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真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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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我姐進了換衣間,她在後麵隨手插上了門。
我姐晃晃悠悠的坐到鋼絲床上,彎著腰揉她那條在小涼席上印了幾排方格子的大腿,她的眼睛慢慢的恢複了神采。然後她捏了捏腳趾,開始穿絲襪,由下到上,一點點的捋到大腿中部。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撲通撲通”的跳,昨晚她偷襲我的畫麵就像夢境一樣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她說,“我今天看到他了。”
我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然而我姐清冷自然的就像一潭死水,看不出半點心情的起伏。
“他到錦繡樓來了。”頓了一下,她又說,“我動了存折裏的一萬塊錢給他,還有你卡裏那些也都給了他,讓他在咱們的老房子裏住了下來。”
我舒了口氣,拍著挺翹的胸脯笑,“錢沒了我還可以去賺。”
我姐瞥了我一眼,翻了個衛生眼,我就順勢抱著她的胳膊嘻嘻的笑。我姐戳著我的腦門說,“你再賣萌也不能去看他,你現在是女孩子,他會接受不了的。我跟他說,讓你參加了一個外地的培訓班,等慢慢透漏給他看情況再說吧。”
我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心裏莫名的有些難以言喻的憂傷。
我默默的拿出工作服,脫了身上的衣服換,我姐就站在一邊抱著胳膊看。我羞惱的瞪了她一眼,迅速的係上腰帶,扣扣子。當扣到第三顆的時候,我吐了口氣,緊繃的衣服一下子毫無征兆的裂開,我無比尷尬的看著那顆扣子掉在地上蹦了蹦,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床底下。
我姐眼角抽了抽,幸災樂禍的說,“那是最大號的,扣子都被你給崩掉了,你那兩個大胸脯裏麵裝的是氫氣麽,出去逛了一圈都熱的膨脹了。”
這玩意兒會不會熱脹冷縮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今天下午隻能穿寶紅給我買的“小淑女”去端盤子了。掉了一個扣子的工作服,一眼就能看全我整個直逼E杯的藍色罩.罩。
“這破玩意兒,怎麽不是金燕那種套上就能穿、不用扣子的工作服!”我心裏充滿了怨念,解開衣服,泄憤似的丟到了鋼絲床上。
我姐眼神亮了亮,抓著我的腕子輕輕一帶,我站立不穩跌進了她的懷裏,她粗糙的手掌蓋在我光滑的後背上,溫柔的**。我嚇了一跳,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聲音都變得有些不自然,“姐?你幹什麽?”
我姐笑,“想摸你後背,你不願意麽?”
我臉上一陣發熱,下巴不自覺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摟著她硬硬的腰肢,咬著嘴唇直哼哼,全身上下跟長了雜草一樣發癢、燥熱。
“你這小變態,胸脯都頂著我胸口啦。”我姐的聲音燕語呢喃般觸不可及,仿佛天邊降下的一絲嗡鳴,連帶著我的心也跟著飄搖蕩漾。
她的手像悍匪般在我後背上攻城略地,她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我罩.罩後麵的掛鉤,一下兩下的戳了戳,慢慢的從下麵滑了進去。
我渾身一顫,耳朵裏蟬鳴一樣的嗡嗡作響,兩腿軟的站不住腳,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我姐的肩膀上。我心裏忍不住的想,“她是要脫我胸.罩了麽?會不會還要脫我的小內褲?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手抓住了她的腕子,搖晃著腦袋,呼呼的喘著粗氣。我姐眯著大眼睛勾著嘴角笑,一隻巴掌推在我的胸脯上,把我推倒在鋼絲床上。
我閉上眼睛,摟著那件掉了一隻扣子的工作服,把光潔的後背留給了她。
“你死了麽?”她說。
“嗯,我死了。”我回答。
我姐“咯咯”的笑,把那件雪白的“小淑女”丟在了我身上,“穿衣服吧!你…真好玩兒!”
我…真好玩兒?
我的姐姐是不是壞掉了?自從我由弟弟變成妹妹之後,她好像覺醒了某項了不得的被動技能。我真的好慌亂。
整個下午我都在想著我姐那句半帶嬌憨的“你真好玩兒”,就跟我們班一個同學說的,自從他媽媽發現打他比打麻將有意思之後,他媽媽就再也不去棋牌室了,大概我姐跟我們同學他媽媽一樣把我當成了某種樂趣。
八點來鍾還不到下班的時候,錦繡樓裏已經沒有了客人。收拾完衛生,大鍋飯還沒做好,我就抽閑跑到隔壁的小超市買了兩根碳素筆。正當我握著碳素筆喜滋滋的往回走的空檔,一隻半人高,黑白毛發,嚴肅臉的大狗牽著一個妹子橫衝直撞的朝我奔了過來。
我腦袋裏一瞬間就空白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兩腿止不住的打顫,要不是我靠著一個空調外機的架子,肯定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呀!”我驚叫了一聲,差點嚇哭,跑都不敢跑。那大狗看起來凶猛極了,力量和體型都讓我如臨深淵,它脖子上拖著一條長長的鏈子,鏈子後拖著一個不停驚呼嬌叱的十八、九歲女孩。
那大狗騎士一樣撒著蹄子跑到我麵前,大腦袋拱了拱我的裙子下擺,濕噠噠的鼻子和毛茸茸的長嘴貼著我的腿,鑽進了裙子裏…嗅…幸虧我穿著安全褲,也幸虧我沒有了小兄弟,它要發了瘋的給我來一口,那後果真不敢想象…
“你別怕,你別怕。它瓜兮兮的,不敢咬人的。”女孩收緊鏈子,抬起腿照著大狗的屁股踹了兩腳,虎著臉嘴裏不住的嬌聲嗬斥,大狗“哼唧”了兩聲,仍舊歡樂的聞著我。
我臉都白了,帶著哭音兒求她,“你倒是把它牽走呀,它在聞…聞我!”
