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初識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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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初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卻又拿不準是什麽,一時之間有點淩亂。
馬車裏的氣氛很詭異,至少流初這樣認為,她不覺得這位爺是個善良熱心之輩,但看景老夫人對他的態度,也算是有些淵源。阿青姑姑把她送上車之後,說了句沒事,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個肅王爺還可以信得過。隻是,她沒懂,他如果要賣個人情怎麽不連著景家那幾個一起,還真就是因為她是個殘疾,開玩笑,她會信?
不過既然人家幫了她,她還是心存感激的。
赫連朝塵第一次見到景流初,從他騎馬過來,離很遠就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人群之中,微風吹過她的麵紗,看不到她的樣子。她右臂夾著一個奇怪的架子支著身體,看來是為走路準備的,想了想,她不能帶丫鬟去,景家人大概也不會扶著她,想出這麽一個辦法,她腦子不簡單嘛。
流初像隱身一樣,坐在角落沒有一點聲音,偶爾路上有些顛簸,腿一痛也隻是皺了皺眉。赫連朝塵倚在一邊看著民間的故事書,餘光卻一直看著她,看到她低垂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不經意間會皺眉,看來腿不是很舒服。
王爺,去禦花園?”趕車的小太監問道。
嗯,慢一點,不急。”赫連朝塵應了一聲,看著流初,“景小姐受了傷。”
流初並沒有打算回應的意思,一直垂著眼眸看著手裏的隻繡了一支梅花的白手帕。赫連朝塵突然心裏有些不滿,阿敢都見過她的樣子,還說過話,知道她的聰明,現在看著她在這裝聾作啞的,心裏原本的讚賞突然變成了不滿。這麽想著,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放下書,閉目養神。
感到四周空氣發涼,流初抬眼掃了一眼肇事者,不明所以,看看書生氣了,幼稚不幼稚。微微打量著這位肅王爺,看來年紀與現在的自己不相上下,眉宇間卻帶著淡淡地疏離,這是一個人的習慣,就像她以前一樣,對於陌生人,就算笑臉相迎,骨子裏還是隔著千山萬水。
赫連朝塵身穿雲紋墨紅袍,腳踩一雙青緞黑底官靴,頭戴束發嵌寶墨緞發帶,雙鬢齊整,眉若墨畫,睫毛很長,微紅的雙唇輕閉,下頜方正,棱角分明也就算了,皮膚還很好,用不用這麽好看,流初有一種看見韓國歐巴的錯覺,太尼瑪好看了,搞得她都像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再說一句:給大爺笑一個!
為何帶著頭紗?”生悶氣的心情因為投射過來的目光一下子鬆散,赫連朝塵也不戳破她偷看他,淡淡問了一句,才緩緩睜開眼睛。
流初聽到他說話,便迅速收回目光,隻是沒有再看著手帕,而是看著紗簾外的宮牆。
臉上有傷?”赫連朝塵聽阿敢說過,第一次去送藥時候能看見她臉上還有幾處傷口,連九大夫都沒有藥去掉疤痕?
流初眼神動了動,並沒有打算轉過頭。
早知道就應該把阿敢帶在身邊,她一定不是這個樣子對他,赫連朝塵覺得有點失誤了,無奈是自己決定這樣的。
我看看。”說著,赫連朝塵就伸手去拉她的頭紗,流初並沒有想阻攔他,怎麽說她現在都是個癡傻的人,而她也不怕人家看,對方還用車載了一程。
隻是剛剛打開了一部分,赫連朝塵就停下了動作,已經看到了她眉頭上的疤痕,遠看並沒有什麽影響,近看很明顯。
流初有些詫異,這是幾個意思?看到眉骨上的疤痕就看不下去了?
馬車停在了一個地方,赫連朝塵先下了車,小太監上前扶流初下車,盡管很費勁,流初還是沒有多矯情,避過小太監的手去碰到身上有藥的地方,緩緩下車。
前麵才是禦花園,車隻能到這裏。”赫連朝塵看著她熟練把那個像拐杖的東西夾好,四下看了看周邊的樣子,解釋了一句。
赫連朝塵在前麵走得很慢,流初看得出來他在配合她的腳步,心裏微暖的同時也意外。兩人無言,一邊看著風景,一邊吹著微風,一邊往禦花園觀花亭走。
禦花園已經來來往往很多人,早在肅王和流初走過來之前,便有人看到了他們,迅速成了話題。當果然看到二人一前一後走過來,心思各不相同,無人認得這白衣女子,不過看穿著隻怕是個重臣家裏的小姐,這雲錦可不是誰家都能得到的。
大家相互猜測,交頭接耳,這場麵讓流初想起了八卦記者蹲守八卦的場景,還真是什麽時代的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不過她當然知道之所以有人關注她,不過是因為在肅王爺身邊而已。
尋了個安靜的位置,流初坐下,看著池子裏的鯉魚大群大群遊過來遊過去。到了觀花亭這邊,赫連朝塵就去了假山上的觀景亭,說是看風景,不如看著下麵的人。
三弟怎麽一來就直接上了觀景亭,也不在下麵賞賞花?”太子赫連長慕闊步上來,身穿湖藍色對襟寬袖錦袍,頭上鏤空雕花銀冠束發,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雖麵若桃花,卻看不進心裏。
朝塵轉頭一臉自然一笑:“皇兄來得這樣早,莫不是來看皇嫂不成?”
三弟莫不要在她麵前調笑於她,簡芙性子溫和,比皇兄麵子薄些。”赫連毫不掩飾對景簡芙的寵愛之情。
還真是好恩愛,羨煞旁人啊。”赫連朝塵笑,看見不遠處景家一行人的身影,“皇兄這般寵愛景大小姐,不知傷了多少傾慕女子之心。”
若是羨慕皇兄,三弟還要早早讓父皇指婚為好。”赫連長慕也看到了景家一行人。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看似聊得開懷。
流初一抬頭便見赫連朝塵負手而立,與太子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她沒見過太子,但這點眼力她還是有的,打量了一下赫連長慕,是泰氏喜歡的風格,看起來謙和優雅,不過那眼神笑意過多,尤為顯得假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反觀赫連朝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流初淺笑,看來這宮中各個都是演戲高手。