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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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我是公主,那這幾個家夥絕對都是皇額娘跟皇阿瑪,就連妹妹小茹都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使喚我。
簽單送走這七個“冤大頭”,我心情出奇的好起來,跟著琪琪收拾包間裏的衛生,清點設備。
琪琪也很開心,不僅僅是得到了兩百塊錢的單獨小費,還有這七個人點的三瓶紅酒和果盤、蜜餞再算上698的包間費就超過了兩千塊。她能得到超過預定消費百分之十的提成。
我心裏默默計算著這一整天,包括王嘉莉給我的那一百五十塊錢後的收獲,五百的單獨小費,待會兒再去公主部領一百,那就是整整七百五。
七百五啊!我都想是不是要辭掉錦繡樓的工作,專門來這裏上班了。
一想到我姐的情況,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被她發現就不好了,而且怎麽說在錦繡樓裏工作一個月還能收入一千八呢,還有可口的飯菜以及跟我姐在一起工作的樂趣。
琪琪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今天表現不錯,那七個都是極好伺候的客人,事兒也少。要是碰到別的客人,可不會像他們這樣大方的給小費。有點不開心沒準還會牽連到咱們,你多注意一點,別鬆懈。”
我點頭感激著她的教導,心裏天人交戰了好一陣子,咬咬牙從口袋裏掏出那幾張鈔票,數了兩張塞到琪琪手中,“還要謝謝琪琪姐的教導,給你添麻煩了。”
琪琪眯著眼睛,咯咯的笑,“挺懂事的嘛!”
我的心在抽泣,不舍是肯定的,但我也不能不謝謝人家,要不然我可賺不到這麽多小費。
琪琪把錢又塞回了我手中,說:“行啦,賺點錢都不容易,跟我不用這麽見外的。”
“還有。”琪琪臉色帶著一絲好奇,“你應該還上學呢吧?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上班?”
她不肯要這錢,我竟然還有點失落,或許我心裏也真是矯情的可以。
我說,“我是來兼職的,這不是放假了麽。寶紅說我可以每天晚上十點鍾來上班,就算開了學也不影響上課。”
琪琪有點沉默,我想她大概想起了自己上學時的事情,我就跟著她進了電梯,然後去公主部領小費。
琪琪的收入是一百塊加上超出預定消費(一千六)的百分之十,再算上王少單獨給的兩百,足足有四百六。聽她的意思,這是比較多的一次了,因為像那七個家夥那麽大方的客人可不多。有的時候包間裏壞了東西、丟了東西、收到投訴啥的,還要扣去不少。而有的時候用不到她服務,甚至連最低一百的公主小費都沒有。如果完不成預定消費,那公主掙得錢還沒有酒樓裏端盤子的服務員多。
我深以為然,如果每天都能五六百的掙,那月收入豈不是要過萬了?誰還苦巴巴的跑去上學啊!讀那麽多年的書,說不定最後連個工作都找不到,錦繡樓對麵的人才市場門口就有很多學曆高的嚇人的示例。
琪琪領了錢,臉上喜滋滋的,因為還不到三點下班的時間,她就找了個清靜的角落休息去了,告訴我我領了錢也可以去那裏找她。已經兩點了,也不會再有客人這個時候來消費。
我推開公主部的門,孫經理氣宇軒昂的坐在辦公桌後,看到我,揚起了臉,笑容如沐春風。
“九公主,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麽樣?”
我心中有點忐忑,“還好,琪琪姐教導很用心,多虧了她。”
孫經理滿意的點頭,右手推著一疊錢在辦公桌上劃到我麵前,“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我揀起來,嚇了一跳,三百六,比琪琪的還多一百。
“這...這...”怎麽回事?
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好看?還是因為我萌?
孫經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解釋道:“寶紅小姐不是說過麽,今天就按你正常上班算,兩百塊的小費和一百六的提成。”
“怎麽是兩百塊的小費?”問題還是要問清楚的,上學時各種各樣的雞湯灌了不少,對於這種多出來的好處我也不敢心安理得的收下。
萬一這是人家的一次測驗怎麽辦?
孫經理說,“那兩百中有一百是管理費,你不用交管理費,那麽公主的小費就是兩百塊。”
跟繞口令一樣!我還是有點懵。
孫經理又說,“寶紅小姐讓我告訴你,你可以回家了,她太困就不等你了。”
“我可以回家了?”我不敢相信,她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怎麽和那些公主不同?
