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了。”

    少女家裏的沙發上，初春照著pda斷斷續續地念完最後一段，幾人團團坐著一言不發，氣氛比預想中更加沉悶一點。

    咲夜和初春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出於雙方的心理因素少女也把美琴拉了進來。除了黑子、萃香、當麻和沒有戰鬥力的茵蒂克絲之外，同少女關係密切的朋友已經全部在這裏了。然而眾人依然是一籌莫展。

    “——不用擔心啦……裏麵不是都說了嗎？這個計劃已經終止了……”

    似乎是想要打破似乎凝固成固體的可怕氣氛，少女撓著腦袋苦笑了一下。

    文件末尾注釋：以佐天淚子dna為母本所進行的克隆實驗，一共進行了6032次。根據樹狀圖設計者計算出的結果，預期在約3000次能得到可用的克隆體，直至最後一次進度為約200%，在將實驗數據和佐天淚子體質改變數據第二次提交至樹狀圖設計者後，結論為【性價比過低，無法計算得到合格克隆體概率】。因此，佐天淚子量產計劃被終止，所有數據及設備轉入d2封存。

    最下麵對d2條目的注解，是一家名稱為永遠亭生物製藥的公司。初春檢索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這家公司的蹤跡，無法判定是被暴力拆解損壞的，還是它的信息根本就沒有保存在磁盤上。

    “【書庫】裏也沒有……”

    緊皺著眉頭，初春適時地補充了一句。念完信息之後為求保險，她又劈劈啪啪地用pda駭進書庫裏查了第二次。理論上已經是學園都市裏能取得的最高網絡權限，卻還是石沉大海，全無回音。

    沒有法人代表，沒有現實地址，沒有網站，隻有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初春再次在pda上搜索“永遠亭”關鍵字，出來的卻是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喏，隻有這些……”

    初春費力地把身體前探，讓四人都能看清pda的屏幕。

    這是初春開發的能夠在【書庫】中以最高權限進行查找的搜索引擎，外界的穀歌、bing之類一是由於需要遵守robot協議（一個國際通用的規定，網站目錄下的一個文件會寫明哪些內容允許被搜索引擎的機器人抓取），二是拿不到學園都市的高級權限，沒辦法直接檢索。這個搜索引擎隻在初春的pda和個人電腦裏以網頁代碼的形式儲存，用的時候直接導入風紀委員177支部的子頁麵就可以，平時幾乎沒有什麽查找不到的……

    然而現在確實遇上了難題。

    並不是空空如也的頁麵——如果那樣可能還會好辦一點。搜索出來的，是高達上千萬的結果條目。就算省略了相似結果，出來的也有1，230，000條。鋪天蓋地的音樂、文字、圖片、視頻，充斥著“彈幕”“東方”“幻想鄉”之類讓人看不懂的內容，甚至還有什麽主題餐廳，還有西方大陸的中國邵陽市邵東縣的一個亭子……

    “這樣一來，就算真的查到了什麽，也會被淹沒在巨量的信息裏麵……”

    美琴緊鎖著眉頭，試圖想到可行的辦法，然而最終還是沒有什麽結果。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原因，自從少女解決了她的麻煩之後，她和少女之間又親密了一點。

    “不管這個組織的初衷是什麽，恐怕從這裏入手很難了。”點點頭，長籲了一口氣，像是想讓自己振作起來似的，少女又使勁甩了甩腦袋，及腰的鮮紅長發也像是小尾巴一樣甩來甩去，“初春，如果要寫判定相關度的專用算法，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嗯……如果僅僅是這個對‘永遠亭’關鍵字特定算法的話，幾個小時就可以，不過不能保證最後一定能得到結果，因為如果相關信息根本就沒有進入外網，隻在那家公司內網流傳的話……”

    初春咬著嘴唇，一根一根扳著手指，計算著最短的時間，腦袋上的櫻花花環一動一動。

    少女一拍巴掌：“就拜托你了，初春！”

    一邊放下pda，少女習慣性地點擊了鏈接。真的隻是無意中的一個小動作，點擊的是圖片搜索的結果條目，就像是穀歌搜索的結果前幾條中幾乎都會出現的【穀歌圖片】這一項，隻是初春開發的搜索引擎為了減小體積並沒有做預覽的代碼，需要點擊超鏈接才能看到——

    然後，少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這……這……”

    由於是在pda的小屏幕上，並排的圖片被縮小不夠清楚。這也足夠少女辨認出圖片上的人了。她絕不會看錯。

    淡紫色的柔順長發。糯糯粉白色的長長兔耳到一半就翻折下來耷拉在腦袋上，黑紫的深色西裝，紅色領帶、粉白色打底襯衫配上同樣粉白色的裙子，加上白色襪子和黑色的小皮鞋，修長的體態很有初入職場的青春ol氣息；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雙紅寶石般迷人的眼睛。

    狂氣的紅眼。

    “……鈴仙·優曇華院·稻葉……”

    遲疑了片刻，少女最終輕輕叫出了她的名字。

    同一時間，某個人手微微一抖。

    啪鏘！

    “……抱歉，手滑了。”

    咲夜站起身來，找來拖把將地上碎裂的茶杯瓷片唰啦唰啦地拖掉。

    氣氛一陣沉默。

    “那、那個，這個鈴仙什麽優曇花，是……誰啊？”

    終於無法忍受詭異的氣氛，美琴小心翼翼地舉手提問。

    少女無比困擾地捏著下巴，盡自己可能回想當時的情況。還好，就時間上來說隻過了幾個月，還屬於【最近】的情況。

    “她的樣子就像這張圖片上的樣子。一個ol兔耳娘，看起來怯生生和初春一樣很好欺負的樣子——初春不要不忿，一會兒再賣萌——不過和外表相反的是，幾個月前她幾次直接或者間接地襲擊我，不過都沒有什麽大危害。戰鬥力應該是level5上下，不過能力很詭異……”

    少女思索著措辭。

    “通過那雙紅眼，能夠操控人的情緒，催眠、完全隱身、而且**之後也算有一點正麵戰鬥能力——”

    望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美琴，少女決定先行提個醒。

    “除了一方通行之外，level5恐怕是沒有辦法獲勝的。”

    嗯，那個自稱第二位的什麽垣根帝督，那天喊著“我發自內心為你們感到悲哀”的男生恐怕也不行吧？畢竟一拳就放倒了哪。

    在少女沉默的時間裏，一直想說話的初春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

    她鄭重其事地說：

    “並且，這個叫鈴仙的女孩子我也見過呀，就在那天白井同學給我看的一個——呃，設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