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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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明德十九年,明德皇帝召開春宴。
歌舞升平,管弦鳴樂。
五位皇子坐在明德皇帝的左手下,按照年紀依次而坐。對麵則是三位公主及幾位得寵的貴人。
太子容祉端著酒杯走到二皇子容縝身邊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弟,最近越發的有官威,孤聽說,這段時日,二弟掌管刑部,可是鐵麵無私!”
孤敬二弟一杯!”
容縝暗恨,官威,意思不就是說他永遠也沒那個機會坐上那個椅子?
謝謝皇兄了!”哼,你不就是比我早出來幾年,占了個名分,有什麽好得意的!我遲早會把你拉下來!!
哼,兩位皇兄講什麽呢!跟弟弟我說說,是不是有什麽好東西,藏著掖著啊!”老三容楟素來桀驁不馴,明德皇帝讚他性情直率,久而久之,他也越發的桀驁起來。
好東西,三弟看中什麽?”太子容祉一挑眉,一語雙關道“前日子,各國進貢來的珠翠珍寶,父皇賞賜我一套琉璃酒杯,不若三弟去我那裏品酒如何?”
光有酒杯,有什麽用,這好酒杯更得用上好佳釀來配!”二皇子容縝拍拍容楟的肩膀,一副關愛幼弟的樣子,“老三好久沒去我府上了,我最近得了把好劍,要不要去瞧瞧?”
容楟一聽來了興致,“好啊!好酒觀劍,妙啊!”
隻是好酒無好杯,掃興的很呢!”他遺憾的搖頭,忽然邪邪一笑,對太子說“不知道能否割愛啊!”
要是肯割愛,那我再問二哥要幾壇好酒,坐在府中摟著嬌妾,望著那夜景,聽著那歌舞,定是十分舒坦!”
他挑釁的看著太子及二皇子,“兩位哥哥,就疼疼我吧!”
太子跟二皇子心裏同時大罵,這個老三,就會坑他們東西,偏偏每次都是裝的一副老實聽話的好弟弟好兒子的樣,真是可惡!
兩人難得這麽心有靈犀。
這時四皇子容聿笑著走過來道“三哥一開口就要,要了二哥的寶貝,這可叫弟弟怎麽辦?”
不行,二哥要是給了三哥,不給弟弟我,我就去你們府上哭!”
太子大笑,“多大了你,四弟啊四弟,你還好意思哭鼻子!”
二皇子容縝也笑,“衝你這句話,你不去我府上哭,我還就不給了!”
三皇子容楟不屑的冷哼,慣會做好人,裝瘋賣傻!
四皇子乖巧無害的看著他們。
上首的明德皇,看著他們兄友弟恭,不由滿意的頷首。
遂侍的嬪妃恭維了幾句,惹的他龍心大悅。
坐在宴席偏僻處的五皇子容墨看著一派升平,不由嗤笑,他把手邊的酒杯推開,開始吃起菜來,雖然冷了,但是比平時送過去的飯菜更要精致一些。
他不由哂笑,自己的母妃都不重視自己,又怎麽能怪別人輕視他。
忽然,奏樂的琴師抬起頭,看著上首的明德皇,陰狠一笑,一把掀翻古琴,抽出一把劍來,飛身刺去,同時場中幾名舞女及樂師也一同抽出私藏的匕首一齊向上首衝去。
狗皇帝,拿命來!”琴師大喊。
啊!”大殿一片淩亂。
王公大臣,嬪妃宮女,抱頭鼠竄,惶恐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
快來人,快來人,救駕!”
太子躲在一張桌子下麵大喊,“禦林軍,禦林軍,救駕,救駕!”
二皇子跟母妃眉貴妃躲在龍椅後,默不作聲。
老三容楟一拍桌子,蠻橫道,“哪來的亂黨,趕跑這兒來,看看小爺我的劍!”他隨手搶過一位侍衛的劍,一步衝上去,“狗賊,看劍!”
琴師不屑冷笑,飛起一腳就踹飛了他“等我結束了狗皇帝的命,再來殺你們這些蛀蟲!”
老四衝過去扶他,“三哥!”一個樂師衝過來一腳踢去,他晃了晃,順勢倒下。
那樂師眼裏閃過一絲嘲諷,繼而環顧一周,向琴師匯合,兩人向皇帝逼近。
狗賊!”這時,禦林軍統領餘震挽弓射去,箭如流星,向琴師射去。樂師大驚失色,撲過去,抱住他一滾,以身擋箭。
弑月!”琴師大叫,惡狠狠的瞪下明德皇,明德皇一慌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琴師抱著樂師一劍殺去,勢要取狗皇帝的狗頭。
明德皇慌亂後退,卻不小心被絆倒,眼看那劍就要刺下,忽然一張矮幾砸過去,琴師下意識的一躲,容墨趁機拉起明德皇,“父皇,快走!”
明德皇微怔,恍惚道“老五?”
嗯!”眼看那琴師不死心,還想再來,容墨慌得把明德皇往龍椅後麵一推,大喊“來人,救駕……!”一柄劍架在他脖子,隻聽琴師陰冷說道“殺不了皇帝,先殺個皇子也好!”
容墨一震,猛的向後撞去,琴師被他突然這麽一下子撞得跌跌撞撞,容墨趁此低頭,躲過劍向後方跑去。
跑了兩步,他站住,麵無表情的看著捂著腹部,眼光冰冷的樂師。
樂師劍直指著他,對著一旁說道,“穆彬,先離開再說吧!”
琴師一震,咬牙看著他,樂師臉上浮現一層死氣,禦林軍已經包圍了他們,明德皇也被團團護住,他隻得按下滿心憤恨“走!”
樂師立即把容墨當做人質“閃開!不然,我殺了他!”
禦林軍圍著他們不知所措,這時,明德皇喊了一聲,“不得傷到五皇子!”
禦林軍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往後宮逃去。
樂師搖搖欲墜,琴師一把抱住,“弑月,你沒事吧!”
樂師搖頭,咬牙支撐,“快帶我們出宮!”劍割破了容墨的皮膚。
容墨低頭瞧了一眼,想了想道“隻有從偏門混出去。”那裏是守衛少,出入的也隻是下等的宮人。
……
出了宮門,走了一段路後,樂師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琴師擔憂道“你怎麽樣!”
樂師搖頭,看著容墨陰狠道“殺了他!”
琴師一愣,咬牙“也好!”
誰讓他命不好!”他轉頭對著容墨說道“當年,狗皇帝殺我全家,現在我拿你的人頭來祭奠!”說著他高舉劍,便要向他刺去。
樂師嘴角噙著笑,很期待血濺三尺的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