她到底圖的是什麽啊!
孫經理點了點頭。
我暈暈的走在幹淨整潔的走廊裏,站在走廊口的少爺側著身子瞅了我一眼,露出個饒有興趣的笑容。身邊一個包廂的門忽然打開,一個畫的妖嬈,穿著清涼的妹妹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嘴裏帶著哭腔的喊著,“公主救我!公主救我!”
她的哭聲跟包間裏瞬間傳出的雜亂聲音混合在一起,迎麵撲來,我嚇了一跳。一隻大手把那妹妹拉了進去,然後探出個惡狠狠眼神的大腦袋,“小丫頭,不要多事!”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走廊裏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後背靠著牆壁不知所措。
走廊口的那個小少爺衝我招了招手,我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
他瞅了瞅我的胸脯,扯著嘴角,說:“小公主,不要多管閑事。對你,對那個妹妹都不好。”
我握了握拳頭,不知道該感謝他的提醒還是該對他的話不屑一顧。畢竟從小就被教導要做一個勇敢正直,對的起良心的人,麵對這種情況我要是悶不作聲,心裏很過意不去。
小少爺勾著嘴角笑,這貨眼神很嫵媚,像個娘炮,讓我心裏很不爽。
一隻柔軟的小手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淡淡的香水味從背後襲來。我轉過身,小茹眯著眼睛笑嘻嘻的瞅著我,“小公主,你在這裏做什麽?跟我來。”
她挽著我的胳膊,不由分說的就拖著我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她才鬆開我,一屁股陷進褐色的沙發裏,誇張的呻/吟了一聲,“好累哦,好舒服!”
我眯起眼睛瞅著她,她不好意思的提了提深V低胸裝,遮住了一些白花花的肉,嘀咕著:“好氣啊,小孩子都比我的大。”
我絕倒。
她又說,“小公主,你叫什麽名字?”
我說,“我叫陳九。”
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也不願意讓你管那個妹妹的閑事麽?”
我搖了搖頭。
小茹揉了揉白皙光滑的脖頸,說:“因為你是我的公主呀,我可不想讓你陷入什麽紛爭。”
我是她的公主?這話是怎麽說的!
小茹笑著晃了晃手指,說:“第一,公主和妹妹是要互相幫助的,你今天幫了我,我明天就會幫助你。比如,今天客人需要妹妹陪酒陪唱,你向客人推薦了我,如果客人不曉事非要拉不情願的你陪酒陪唱,我就會幫你頂下來。第二,每個公主或妹妹都有自己相熟的妹妹或公主,公主跟妹妹之間是不存在競爭的,但公主和公主,妹妹和妹妹之間的競爭卻很激烈。所以,別的公主的妹妹,你最好不要管,她會有自己的公主幫她,別好心反而吃了掛落。”
我聽的不是很明白,“那你的意思,會有別的公主幫那個妹妹?”
她疊著修長的大腿,點頭,“她的公主會幫她叫她媽媽的。”
“媽媽”?我又聽到一個新鮮的詞匯,難道是叫家長幫忙?
我舒了口氣,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小茹好笑的看著我,“你太小啦,有些事不懂多問問,別腦袋一熱就跑上去。”
之前對這個小茹沒什麽好感,不是因為她像丫鬟似的使喚過我,而是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太過勢利和厚臉皮,現在聽了她的忠告,我反而對她有了一點感激。
“為什麽你們都對我這麽好?”
小茹吃吃的笑,“這天下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的小公主。互利互惠,各得好處不是很好麽?我需要一個能罩得住我的公主,我希望哪天如果有客人把我拉洗手間裏想要強/奸我的時候,我的公主能把我救下來。我也會報答我的公主,會替她不顧一切的擋下想要騷擾她的蒼蠅。”
她定定的看著我,嫵媚的大眼睛裏閃動著一絲奇怪的感情。
我沒有再說什麽,盡管我很好奇她為什麽認定我會是能罩的住她的公主,女人的第六感麽?那純屬扯淡,我可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換回自己衣服,走出金燕的時候我還有些頭重腳輕,要不是手裏捏著那一遝子將近一千的鈔票,我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個挺真實的夢。
漆黑的夜空,看不見星星和月亮,路燈的燈光灑下來,透著霧蒙蒙的不真實感。我想著小茹的話,想著琪琪的話,然後我發現她們跟我說的並非都是真話。或許有些是真心的,或許有些隻是為了各自的好處,就如那個被王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公主,臨走時她還笑的燦爛溫暖,難道她的心裏就沒有一絲怨憤麽?
