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被猴兒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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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錦繡樓下班,我姐仍舊沒有回來,我給她打電話問了平安,索性自己打車去了金燕。
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忙完了一個包廂的服務,應約進了寶紅的辦公室。她盤著兩條小短腿兒,嬌小的身子斜斜的嵌在沙發裏,懷裏抱著一本碩大的有辭典那麽厚的書在看。
寶紅歪了歪腦袋,伸手摘下臉上的黑框眼鏡,瞅著我說,“你的新身份很快就能辦下來,但是原來的學校你不能去了。我給你重新辦一個學籍,漁州市其他高中你隨便挑。”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要不是我和你姐舍不得你,就給你在京城買一套房子。把你的戶口遷到那裏去,然後再找一所附近的高中,將來考大學也方便。”
寶紅平平淡淡的語氣讓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誰都知道那裏考大學的分數線低,但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啊。或許這些事對財力充足的寶紅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若非我不願意這麽早就背井離鄉,還真有些心動。
其實一年後我也要離開的,漁州市的那些大學,我姐都看不上眼。
寶紅閃動著漂亮的大眼睛,嘀咕,“首都到漁州也就兩百公裏,開車一會兒就能到…”
我趕忙適可而止的打斷了她的yy,“為了預防祖國得心髒病,我們還是別去給首都添堵了。”
寶紅白嫩的小手拍了拍她身邊的沙發,我挨著她坐了下來,她就很熟練的趴上了我的腿,抱著我的腰開始蹭,我不可避免的臉紅了一下。
對於昨晚的事,我還有些耿耿於懷,幾次想把寶紅從我腿上掀下來問個清楚,都被她摳著我的絲襪死皮賴臉的化解。我一怒之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兩巴掌,揪著領子把她翻了過來,寶紅立刻就老實了,雙手疊在小肚子上,眼神無辜的瞅著我。
我崩潰了。她肯定知道了我要說什麽,先用學籍的事讓我震驚堵住我的嘴,再耍賴賣萌的不讓我開口。
我雖然笨,但是我不傻,她這點小心思我還是能看明白的。我在金燕這些天,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裏,接了什麽客人,幾點來幾點走,跟誰親近跟誰不對付,要說她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掀開小衫的下擺,露出小肚臍下一片雪白細膩的小腹,拽著我的手掌覆在上麵,“揉肚子!”她眨著大眼睛嬌聲嬌氣的說。
我的手掌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她的小手,她就舒了口氣,哼哼唧唧的閉上了眼睛。
寶紅輕聲說,“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我是商人,金燕是我的,也是你的,我們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實業救國、憂民傷懷。等賺夠了錢,你蓋幾所希望小學,養幾個小白臉我都不管,要真是純潔的跟白蓮花兒一樣,金燕隻能倒閉。”
我能明白寶紅話裏的意思,但就是莫名其妙心裏堵的厲害。
寶紅舒服的哼哼了兩聲,又說,“如果接下來政策不變,我們還得增加尺度。在這方麵,對門兒‘神話’可比我們大膽多了。”
我目瞪口呆,依著寶紅的話,她這是要把金燕經營成淫.窩、毒城麽?一個唱歌娛樂的地方,真為了賺錢連底線都不要了,不怕到時候清算麽?
我晃了晃寶紅的肩膀,她睜開了眼睛,一臉疑惑的瞅著我。我努力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跟她說,“做這種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是我姐,我不想你出事。正兒八經的做生意不好麽?”
寶紅“噗嗤”笑了出來,反手摟著我的脖子,掛在我身下多動症似的晃,我被她勒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就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寶紅“咯咯”的笑,“你不要擔心,我心裏有數。再說,你大姐我也是有關係的,我每年給漁州納那麽多的稅,上麵的人是不會舍得動我的。”
她很驕傲的仰著小臉兒,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哪天你要是能讓我把金燕交給你,你怎麽折騰我都不管,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很納悶,就我這點本事,能為寶紅這個小富婆做什麽?
寶紅晃著手指說,“你得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每天給你揉肚子?”
我沒好氣的把她敦在沙發上,寶紅盤起腿兒笑,“我們家沒有男丁,我又不能生育,等我不能賺錢了,你得像親媽一樣養著我。”
寶紅那句“我們家沒有男丁”讓我心頭一痛,伸手去抓她晃動的手指頭。寶紅花枝亂顫的抖了抖,瞪了我一眼,“別鬧!跟你說個正經事兒。”
“什麽?”我彎腰拿了一袋她留在這裏給我喝的純牛奶,咬開一條口子,邊吸邊盯著她瞧,心裏想著寶紅要我搬過去和她一起住的用意。
她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說,“你能不能把名字改姓寶?”
“噗...咳咳...”我一激動,剛滑到嗓子的牛奶就噴了出來。
寶紅的要求很是讓我吃驚,畢竟我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姓了十七年的陳讓我突然改姓寶,那感覺就跟性了十年的男突然有天改性了女一樣,一想到這兒我就渾身一陣哆嗦。
我說,“你別鬧,我姐會揍死我的。”
寶紅說,“沒鬧,她不舍得打你的,再說了,還有我呢。”寶紅拍著小胸脯一本正經的保證,那小驕傲的樣子感覺就跟我改姓寶就跟在大清改姓愛新覺羅一樣一本萬利。
我無語,有你有個屁用,她又不是沒揍過我!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我說,“我不改,姓陳挺好的。”
寶紅就跪坐在沙發上,抱著我的胳膊搖,嬌聲嬌氣的嘟著嘴,“改姓寶嘛!”
