魔君，等主公當上魔君後，取消對人界的用兵，最終還是要離開的，畢竟蕭子寒不屬於這裏。但是，這個石霄就不一樣了。”

    你說的有道理。”

    居弈玩味一笑，說道:“不過，這兩個人，都不可信。好了，走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