我感覺沒臉見人了,大狗把腦袋伸進我裙子裏的那一刻,一股暖流就不受控製的順著我的腿淅淅瀝瀝的流了出來。它要是用那大舌頭舔…
我不敢想了,這色狗!
“這是條母狗,哈士奇,就是精力旺盛了點兒。”女孩又使勁踹了那大狗兩下,大狗“嗷嗚”的叫了聲,跳著腳,蹦蹦噠噠的“牽著”高低平仄驚呼的她跑了。
我腿軟的厲害,鼓著胸脯喘了好一陣,才能穩穩的站住腳。
城市裏不是不讓養大型犬麽,哈士奇不算大型犬?就算它不咬人,嚇也把人嚇出心髒病了,這家夥心可真大,還帶著它上街。真希望明天的新聞早報上能看到大狗把她拖進大運河裏一起遊泳的報道!
回到錦繡樓我還有些心有餘悸,那大狗的眼神太凶惡了,嚇得我都忘了思考。我並不了解什麽哈士奇、泰迪之類的跟傳統的中華田園犬有什麽區別,如果不是它對我做了那些下.流的行為,我隻會一如既往的覺得它應該很好吃。
去金燕前,我姐塞給我一把紅色的折疊傘,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雨。本來我是不信的,但一想到每年雨季那幾天,公路上大水都能沒過膝蓋的畫麵,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折疊傘裝進了背包。
我在金燕側門看到了小茹還有那個歐陽薰。歐陽薰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看起來比原來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小茹則仍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她畫著濃妝,妖嬈的包臀短裙和黑色絲襪,修長的雙臂疊抱在幾乎***的胸脯下方,冷淡的說,“你賣不賣那什麽戰隊關我什麽事,就算你現在賣了,我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我朝她們的方向瞅了兩眼,興味索然的進了金燕大樓。十七歲的我,對於這些複雜的感情糾葛還是懂得太少。
我先去吧台幫後媽她們定了個九百九最低消費的大包廂,然後抱著背包到換衣間換好工作服,簽了到,坐在休息區等時間。
這個時間段的公主們都還在一層站台,偌大的沙發群就我一個人,或躺或坐的擺弄著手機。一個男性客人坐在了我身邊,我感到腳後的沙發向下陷了一些,立刻就擺正身子坐了起來,拉了拉裙子下擺,低著頭繼續我和妲己小狐狸精的歡樂玩耍。
蘇唯一說,“我訂了六樓的‘冠軍’,能不能邀請小公主為我們服務呢?”
我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那家夥笑盈盈的看著我,不知怎地,我腦海裏立刻就想起他那輛讓人蛋…乳漲的自行車來。我很想尖著嗓子告訴他,沒事走兩步。
我說,“不去,我有幫客人預訂的包廂了,十點鍾她們就來,沒多長時間了。”
蘇唯一“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嘀咕,“不知道要便宜哪位公主了,今天的朋友都是大方人…”
我感覺有點牙疼,這家夥太可惡了!不低不高的聲音正好讓我聽見。但是,再誘惑我也不能去,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所以,我想問問他明天還能不能來。他站起來,笑眯眯的對我說,“那太可惜啦,既然這樣我們就去找別人了。”
我一口祖傳的老血卡在了嗓子眼裏,“假正經”把錢正經跑了,還是有些鬱悶的。賭氣衝他翻了個白眼球,揣起手機,去樓下等後媽她們了。再跟他說話,我恐怕會糾結的晚上睡不著覺。
一排花枝招展的公主按高矮站成一條線,我和虎子分別在最邊上,挨著我的是小青,她那兩條圓滾滾的大長腿跟宋雨薇相比都不遑多讓。琪琪不在,她生意一向都比別人要好,除了活躍氣氛的能力還有特別吸引人的美貌,都給她攢下來不少的“回頭客”。
小青另一邊的小公主忽然說,“下雨了,我的電動車還在外麵呢。”
小青抿嘴笑,“那你快去把車子推到側門的過道裏呀,別淋壞了。”
那小公主猶豫了一下,退到側門跑了出去。我心裏暗自慶幸我姐的先見之明,看來雨季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