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她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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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年累月的病發,白寧的身體有些虛,心髒更是禁不起這樣蠻橫的打壓,手背上的青筋絲絲縷縷冒起,沒一會,她呼吸急促的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張嘴,求生本能的要求,“放,你快放開我的手。”她的手快被扭斷了。

    媽咪,您沒事吧?”夏早安素來是比夏晚安更懂得表現的貼心小棉襖,見到這突來的狀況,愣了下,馬上滿臉擔心的上前勸解。

    先生,請你鬆開手好不好,我媽咪的身體不太好,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媽咪隻是被晚安為了錢就去陪酒的壞消息氣暈了頭,但說的話沒有惡意,我代我媽咪和你道歉吧。”

    這男人的視線忽冷忽熱,沒有其它男人的愛慕,可是他剛才還目不轉睛的鎖住自己臉龐,夏早安對自己的男人緣很自信,以為賠禮道歉和溫聲細語,肯定能說服他。

    可是,她白嫩的手,剛掰住男人的手臂,想挪開,男人另一隻手本能的一把揮開她,快準狠,好像她的手還帶上了什麽細菌,夏早安沒有心理準備,被甩開。

    失去平衡,踩著的高跟鞋也踉蹌了下,她差一點摔倒,徹底的驚愕不及,也氣得口不擇言,剛要詢問他是不是有精神病,“你以為你是……”

    問話都沒說出口,她冷不丁對上了一雙深如黑譚,厲如薄刃的丹鳳眼,眼底那嫌惡和被冒犯的譴責,明晃晃的不容無視,好像再碰他就得死。

    後背發涼,夏早安驚嚇得表現好像也有了心髒病,捂住心口,後退一步,眼底一抹詭異的神采閃過,突然道,“晚安,怎麽還不過來幫忙。”

    她傻啊,這男人不好惹,一個眼神都可以嚇退她了,幹脆讓夏晚安上前受了吧,最好,他再甩一巴掌過來讓夏晚安承受,夏早安憤憤不平的想著。

    夏晚安不會不擔心母親,但是看夏早安肯定勸說能行才沒上去,見不行,馬上皺眉,怎麽連夏早安出動美人計都勸不服他呢,懷揣疑問的走過去,幫著夏早安要掰開那手。

    可是男人的拳頭,根本不是她的微薄力氣能撼動的,夏晚安領教過他體力的明顯優勢,對他行為費解,這男人的心眼真小,跟針眼一樣小,是故意報複的吧。

    不安的幹脆握拳,不停的捶打他的手背,“壞蛋,你快點放開我媽。”

    落在手背那沒有章法,但有些熟悉感的捶打節奏,和孩子氣大喊壞蛋的罵名,讓傅暮沉整個人好像瞬間從情緒魔鬼裏驚醒,他原本蓬勃的手勁鬆懈下來。

    抱歉。”他一下子鬆開了大手,眼底一片複蘇過來的清冷,隻掃了眼白寧,沉聲的警告了起來,“夏太太,不準再打,她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是的,但她的腦袋連三歲小孩子還不如。”白寧說了句喪氣話,這人的手指比鐵索還可怕,她的手腕差一點就斷了兩截,得到了自由,後怕的往後退,遠離他也不要求道歉。

    轉身對上女兒,失望的巴掌再次忍不住揚了起來,想起那句不準再打她卻僵在半空,白寧怎麽都打不下去,隻剩下恨鐵不成鋼的訓斥。

    早安說得沒錯,你當時不顧我們家都成什麽樣了,非要做手術,醫生團隊得從國外邀請過來,手術費醫藥費多達兩百多萬,都是你爸籌的,我們走投無路,你爸借不了錢。”

    母親氣得胸口一起一伏,臉紅脖子粗,擔心她病發的夏晚安,焦急的試圖安撫,“媽,您先別這麽生氣,先聽我說,我有苦衷。”

    什麽苦衷,為了錢是不是。”白寧憤怒的快人快語道,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還有什麽苦衷,讓女兒一定得去陪酒,難怪女兒最近頻繁晚歸,竟然是去了夜色傾城那種複雜的休閑會所。

    夜色傾城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不管是什麽借口,她都不能接受。

    媽,其實我是為了……”夏晚安剛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悄無聲息的吞了回去,當時她的眼睛出現術後嚴重感染,不重新開刀,徹底變成瞎子的機會高達七成。

    她不能冒險,她不能再變瞎子了,不然夏慕庭怎麽辦,誰能接他回來,夏晚安張嘴交代不了這個苦衷,夏慕庭是還沒有認外公外婆的‘野’孩子。

    真要交代,更不堪的遭遇也得被連根拔起,她張不開嘴說起那件事情。

    白寧不讓她說,卻又有希望她是無奈,聽不到,嚴厲道,“不是有苦衷嗎,怎麽不說了。”

    媽,我錯了。”發覺有口難言,夏晚安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道歉。

    你現在才知錯了嗎。”

    白寧的情緒早已接近了崩潰的邊緣,良好的自製力也化為泡沫,手指頭戳著女兒的額頭,斥責,“你不顧我和你爸的感受,也要顧及你以後的名聲,為什麽犯傻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看熱鬧的夏早安,眼底浮現一片幽冷。

    哈哈,隻要白寧對夏晚安失望,那關於夏晚安和白寧的一切以後都好辦的拿捏,如今,夏家最睿智強大的夏劍南被逮了,始終是夏家非常沉重的打擊。

    今晚的夏晚安不哭不鬧,看似很鎮定自若,卻咄咄逼人揭穿她不好的一麵,她不爽又記仇,那麽隻好用這種比較迂回的方式來維護名聲了。

    自己揭穿了夏晚安陪酒的秘密,也是一個完美的反殺。

    看清女人的眼底暗藏得意,聯想到前後的事態,傅暮沉的心口有些沉重,視線複雜的冷凝起來,內心有股說不出的寂寥,他對她的記憶很深,盡管很稀少。

    闊別三年而已,當年在套房內抱著他要親的撒嬌得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三年後卻蛻變至精於算計,是朝著其它人滿意的方向蛻變,可是他不喜歡。

    是他們的實地距離不近,還是不夠了解呢,為何他對這個自己悄然耗盡心血,一手捧起來的影後的那種感覺,遙遠又陌生,感覺,總欠缺了什麽。

    兩人的目光不經意對上,夏早安對他剛才比死神還要幽冷淩厲的眼神,還有懼意,瑟縮了下,馬上又很無辜的柔情相對。

    夜風吹拂下,發絲蓋住了她的半邊臉,卻讓嬌美的笑容,美麗如田野盛開的玫瑰,夏早安毫無心虛,但她自己才知道內心沒這麽坦然。

    話說,這個氣質尊貴,但眉眼之間都透著清冷疏離的男人是什麽來曆,他和夏晚安是什麽關係呢,最好不是什麽金主關係,夏早安有強烈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