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陳教授接受的詭異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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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找到了!”嚴寬風風火火的跑進來,麵上是掩蓋不住的喜色。不管是誰在案子上有了一條重要線索,恐怕都會喜上眉梢。
慢慢說。”
老大,陳老接下這個案子本就是門疑案,警局裏這點貨色你也知道,東推西推的,最後還是陳老表態會接下這個案子才有人開始著手處理。不過我估計陳老可能是被誰坑了,不然不可能連問都不問就接手。”
說到這,嚴寬嫌棄的撇撇嘴,一想到局裏那幫遇到硬茬就隻知道推三阻四的家夥就煩,平日裏幹啥啥不行,吃啥啥嘛香,還隻會搶功勞。
這種人放哪都很惹人厭。
葉滬他們這個小組整日裏有數不清的案子在等著他們,無一例外都是些硬骨頭,相對於他們的勤勤懇懇,走在灰色的邊界上來說,那群隻知道吸油水的蛀蟲也不會放在眼裏。
可誰又能想到,偏偏就是這幾個不讓人放在眼裏的蛀蟲,卻將陳老置於現在這種處境中。
我去下邊溜達了一圈,聽說陳老接這個案子,驗屍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小新人,叫許曆,是某大學的實習生。可現在陳老都這樣了,那許曆卻連續三天沒有出現過在人眼前,不得不讓人多想。還有老大,這是陳老臨走前寫的屍檢報告。”
嚴寬將手中的薄薄兩張紙遞給了老大,剛剛他大致掃了眼報告,對其中的某些用詞感到難以置信。
可他那段時間正在忙其他案子,也沒有接觸過這件事,實在是不好發表言論
一紙蒼勁有力的字體,人人都說,見字如見人,寥寥數筆盡顯金鉤鐵劃,足以想象到寫字人的剛正不阿。
而看到屍檢報告的時候,白珂便知道,這隻是陳老的簡略版,或者說是陳老的初次記錄。陳老有一個小習慣,但凡書寫屍檢報告,必定會修改一遍,有一個初次的梗概,有一個最終的定稿。
不論這案子簡單與否,陳老的這個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改過。
而眼下這個,內容簡潔明了,甚至還夾雜這一些修改,毫無疑問是第一次的,這側麵說明了陳老在當天晚上就出事了,以至於沒來得及更正出第二篇正規報告。
死者,徐燕,女,29歲,體長162cm。
特征:初步鑒定死亡日期約為兩周前,屍體被切割為數塊,放入冰箱保存,無法判定死亡原因。注:死無全屍。
頭額頂部有一粉碎性骨折創口1510cm,腦組織外溢。
軀幹部除整隻右腿以及左手無名指之外均被保留下來,全身被鈍器分割為15塊,除心髒外的髒器均未被發現,心髒內充血凝結成塊,無創傷。
兩背肩胛處均出先挫傷,疑似被拖拉導致。
全身組織均潔淨發白,疑似行凶者在分屍之後將屍體清洗過。
瞳孔放大,上下唇有粘膜出血症狀。頸部無明顯損傷,無法判定受害人是否有扼頸過程。
時間:20170925
看到手中這份屍檢報告,白珂驟然陷入沉思中。
對於陳老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陳老百分之九十五的案子在第一次屍檢便可以得出很多信息。可眼下的這份報告在白珂手中卻顯得分外沉重,這一次陳老的屍檢報告可用程度很低。
這意味著什麽
白珂瞬間想到了這陣子自己的際遇,莫不是這次的案子又與鬼怪有關係?
來不及多想,白珂在自家手下的注視下,讓自己波瀾的內心平複下來,不管是人是鬼,他都別想好過。
嚴寬,你去把那個許曆帶過來,我要問他點事。”
好嘞,老大我帶著杜猛去了。”
恩,小喬,你把陳老幹活那幾天的監控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知道了,老大。”
吩咐完手下,白珂再次拿起屍檢報告,暼過一行行的字跡,默默的在心底下了一個決定。
起身將手中的紙張隨手扔到桌麵上,叫上葉滬便走出了屋門。
葉滬,跟我去看看這女屍,我倒是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麽案子。”
兵分好幾路,大家各自忙於手下的活計,而白珂帶著葉滬去了警局的負一層,法醫的天堂,陰魂的聚居地,太平間。
而在前往太平間的路上,葉滬維持落後在白珂身後一步左右的距離,躊躇了一下,習慣性的用食指推了推眼睛,而後開口說道。
老大,陳老的那個案子有蹊蹺”
感覺到葉滬的遲疑,白珂感覺到一些不適應,作為自己左膀右臂般的存在,甚至能力近乎比肩自己,葉滬如此遲疑的時候也不多見。
繼續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畏畏縮縮了?”
帶著幾分調侃,白珂刻意緩解兩人之間的氣氛。
恩,感覺陳老的這個案子,我看非人為。”
兩人腳步不停,已經到了負一層,一股股的陰森氣息彌漫在周遭,白珂指間悄然露出閃過鋒芒的手術刀,繼而帶著葉滬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太平間,其架勢如同逛自家後花園一般悠閑。
不過,在白珂沒有接觸到這些鬼怪之前,他進太平間確實也如同進家門一樣習慣。
葉滬看著自家老大悠閑的開了門,左手邊便是一排排的冰櫃,裏邊陳列著一列列的屍體,就如同是整齊的死屍軍團。
想到這,葉滬低頭一笑,感慨自己最近忙昏了頭,盡想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說說你的看法。”
白珂此刻無暇顧及葉滬的狀態,他正在幾百個冰櫃中找到他想見到的那位女士,就像是在一排排貨架中,找到自己心愛的零食一樣,其內心之迫切。
當初我們正在處理一樁連環殺手案,所以陳老那邊大家都沒有太過注意,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就得知陳老在屍檢過程中因勞累過度而昏迷,然後就申請休假,回家休息。所以案子才會輪到我們頭上,等到手之後我們梳理了一下思路,發現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正巧,老大你回來了,也算是我們幸運。”
白珂聽著葉滬的絮絮叨叨,心無旁騖的找到了那個冰櫃,將之打開,然後被眼前的擺設震驚到了。
葉滬的不正常,陳老的重病在床,白珂麵上不顯卻暗戳戳的將手術刀握在手上,將警惕心提高到百分之一百二,現在還什麽都沒有發生,萬不能打草驚蛇。
更重要的是,若是打草驚蛇,白珂並沒有把握能安全脫離這裏,更不要提還有一個葉滬在。
你說,那些犯罪的人怎麽能夠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