我想起寶紅的話,又想起馬丹和王嘉莉的話,我才知道,對我一心一意好的隻有我姐。
我想起我姐,緊緊的捏了捏兜裏的錢,我決定堅持下去。陪酒陪唱又能怎麽樣,我本來就是男孩子,反正也吃不了多大的虧,我姐養了我這麽多年,或許我現在有能力能讓她輕鬆一些,我為什麽還要瞻前顧後呢?隻是以後要加倍小心一些就是了。
這個時間,我姐應該還沒有下班,我沒去肯德基看她,而是順著路牙子走回了家。
然後,累成狗的我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不出意外,沒有換回男裝的我又做夢了。
這個夢非常的真實,真實到我醒來後還有些神情恍惚。
跟這一比,內容倒顯得沒了什麽新意。
我夢見我懷孕了,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在公園裏散步。新搬來姓王的鄰居瞅見了我,遠遠的跟我打著招呼。
我問他,“有什麽事麽?”
他說,“沒事,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
我就大方的挺著肚子讓他看,他走過來趴在我的肚子前,興奮的大叫:“叫爸爸!”
然後,我瞥見了我老公奔向天台的身影。
......
很奇怪,我以女身第一視角的夢都有些不正常,總讓我感覺以後會變成現實,這是一種很嚇人的體驗。先是我嫁人了生不出孩子,我老公帶我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我的精/子很正常;再是我拿著血淋淋的黃瓜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大吼,“就是給黃瓜也不給你”;這回我倒是懷孕了,卻被一個新來的鄰居讓我老公誤會的去跳樓自殺。
這三個夢看起來都很無厘頭,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在夢中我都失身了。
這難道會是預示?
預示著女身的我會失身嫁人?
我咬著牙暗暗發誓,這絕對不可能!就算娶不到老婆,我也不會嫁人。就算再窮再苦,我也不會用身子去換錢。
這是原則!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落在我的身上,我卻感覺有點冷。
門外傳來我姐慵懶的聲音,“出來吃飯!”
我趿拉上穆勒鞋,蓬著長發,無精打采的下了床,拉開屋門,透過客廳,就看到了我姐蹲在陽台裏忙碌的背影。
她在洗我昨天尿濕的內褲。
我撇了撇嘴,走過去用手指勾著她的長發卷著玩兒,我姐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你不乖,自己的內褲都不洗!”
我不好意思的幹笑,告訴她,“就尿濕了一點點,幹了不就能穿了,還洗它做什麽,又不髒!”
我姐說,“一股騷味兒!”
我吸了吸鼻子,聳了聳肩膀。
我姐就罵我,“不要臉!”
索性我彎下腰,曲著腿,把穿在身上的那條小內褲也脫了下來,丟到臉盆裏,“這個也濕了,你幫我一起洗了吧。”
我姐一把扯住了我的頭發,齜牙咧嘴的把我的頭拉到她麵前。濕漉漉的手,暈濕的我的頭發和胸前的一小片衣服,水珠兒順著我的臉頰一滴滴的落下來。
“哎哎,別動手!疼,疼!”我開始無比誇張的哀嚎。
我姐說,“我是你媽呀!?什麽都讓我做!”
我嬉皮笑臉的喊她,“媽!”
我姐翻著白眼,鬆開了手,一聲不吭的涮洗我的小內褲,然後擰幹,一條條掛在衣架上,挨著之前的衣服晾在晾衣杆上。
我摟著她的腰,親昵的蹭了蹭她的後背,我姐的腰有點硬,不像我的那麽軟,也許是多年勞碌造成的肌肉虯結。她的後背也很硬,像金燕裏的牆壁一樣結實。
我說,“姐,咱們買個洗衣機吧。”
她說,“沒有錢。”
我張嘴就想說,我有,幸虧及時止住了話頭。
我姐扒拉開我的手,叫我去廚房端綠豆湯和漢堡,她彎著腰收拾陽台。
我忽然想起林妙舞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吃多了肯德基胸會變大的。”
我低頭瞅了瞅沒有五斤也得四斤半的大白兔,臉色不由得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