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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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欒品昭像個孩子似的抱著她放聲大哭:“我不要你離開我,你一定沒事的對不對,一定沒事的!”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燙的凨胭璽心下一疼。

    她目光轉向那邊走來的人:“幫我看著點他!”凨胭璽懇求道,眼裏的哀求令人不忍拒絕。夜輕憂蹲下,沉默的看著她,緩緩的點頭。凨胭璽抓住她的手,無聲的哀求著什麽。

    夜輕憂緊緊了手中的瓷瓶,看著她的眼睛,勉強一笑道:“我答應你!”

    多謝!凨胭璽動動嘴唇,無力的倒在地上,身影閃爍不定。

    夜輕憂起身閉眼長歎,靜默幾息後她掃了眼隱在霧裏隱隱綽綽的人影,鳳眸中冷光閃過,她轉身道:“哥,你處理一下,我送她去!”言未完,她袖子一展,地下紅色的人影便消失了。

    風竄起,隻留下偏低浮塵,隻餘神情狼狽的青年跪在地上神情呆澀茫然。

    他的璽璽不在了,什麽都沒有了,這些年就像活在一個泡泡裏,泡泡碎了,他也該死了!仰頭,倒在地上,他緩緩閉上眼。

    夜明翌歎了口氣,移開眼,天道如此,他們也無能為力,但願鳳後能撐下去,目光落到那邊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影上,他冷冷一笑,直接把他們踢下了山,兩人也知道自己理虧,悶不吭聲的滾下山跌跌撞撞的逃走。

    夜明翌忍住強烈的殺意,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他無力去改變什麽。

    先跟我走!”夜明翌開口喚道。欒品昭沉默良久方跌跌絆絆的起身,路過撞昏的唐雨,他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都怪他輕信於人,要不,璽璽怎麽會!

    他用力把眼淚憋了回去,不能哭,不能哭,璽璽不喜歡的!即使這樣想著,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低聲嗚咽。

    屋內,墨韶容收起手機,聲線平穩:“首長,已經無事了。”

    首長背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神色不明,鼓了一會,他略帶好奇的問道:“結果如何?”

    墨韶容道:“重傷,生死不明!逆天而行,天道不容,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這樣啊!”老人有些遺憾。

    見狀,墨韶容、牛重悄悄的退了出來。

    牛重戳戳他,擔憂道:“墨韶容,你說老大會不會有事?”

    墨韶容盜攝很淡定:“不會!”剛剛電話裏的聲音,中氣十足,氣息平穩。

    他把自己蜷縮在黑暗中,恨不能學鴕鳥一樣,把自己埋起來兩耳不聞世事。

    夜色已經暗下,炎熱的天氣帶著一股沉悶,不一會兒隻聽到豆大的雨落到地麵的聲音。

    吧嗒,吧嗒!”雨聲嘈雜。

    墨韶容望了眼黑色的窗外,心裏想著,不是說今天回來的嗎?怎麽還沒到!該不會去哪兒浪了吧,他露出一個凶殘的表情。

    夜明翌垂眸,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彈,他們為什麽盯上鳳後了,打著什麽主意,是他的錯覺,覺得最近這種事變多了?

    夏壹陽看到墨韶容的表情,都是頭皮發麻,悄悄溜回了房間。這一刻,他好羨慕牛重又工作可以逃。

    吧嗒!”來人帶著一分水汽推門而進。

    阿憂!”墨韶容眼一亮,立刻起身把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委屈的抱怨道:“有沒有出事,怎麽這麽晚才到家,外麵下雨了,你怎麽不叫我去接你?”夜明翌木著臉,假殷勤!

    夜輕憂摸摸他的臉:“鳳後出事了,我心情不好,不要理我!”

    墨韶容不滿:“為什麽她出事了,你心情不好。不應該是我出事了,你心情不好嗎!”

    夜輕憂:“不一樣!”

    墨韶容不依不饒:“哪裏不一樣!”

    她嗎?是兔死狐悲!”夜輕憂挑挑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嗎?我不介意把他打成肉醬。”

    墨韶容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夜明翌表示,眼已瞎。

    那邊,楚安寧麻溜的擺了一桌菜。五個人有些沉默的吃著飯。夏壹陽瞥了眼黑漆漆的房間,猶豫道:“不管他嗎?”

    夜明翌一頓,淡淡的道:“先不用管他!”估計他這會兒是不想見任何人的。

    想象一下,最重要的人別自己牽連死了,估計他這會也差不多想死了!

    楚安寧安靜的扒著飯,牛重吃的專心,這兩個今天還要上班呢。夜明翌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看到凨後千年道行毀於一旦,他突然明白當時阿憂那句:沾了情字,妖便不是妖了,仙便落了凡塵,人卻還是人!

    他抬頭瞥了眼夜輕憂跟墨韶容,心裏沉甸甸的。

    夜輕憂抬眸,大概是因為吃了辣的原因,看到墨韶容桃花眼眼尾染上一抹桃色,眉眼也越發的清俊秀氣,她有點牙疼,這丫怎麽越長越漂亮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墨韶容得意的勾起嘴角:怎麽,突然發現愛上我了?

    夜輕憂麵無表情移開眼:是啊,愛上揍你了。

    書房

    夜明翌問道:“阿憂,凨後,怎麽樣?”

    夜輕憂低眸盯著指尖:“妖丹碎了幾瓣,連身形都維持不住,我把她放在靈花裏,用陣法護住了!”

    恐怕,沒個百八十年,她是出不來了!”

    墨韶容眨眨眼,很識趣的什麽也不問,隻是聽著。

    璽璽,她”欒品昭說不下去,哭得久了,聲線還帶著哽咽,紅腫的眼睛瞪得老大,很像瀕臨死亡的金魚。

    說到底,除了幼年的苦楚,其餘時候,他被凨胭璽護的太好了。

    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夜家兄妹盯著他片刻,移開眼,說到底,他們有些遷怒,若不是他拖累,凨後情況絕不可能這麽糟。

    夜輕憂想到鳳後的請求,便說:“她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欒品昭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們,瘋狂的搖頭,嘴裏念叨:“她不會丟下我的,她不會的”

    你們騙我對不對,為什麽要騙我!”

    說啊,她沒事對不對!”

    夜輕憂嗤笑,諷刺道:“你什麽身份,還值得我騙我!”

    自欺欺人是很有意思,但不假嗎?”

    哥,我有點累了!”

    夜明翌有些擔憂:“要緊嗎?”

    夜輕憂搖搖頭:“沒什麽,隻是累了!”

    墨韶容動了動,準備起身,可看到長發的人一臉壓不住的煩躁,他想了想又安靜的坐下,刷好感得挑個黃道吉日,今天明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