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想做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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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不惡心,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還親的這麽投入!”還處於變聲期的少年,嗓音尖銳,沙啞,看著夜輕憂滿滿的惡意:“你可真是夠惡心變態的!”

    夜輕憂眉眼一冷,抬手,手上一片星光閃爍,“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

    你這個小偷,這明明是我的身體!”他叫嚷道“你把他還給我!”

    搶別人的身體這麽久,你就不會做噩夢嗎!你這個賊!賊!”

    還給你,你能活下來嗎?”夜輕憂嗤笑,眉頭卻緊皺。

    用我的身體跟人家親親啃啃,你不是很爽!”眼珠一轉,他得意的看著她,滿臉都是惡意的微笑。“你說那個人到底親的是你還是我!”

    冷冷的盯著他,夜輕憂的神魂蹭的一下變成火焰狀,跳躍著不停,可見她絕非表麵的平靜。

    哈哈,你生氣了!”他大笑,“我會盯著你,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用別的身體跟他談情說愛!”

    我看你還是滾回去睡覺吧,時機到了,自然會還給你!”夜輕憂猛的一揮手,星光把他鎖住,她伸手雙手結印向對麵封去,很快,無數的封印出現旋轉最後組成一個符文棺材,把人鎖在裏麵。走過去,她暴躁的把棺材踢到識海。

    要不是因為滅了這個魂,相當於這個身體死了,敢對她這麽囂雜的,她巫優什麽時候手軟過!

    等到次日,墨韶容就發現,有人躲著他,他不由開始憎恨自己,為什麽記憶總是斷斷續續的蹦出來,從不肯把全貌放出來。

    早上,一群人正在樓下吃早飯,楚安寧進來提著兩袋早點給牛重後,就沉著臉去找夜輕憂:“阿憂,我有事找你!”

    進來說,出什麽事了!”夜輕憂坐在會客室,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來。

    昨天晚上有一個病人從西安轉過來做開胸手術,我打開他,”楚安寧咬了下唇,即使她今非昔比,可看到這個她還是嚇著呢。

    他胸腔裏有什麽?”

    一朵花!”楚安寧定了定心神,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瓶,裏麵是一朵淡粉色的花,普通的跟馬路邊上用來擺造型的沒什麽兩樣!

    這朵花是我從病人肺上截取下來的,它的根還很纖細,看著像剛長出來!”

    那個病人呢!”

    他是肚子裏長了一顆良性腫瘤,前兩天有惡化的跡象,家裏就拖關係把他轉到這裏。”

    我給他檢查過,目前狀況一切良好!”楚安寧說完,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情也鬆懈了下來。

    夜輕憂把玩著玻璃瓶,神情冰冷,“真是什麽幺蛾子都出來了!”

    西安!”她眯眼,鳳眸中幽光閃過。

    砰!”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巨響。

    夜輕憂一凝,發出身上就看到墨韶容躺在地上,後腦勺一灘血,她呼吸一緊,眼前一花,恐慌猶如蛇緊緊的纏在她的脖子上令她窒息。

    墨韶容!”

    阿容!”

    渾渾噩噩中,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費盡睜眼看去,白茫茫一片。

    他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臉上的神情死灰一片,看著他木然的站在那裏,即不肯退後,也不肯走進來。

    他站了很久,外麵忽然飄起鵝毛大雪,簌簌而下的落了他滿身,墨韶容才看到他僵硬的抬起腳,跌跌撞撞的往裏走。

    走近,他才看到那人容貌與他一模一樣,墨韶容恍然覺得,這一幕好眼熟,好像他也曾站在這裏,不肯相信裏麵的人已經不在了,哪怕她在自己懷裏沒了氣息,可神仙死而複生不是很正常的嗎。

    打開!”他站在棺槨麵前,壓抑著撕心裂肺的劇痛,低聲吼道。

    王爺,安姑娘已經死了。”身後有人勸了一句,卻被他踉蹌推開,喃喃念叨:“假的,假的,她一定是騙我的!”

    神仙怎麽可能死呢,神仙怎麽可能死呢!”她說過會保佑我的!他撲過去,奮力推開棺蓋,裏麵的人麵色平靜,栩栩如生,卻不會再看他一眼。

    阿悠,阿悠!”他趴在棺材上,想把她叫醒,卻被眾人合力拉開。

    王爺,您節哀!”

    王爺,安姑娘已經走了!”

    是啊,王爺節哀”眾人七嘴八嘴的勸道,每一句裏的王爺都像赤裸裸的諷刺。

    王爺,王爺,誰稀罕什麽王爺!我不喜歡的,阿悠我隻喜歡你的。他張嘴,最終隻是徒然額發出一聲似野獸的咆哮,“阿悠!”便精疲力盡的倒下。

    眼角帶著刀疤的男子慌忙接住他:“爺”

    從此他記得天空一直飄著雪,經年不散。

    墨韶容飄在那裏,仰頭,終消失在雪裏。

    醒了?”她淡淡的問了一句,一揮袖把他眉心的魂玉收走,便要起身離開。

    墨韶容抓住她的手腕,明明沒有多大的力氣,可夜輕憂就是邁不開步子。隻聽他低低的說著,嗓音因為長久的昏迷而暗啞發沉。

    我聽到你叫阿容了!”

    是嗎,你聽錯了!”夜輕憂偏過頭去,明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可還是仰頭把眼淚眨回去。

    其實,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他無力的一笑,眼神悲落:“每次你叫阿容,就感覺你在叫其他幾個家夥,他們真討厭,什麽都有了,我唯一在乎的還想來搶。”閉眼,嘴角淡勾,笑容陰冷。

    你想起了什麽?又或者你把自己當成誰,你想做誰?”夜輕憂轉過身來,緊盯著他。

    我想做容墨,因為要等一個總是喜歡失約的神仙來找我!”

    我想做誰?大晉早就亡了,如果她願意要我,墨韶容與容墨又有什麽區別。”坐起身來,他忽然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喃喃的念著:“阿悠,我剛剛夢到你的棺樽了,真不吉利!”

    夜輕憂站在那裏良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她道:“等你全部想起來再靠近我!”

    她不得不承認,容墨她從未忘記過,本以為埋得夠深就會相安無事,卻不知道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不過,歪頭,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也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