我頭都大了,“我姐真的會揍我的,你不知道,她經常時不時的就會拿我‘揍妹證道’。”
她繼續搖,“改姓寶嘛!”
我被她晃得有點暈,“你放心,等你不能掙錢了,我姓陳我也會把你當成親媽來養的。”
她還是搖,“改姓寶嘛!”
膩聲膩氣的,我頭皮都要麻了,耐著性子解釋道,“就跟去atm取錢一樣,吐出來的錢歸持卡人所有。我爹姓陳,所以我也得姓陳,不能改。”
寶紅不厭其煩的搖,“改姓寶嘛!”
我怒了,這家夥真是油鹽不進啊,真把自己當四季豆了!這麽大的年紀,還賣萌!我扒拉開她的小手,豎著眼睛虎著臉說,“你再這樣我打你屁股!”
寶紅撅了撅小嘴兒,“那你以後生了孩子,第一個要姓寶。”
我崩潰了,寶紅剛才那幾句“改姓寶嘛”讓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你被猴兒打過”這個梗,好不容易不提這茬兒了,她最後又悠悠的來了一句“你被猴兒睡過”。
我終於能理解蘿莉八被拉著看她七姐的“麒麟臂”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了,最後,我決定還是不理她,等她自嗨夠了自然就不再來煩我。
在寶紅辦公室玩兒了一會兒,兩點鍾的時候我姐騎著電動車來接我回家。跟寶紅告了別,我立刻喜大普奔的跟著我姐出了金燕。
我姐瞅了一眼我挎在肩膀上的紅色雙肩包,淡淡的說,“寶紅給你買的?”
我“嗯”了一聲,“你今天是不是去六監獄了?是不是咱爹出來了?”
我姐沉默了一陣,說,“他確實是出來了,那個獄警說他立了大功。不過,我今天找了他一整天,都沒有找到他。”
我也有些沉默,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電動車在斑駁閃耀的路燈下穿梭,我摟著我姐的腰,把臉都貼在她的後背上。
我姐又說,“我請鳳凰城小區的門衛們吃過了飯,給他們留了信息,隻要他再回去鳳凰城,我們就會知道的。”
我吐了口氣,心底剛湧出來的壓抑立刻就煙消雲散。
路邊三個紅綠燈似的小青年勾肩搭背的走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股子反.人.類的氣質,電動車不急不慢的從他們身邊經過。腦袋上頂著呼倫貝爾大草原似的假小子忽然放開了搭在旁邊“黃燈”肩膀上的手,快速朝我和我姐追了幾步,伸著手臂,一副爾康追紫薇的既視感,嘴裏叫著,“哎,哎!等一下!”
我轉過頭,叼著指彎,目光隨著她的腳步移動,我姐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追了一會兒,彎著腰站在公路中間,雙手撐著膝蓋呼呼的喘著粗氣。
我心裏一樂,原來這姑娘認出了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好眼神和好記憶力。我惡作劇的朝她喊了一句,“你要是把頭發染回來,我就做你女朋友!”
我姐哼唧了一句“沙比”,不知道她是再說追著我們跑的那姑娘還是在說我…
我沒理她,把手繼續穿回她的腰間,感受著一如既往溫暖又堅挺的安全感。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蝴蝶來了。她穿著那套黑白相間的雷姆裝,白色過膝絲襪和不亞於我乳量的義乳,一頭齊耳的藍色短發,懷裏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看樣子是剛擺地攤兒回來。
蝴蝶靠近我坐下,眯著大眼睛衝我一笑,露出兩排又白又整齊的小牙齒,“小公主,我要一碗陽春麵。”
明明是可愛的女孩子形象,由於在我麵前又沒有故意遮掩,略顯中性的男聲讓我感覺有些怪異。
我把他點的陽春麵端了上去,打招呼似的問了一句,“今天上午收獲不錯?”
他雪白纖細的手指捏著一雙筷子,抿嘴笑,“還可以,賣了六十三塊錢。”
“這不,來錦繡樓犒勞一下自己。”他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把碗攬在了懷裏。
我“噗嗤”笑了出來,“那你應該點錦繡樓的特色菜,川香大碗魚。”
蝴蝶吃著麵,含糊道,“那就太浪費了,草魚那麽貴。你說米國佬真是笨,能讓亞洲鯉泛濫成災,這要是從咱們國家引進一萬大廚,一年就把妥妥的它吃成人工繁殖。”
真沒想到這個“大d萌妹”居然這麽幽默,我樂不可支的又問了一句,“最近你跟那個姐夫走得那麽近,他沒給你吃魚的小費呀,真是摳門兒。”
“姐夫?哪個姐夫?”蝴蝶疑惑的咬著筷子。
我這才想起來,蝴蝶是在那位江大少說出“調皮小舅子”之後才進包廂的,他並不知道最近天天找他陪酒的客人是個“小舅子控”。
蝴蝶撇了撇紅潤的小嘴,神秘兮兮的湊過腦袋,低聲說,“你說的是江大少吧?我告訴你啊,小公主。你別看那個人人模狗樣的,我看他啊就是個變態。他好像喜歡男人!每次他叫我陪酒,我這就感覺菊花一緊,渾身不自在的厲害。”
我瞅著蝴蝶渾身惡寒的樣子,啞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